他将诗赋论着重翻阅了,都是笔酣墨饱之作。这又奇怪了,就算试卷经过弥封,考官不知道是谁的,但以魏黎初的才学,应该轻易就能看出文章好坏才是,他何以不取这份试卷呢?
“来人呐,去穆王府传魏黎初来。”
试卷上除批了“不取”两字以外,再无只言片语,皇帝想不通魏黎初怎么会看走眼,只得把本人招来询问。
魏黎初自到了穆王府之后,皇帝从未传召过他。对于这次突然召见,魏黎初和穆月白想到的都不是好事。穆月白放心不下,也冒险跟着进了宫。
皇帝微闭着眼睛坐在御书房里,以手撑着头,看上去有些疲惫。
“微臣(臣弟)参见皇上。”
魏黎初和穆月白同时觐见,皇帝始抬眼命其免礼。
“朕好像只召了魏黎初,八弟你怎么也来了?”
“臣弟是特来给皇兄请安的。”
皇帝笑道:“你请安请得倒是时候,朕的确有些倦了。不过,朕看你是想知道朕会把魏黎初怎样吧。”
虽然被皇帝一语道破,但穆月白不能随便承认,便含糊地说了一句“臣弟不敢”,这种话总不会有大错,然后又劝他保重龙体。
“都坐下说话吧。”
皇帝御手一挥,随和地赐了坐,好像没有要问罪或追究的意思,穆月白和魏黎初心里才踏实了。
魏黎初道:“不知皇上急召微臣,有何吩咐?”
皇帝露出洞察一切的神情,说道:“朕听人说你曾在一个试文会上给参加礼部试的部分考生出过有关商税制的策问,可有此事?”
魏黎初没想到这种小事都会传到皇帝耳中,不过是文人相互切磋而已,难道被人挑拨是非了?
“确有此事。那日臣也是迫不得已,请皇上恕罪。”
“嗯,是该治你的罪。你可知你让朕做了回‘文抄公’,朕的殿试策问竟抄袭了你出的题,朕还有何颜面面对天下文士啊。你说说看,朕该治你个什么罪才好?”皇帝语气平和,看不出他是怒是喜。
魏黎初对殿试之事一无所知,此时皇帝兴师问罪,他才得知自己竟“泄露”了御试题,赶忙起身请罪:“微臣该死。臣并非故意揣测圣意,只因曾有朋友牵涉一件商税案,才想到此题的。”
穆月白求情道:“皇兄,不知者无罪。试文会是在一个月前,试问当时谁又能猜得到皇兄的意思?一切只是凑巧而已,还望皇兄明察。”
皇帝又道:“好,此事暂且搁下。朕再问你,你可认得认得余少杰?”
“认得。”
“既认得,那就看看他的试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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