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汝舟万分尴尬地爬了过去,继而乖乖躺了下来,因为刚才的挣扎,那箭头扎往肉里的深度更深了,搅出更多的血,将绿袍染得更加艳红。
因为麻药起效果,翁汝舟倒是没有感觉到疼意,只是看见卫予卿的眉峰皱起,目光冷冷地剐了她一眼,道:“只会给朕惹麻烦。”
翁汝舟默默地听着。
卫予卿拿起一边的剪子,将翁汝舟伤口边缘的布料细致剪开,动作小心,生怕尖利的刀尖触上刀下的皮肤。
抹上更多的麻药,卫予卿的手摸上翁汝舟肩上的箭尾,懒散的声音跟着响起:
“朕率领兵卫夜闯玉门关,身中六箭,都是自己敷的伤口,这种事情,朕可是很在行的。”
翁汝舟本就神经高度紧绷,躯体僵硬得不行,如今听闻卫予卿跟她说话,注意力倒是转了过来,落在他翕动的唇上。
他的唇色很浅,唇也很薄,烛火摇曳,照得下颌骨分明流畅,一半在明,一半在暗,整个人透出一股风流气,倒是像极了少年时期的他。
翁汝舟顿时有些恍惚,目光凝在他脸上久久不去。
触上箭尾,卫予卿的手指蜷起,悄然握住一端,眯了眯眼,“翁汝舟,你知道朕受的那六箭是谁射的吗?”
翁汝舟被他一喊大名,登时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这让她怎么猜?
卫予卿唇畔微挑,“你仔细想想,在朝中有没有认识什么官员,是考课过后从玉门关那地方调回京的?”
他循循善诱,声线慵懒却富含磁性,宛如当年恣意潇洒的贵公子。
翁汝舟不自觉沦陷,下意识地开始顺着卫予卿的话思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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