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信中的内容随着边境的消息传来,变成了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迷,而现下怀中的莫筱雨是唯一能解开这个迷的人,幸运的是,她还记得。
苏溟挑眉一笑,似是好奇地道:“你在对不起什么?”
“我的不告而别。”莫筱雨环抱着苏溟的手臂不禁紧了紧,当年她在边境焦急地回信之后一直在盼着他的回信,可等了一年又一年,始终盼不到他的只字片语。
最初她还在安慰自己,大概是信送丢了吧,但她渐渐不再盼了,边境的战事频繁,事务繁多,父兄皆在军前征战,让她日日提心吊胆,而她虽不必征战沙场,但却要和新兵一视同仁,操练、干活、背书,每日过得无趣但异常充实,让她再无暇顾及其他,她也不愿再顾及那些事了。
她隐隐能感觉到,他真的生气了,但她却坚信他不会同她就这样断绝往来,一切只要等到她回京,自然会迎刃而解。
苏溟抬手将刚刚在集市上买来的揣在怀中的两只簪子托在手心上,手掌在莫筱雨面前张开,眉眼含笑,道:“我在很早之前便原谅你了,在我收到那封回信的时候。”
“你收到了?”莫筱雨惊讶地抬头,眸色间渐渐浮现出一抹愠色,随即怒道,“你收到了为何不回信?”
苏溟很是无辜地耸了耸肩,表情很是为难,无奈道:“我收到了,但是你写的字我看不懂。”
“你!”莫筱雨一听瞬间羞恼地伸手想要朝苏溟的方向抓去,可苏溟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她的手腕擒住,调笑地看着她,见她脸上的怒意渐浓赶忙道:“逗你的,那封信送来邰奚之时早已破烂不堪,里面的字迹都受了潮,完全看不清了,我坐在房里研究了一整天也没能拼出一句话来,不知道信的内容,自然也不知该如何回你。”
莫筱雨脸上怒意渐消,但依旧不甚满意地嘟囔道:“你便回我一封信,同我说明此事不就好了。”
苏溟连忙微微弯下身解释道:“我那时心里多少还有气,虽说你这封信不用想也知道是道歉的,但彼时的我就是过不去心里的坎儿,便没有回信给你,等到气消欲要回信时,邰奚那边出了些事,便无暇顾及了,再后来……你出事了……”
“好吧,姑且算是我们扯平了。”莫筱雨望着苏溟沉默良久,才低声淡淡地说道,随即松开了环抱着苏溟的手臂,转身走回了身后的屋子里。
苏溟看了看面前禁闭的木门展颜一笑,随即举步走进了一旁自己屋子。
莫筱雨回到房间时,叶澄宝还躺在床上酣睡,没有丝毫醒来的征兆,莫筱雨见此温柔一笑,搬了一把凳子坐在了叶澄宝的床边,盯着他的睡颜看了良久,心中一阵柔软,忍不住伸手轻抚叶澄宝的脸颊,拨开他落在额前的碎发,柔柔一笑。</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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