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时他再回想起现下的不以为然,只余满腹涩然难尽一词。
项礼礼过来了,隽隽的心情明显好转许多,肯配合吃药也肯好好的吃饭了。
只是不时的还要她哄着,身上的热度在快中午的时候终于退了下去。
年大太太看着这位陆太太,这样用心的照顾自己的孙子,非亲非故的,心里也十分过意不去。
这个女孩子也是心地极善良的,年大太太不禁想起自己的养女,心中又悲伤的同时也想,大概是墨瑾在天上保佑着隽隽。
使得这种时候,还有人可以来替她护着心疼着隽隽。
等到了孙子睡过去的时候,年大太太终于有机会拉着项礼礼到旁边说话。
这位五十多岁雍容端庄的妇人,不同以往项礼礼常接触的那些豪门贵妇,兴许是这边人土风情的缘故。
年大太太不似临川的贵妇们,脸上总端着矜贵的表情,撇去打扮和外貌不说,端庄的年大太太是个和颜悦色的中老年人。
年大太太点了杯梅子清茶,项礼礼喉咙有点不舒服,点了杯雪梨汁,在饮料端上来前,年大太太一双白皙的手保养得宜,轻轻交握着搁置在膝上。
在侍者拿着菜单走出包厢之后,她酝酿了好一会儿,开始跟项礼礼详细地讲诉着年家小辈的这段故事。
先前项礼礼只是听到些凤毛麟角,当年大太太将所有的经过一点点讲诉给她听后,项礼礼才知原来这段过往爱恨纠缠得这般曲折。
中间侍者送了饮品进来,年大太太暂停了讲话,侧过头去擦拭着泛红的眼眶,侍者在送完东西走了出去后。
年大太太才继续将事情全部讲给她听,旁观者的角度,当事人的角度,孩子的角度,外人的角度,诠释这场悲剧的前后因果。
项礼礼那天在别墅里见到这对母子挨在一起痛哭时,看了都心酸得跟着垂泪,现下听完年大太太将往事全部复述过后,心中只余沉重的情绪。
暗暗在心中浅叹了声,给年大太太递了纸巾过去,年大太太一边擦着泪,一边不好意思地对她笑了笑道,“我说这些……也不是想博取你可怜什么的。”
项礼礼赶忙道,“您千万别这么想。”
年大太太摇了摇头,嘴角微微往上带了带,露出了点笑意,伸过手来握住项礼礼搁在桌子上的手,眼中微微泛着泪光地对她道,“我也是心底压得太苦了,时常想找个人倾诉也不知道跟谁说好。”
说罢她低头揩了揩,复而又艰难地弯了弯唇角道,“还希望陆太太你别见笑,我实在很谢谢你这段时间对隽隽的照顾,并且特地跑了这么一趟,我这个当奶奶当妈妈的人实在很不尽职。”
年大太太长吁道,“子祈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我小叔子也是住在外面从不回家来,隽隽……隽隽,或许我们不应该骗他说妈妈去了别的地方,导致现在……”
现在隽隽钻着牛角尖的认为项礼礼就是他妈妈,项礼礼心知她后面没说出来的话要讲什么。
项礼礼道,“隽隽奶奶,我这边有个认识的儿童心理医生,先前也和隽隽接触过,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就将她的联系方式给你,让她给隽隽看看。”
年大太太点点头,感激道,“陆太太,我真的真的很感谢你。”
她微微一笑回应道,“喊我项礼礼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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