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礼礼冷了脸嘲讽地抬了抬嘴角道,“你有事先去忙吧,年家人那边决定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反正也不关我的事,你说得对,我能冒充他一时的妈妈,还能冒充他一辈子的妈妈不成?难道要我嫁给年子祈?”
最后这句话话音落下时,陆衍正面色也沉了下来,气氛冷凝僵硬,陆衍正定定地站了片刻,只言片语也没留下转身便离开房间。
项礼礼静站了会儿,脑中有些纷乱,不受控制地想着刚才他说的话,又想到了先前陆衍正说,两人一个月内互相约定做一对正常的夫妻。
正常的夫妻?正常个鬼!
真是……无理取闹,项礼礼自个憋气地在房间坐了会儿,直到接到了隽隽在医院里打来的电话,问她什么时候要过去医院看他。
项礼礼在电话中哄了他好一会儿,答应现在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之后,项礼礼一腔怒火骤然熄灭了下来,坐在床上,肩膀也随之垮塌了下来。
陆衍正说得是没错,她能做隽隽一时的妈妈,总不可能当他一辈子的妈妈,她迟早要离开湘壤的。
如果隽隽不是年家的孩子,而是一个寻找不到家人的普通走失儿童,那么出于她自身的原因,项礼礼是有办法可以带隽隽回去生活,哪怕就此当他一辈子妈妈也可以,她这一生可能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不,也不对,前后矛盾,她能不能活一辈子还难说呢,就算带回去了,等有一天她不在了,或者人家父母找回来了……
项礼礼茫然地往后一倒,睁着眼睛看向天花板,想七想八的,等到手机铃声第二次响起时,她才从乱七八糟的想象中跳脱身出来。
不禁苦笑了下,她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这孩子人家是家人有爸爸的。
挂了电话之后,项礼礼思绪又回到了陆衍正身上,咬牙切齿起来,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一会冷一会儿热的。
现在正被项礼礼腹诽的男人正在通往机场的路上,从上车来之后他面色就有些阴郁,弄得同车的两个经理兢兢战战起来,不知道是哪做得不好惹这位大Boss不高兴了。
然而现在陆衍正的脑中想的是刚才项礼礼的话,她说什么?要嫁给年子祈?
这是什么疯话?就算年家人不嫌弃她,年子祈还嫌她老呢!
又或者项礼礼其实很喜欢小孩子?陆衍正自个细细地琢磨了下,发现很有这个可能,先是这个隽隽,再是岛上的妞妞,她对待孩子的时候温柔细心得jian直像另外一个人。
这么一想,陆衍正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喜欢孩子他们可以生啊,有必要因为别人家的孩子,别人家的事来同他闹别扭?
这事年家人掺合不清,陆衍正可不是像他们那样脑袋里面灌浆糊的,儿子有病不去治就这么纵容着就是办法?
陆衍正从来不认为不忍心能造就成什么好事,他向来杀伐果断惯了,他对项礼礼说的那番话确实也是实话,等他们离开这里了,到时候还有问题的话,难道还要再次千里迢迢的飞过来安慰这么个小孩?
又或者说年家那对小父子,干脆搬到临川去方便项礼礼照顾他们?光是想陆衍正便在心底冷哼了。
他对那小鬼头是有几分喜欢,但是事情该怎么做就怎么去做,年启安那家伙也是疯了,初恋都抛弃他几年了,到现在还郁郁在怀不能释然。
陆衍正颇为头疼地揉了揉额头,生死之事,本就不是常人能把握的,既然事实已定,又何必沉迷在过往伤情中不可自拔?
他现下置身事外,自然能想得这般轻松,只是陆衍正没想到,终有一天自己也会面临这般生死别,爱恨苦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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