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微微一笑,说道:“那我且看天明施为,恶心恶心袁绍一番也好。”二人同时大笑。
一夜无话,不想第二日午后,就有斥侯来报,麹义此番也亲自前来拜会了,此时正在营外候着。何白不由惊喜交加,这麹义如此上道?还想要持续交往下去?
何白也不穿戴盔甲,直接单人匹马出营,临近辕门时,忽想到一事,故意将头发散乱,衣衫斜穿,跻着鞋子,这才奔出寨门,向麹义奔去。老远就叫道:“啊呀,啊呀,方才小睡片刻,正于梦中与麹将军神交,不想才刚刚醒来,就听到麹将军前来拜会的消息。麹将军与我真是心有灵犀啊。”
麹义望着有些狼狈前来迎接的何白,严肃的面容之中,不禁隐隐的有许多感动之情。这可是他从西凉返回中原后,多年也不见有人会对他如此的重视、真诚与热切。
当初在韩馥麾下所没有的尊重,在袁绍麾下也同样没有。但是现在却在敌方的主将处有了,这不能不说是个天大的嘲讽。也怪自已眼光浅薄,起初只看到所投之人的名望,现在看来,却是投错人了。
麹义含笑对何白拱拱手道:“昨夜某一夜未眠,给何使君写了一篇《平羌策》,今早又修改了一早,却始终感觉没有写清楚。于是在午后前来,欲要对何使君当面解说清楚。”
何白真的有些惊讶了,没想到麹义对此事会这般的上心,于是拱手一拜,说道:“麹将军还请稍等片刻。”在麹义的茫然之中,何白又奔回寨门处,给守兵吩咐了数句,这才返回与麹义相谈。
何白笑道:“我已命部属取来胡床帐篷,麹将军可暂时小睡片刻,等我看完《平羌策》后再说不迟。”
不久,就有何白麾下数名士卒抬来胡床帐篷,很快就在空地上搭好。何白请麹义入帐,他的亲卫则在帐外守侯。麹义也不客气,拱拱手后,就上了胡床,倒头睡去,不一分钟,便打起微酣来。
何白取了一块羊皮毛毯给他盖上,这才坐在胡床边上看起《平羌策》来。《平羌策》中说,西羌之本,出自三苗,姜姓之别也。说羌人是远古大族,炎帝之后,其国近南岳,也就是荆南,后迁西北。
形成于今青藏高原、黄土高原地区,和汉人的关系极深。以羊为图腾,关于“羌”的文字记录最早见于商代,商末时曾随周武王伐纣。如乌孙、月氏等都属羌人。
此时的羌乱为西羌,多是秦时的一名奴隶羌首,无弋爰劒之后。数百年来,其子孙支分,有一百五十余种之多。族名有先零、烧当、卑湳、卑禾、婼、参狼、钟等,在今益州境内还有白马羌、牦牛羌等。
《平羌策》中说的生乱之因是:边军将帅断盗牢廪私自润入,皆以珍宝货赂左右,上下放纵,不恤军事,士卒不得其死,白骨相望于野。边郡长官则多杀降羌,倚恃权贵,不遵法度。有的县吏略羌人妇,以致引起羌人反抗。酋豪泣血,惊惧生变,是以安不能久,败则经年。
而朝廷决策者既不讲究安抚,而是频繁征发羌人当兵服役。将帅对羌人也多欺凌讹诈,羌人饱受官吏豪强的役使和折磨,至于精疲力竭。当时讨伐羌人的将帅,不仅驱使汉人打羌人,而且也往往诱使羌人当兵打其他少数民族或羌人。
其实,羌人并非不知是非好歹,而一味入寇、杀掠。比如皇甫规和张奂都是以镇压羌人而出名的将帅,但先零诸种羌人,慕规威信,相劝降者十余万。
从羌人爱戴清官而仇恨贪吏这一品性而言,他们实不愧为一个纯朴而富有朝气的民族。史书上屡有某羌寇某地的记述,而不书其所以为寇之由。应该说作书者主要为汉人中的吏人豪右和朝廷权贵。
当然,羌人酋豪在反汉斗争中也有过分杀掠无辜汉民的行动。特别是诸羌之间的相互火并,也给各种羌民造成巨大灾难。总而言之,酿成民族纠纷和仇恨的是汉羌上层统治阶级,而受殃害的则是各族人民。
不过往时,汉吏百姓在饥饿困窘时,还曾得到过羌人牛羊的接济。诸如此类的事情不少,都表明羌汉民族之间并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只要汉人的政权和地方官长对羌民不加歧视,或稍有体恤,广大羌人部众还是愿意与汉人和睦相处,并接受治理的。加上羌人部落中以力者为首,并没有固定的首领,因此将羌人化胡为汉也不是不可能。(未完待续)</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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