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白指着奔走的人问道:“那人是谁,今日我与麹将军于阵前相会,会不会给麹将军带来麻烦?”
麹义冷笑一声,说道:“区区鼠辈尔,勿需理会。袁将军尚需用我,不敢对我有所惩处。”
何白忙劝道:“让主上对下属起了忌惮之心,可非为臣的处世之道啊。麹将军还是谨慎些才好。”接着又对麹义拱手拜道:“今日白与麹将军会谈良久,得到麹将军的不少指点,我受益匪浅。日后青州之政,必定会更加的完善顺畅。”
“某会省得。”麹义摇摇头叹道:“何使君却是笑话某了,今日一直是何使君在教导某成为一州刺史之后,该要如何治政,是某受益匪浅才对。某虽提了几个不同的意见,不过是何使君年青,没有看到的问题罢了。何使君天纵其才,治政不逊世之名臣,相信青州在使君的治理之下,必然大治,回复盛世之相。看来青州有使君在,某今生是不能得入青州一步矣。”
何白拜道:“麹将军太过谦虚了,麹将军也当知晓,擅文治者,必先有武备守护。武备不强,治理的再兴盛,也不过是他人眼中的肥肉,欲吞则吞,欲食则食。何白武略平常,深知不是麹将军的对手。麹将军日后趟若入侵青州,还请麹将军念在自已是青州乡人的情份上,对青州百姓少些杀伤。莫要让白的苦心经营,化作一江春水。”
麹义肃然而拜,说道:“麹义身为青州人氏,自然会对青州百姓多加爱护。日后若有进入青州的一日,某必严加约束麾下部属,不令他们对青州施以暴虐之行。不过何使君也莫要太过小觑自已,汝之军略,也非我能轻易应对的,袁将军就更不成了。他日冀州与青州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何白深深的拜道:“多谢麹将军赞誉,今日之会,就此结束吧。他日再见,恐将是两军对敌,以刀箭说话了。麹将军,多多保重,后会有期。”
麹义也深深的看了何白一眼,心中感慨不已,拱手道:“何使君,后会有期。”
二人各自上马,就此分别。转身相驰十数步,与护卫相会,二人再次拱手拜别。何白突然有些不舍,麹义虽在西凉二十年,也沾上了西凉人的不少恶习。比如反复不定,骄傲放纵,性情急躁,口无遮拦。但是并不残忍好杀,能听人言,也能克制自已。与吕布相类,却又比吕布噬主的品性好多了。面对如此悍将,何白倒是真心的想要拉拢一番了。
何白叫住欲走的麹义,笑道:“不知麹将军在西凉多年,可知西凉羌乱的原因与内情?要如何的去征服他们,才能让他们不再有反叛之心?”
麹义一怔,不明何白为何会突然问起千里之外的不相干事,但还是老实应道:“某略知一些,想要讨平羌乱并不难,难的是如何去治理。不过以何使君之才,只要了解了西羌内情,想必能很好的治理西羌,不令他们有再度反叛之心。”
何白拱手笑道:“多谢麹将军抬爱。不知麹将军能否写一份《平羌策》予我。日后青冀相战,我若败了,自然万事皆休,自有麹将军亲自去讨平羌乱。若是我侥幸得胜,还想借麹将军之策平定羌乱呢。日后你我为敌,只恐没有机会,所以此时提出,还望麹将军……”
“哈哈哈哈。”麹义大笑,说道:“某在西凉时虽有见解办法,但彼时人微言轻,无所实施之地。将来这天下之争,不论谁胜谁负,也定会面对西羌这个难题。不过某亦是汉人,看不得西羌在汉地张狂。何使君既然诚心问我,我自不能不说。好,今日我就连夜写一份《平羌策》予汝。”
何白笑道:“多谢,多谢。这回就是真的后会有期了。”
“后会有期。”
何白于心中暗乐,人都是感情动物,只要这层关系不断,终有劝降麹义的一日。《平羌策》一来,又可借商讨之名再度来往。时间久了,感情深了,劝降麹义也会成为顺理成章之事。
何白回营后,公孙瓒前来寻见,问道:“今日天明去见麹义去了。”
何白笑道:“正是,兄长可有何想法。”
公孙瓒沉吟良久,方才问道:“天明可是欲施反间计?袁绍才智不俗,麾下多谋之臣良多,只怕不上当矣。”
何白笑道:“成与不成在于麹义,而不在袁绍。麹义若是心动了,袁绍就是再不上当也是无用。反正也无需花费多少代价,为何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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