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去想象明烨的绝情,她还真是想象不出来,那会是什么样子。
“陛下听闻玥儿如今还没有下落,便就宽限了些时日。”只是,这种念头一起,就再也无法回去了。
便是一拖再拖,都逃不过既定的事实,那么又有何益?
“我瞧着,陛下这回是铁了心的,可对于真正的原因却是只字未提。”平阳侯哀叹了口气,只觉得此事不经分析还好,一经分析却是愈发地惹人费解。
只字未提,那便是暗藏内情。或许只是不想撕破这层窗户纸吧,也算对各自都有一些余地:“想我兢兢业业为明氏二十余载,如今这么一朝来临,却是不明不白地便被打发到了通州之境。”
他心内难免会生起些许不平,蒙昧不清其实未能好到了哪里去。陛下许是一番苦心,可苦心不得他人之解,那就是狠心无情了。
“你也莫要大言不惭。”蓼阳见了风,头疼较之往日愈发得严重。不过,现下这些身体上的苦楚,在平阳侯说的这番调任的问题前都算不得什么了:“真待理得全然清晰明白了,那便是滔天的祸事,那时的你定然会后悔今日的此番所说。”
蓼阳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显然是深深地被这话所波及到了。
“无奈何,陛下考虑甚重。如若不是你我二人所猜的那般,那自然是喜不自持。但若不巧便是……”
话语当中的停顿,只是刻意而为,因为旧事牵连甚广,必然是不能说破的。
好歹也是十多年的夫妻,有些话原也就不用点破。
蓼阳今次皱起的眉头虽是再也没有舒展开来过,不过接过话茬的速度倒是快:“如若不巧,还当真是。那可真是陛下容人,放过了我等一马。”
扪心自问,蓼阳却是觉得,比起她这位“皇侄”的气量如何,她还是更愿意是前者的情形。
尽管这数十年来夜夜不得安寝,噩运更是来梦中相扰了数回,哪怕最后带来的结局更是郁郁不得善终。
蓼阳都希望,能够将这个秘密带进来日掩埋自己尸骨的黄沙当中,最后终了此生,也不再见光。
“不过如此倒也好。”平阳侯只能苦中作乐,硬生生地找出了一堆自我宽慰的理由:“远离了朝野,也免得小人再将目光盯在我们的侯府之上。”
他这话状私云淡风轻,但内里的苦涩却是瞒不过蓼阳。
古往今来,哪个朝堂不是小人与贤臣济济一堂的地方,即便是各自为营,凑到一起也是不住地生事。
平阳侯若当真觉得在这中间转圜得力不从心,那大可辞官还乡,只享着这世代可传的爵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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