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辰希抬手止住她的话,“若彤,别说了,怎么说我也是个七尺男儿,给我留些面子,也让我对你的幻想别彻底破灭,好么?”
江若彤吃惊的看着他,他身份高贵,骄傲难训,可此时此刻,在渺小的自己面前,竟然把话说的这样谦卑,她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你的手……”
“不碍事,你进去照顾孟寒琛吧,我去诊室包扎一下就好。”
她点了点头,“也好,那我先进去了。”
待她走进病房,冷辰希才自嘲的低笑一声。
自己这么大方是做给谁看呢?他情愿自己可以‘私’自一点,可以拉着江若彤的胳膊,撒娇似的跟她说自己如何如何的疼,是多么需要人在他身边照顾……
江若彤走进病房,只见司漫坐在孟寒琛身边,手指紧紧的握着他的手,目光锁在他脸上,一秒钟都不离开。
司漫是真的很爱孟寒琛,可是……就算再爱,她也不可以用她孩子的鲜血做垫脚石!
所以,即便她脸上的表情是痛苦的,她江若彤也不会有半分心软!
“你可以出去了!”
听见那冷漠的命令,司漫先是一惊,随后平静的站起来,将男人的手放进薄被里,又把被子往上盖了盖,这才放心的走开。
与江若彤擦肩而过的时刻,她停住脚步,扭头看着她,“你会告诉他么?”
江若彤食指收紧,孩子从自己体内流出的剧痛和滚热她至今记忆犹新,有时候,她做梦还会梦到那个孩子,他在她身边欢快的跑着跳着,窝在她怀里叫妈妈,可转眼之间,他便化作一滩血水……
深深的闭上眼睛,江若彤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最好快点从我眼前消失,要不然,我现在就把孟寒琛摇醒,让他知道害死他孩子的凶手到底是谁!”
司漫没再说什么,低下头默默离去。
许久之后,江若彤才慢慢的张开眼睛,眼底已是一片平静,她看了看孟寒琛的输液瓶,又见他眉宇微微蹙起,许是输液速度有些快的缘故。
她动作娴熟的拨了拨上头调节的滑轮,见他的眉‘毛’逐渐舒展,这才放心的坐在了他身边。
他明显比过去清瘦了不少,眉骨的位置竟然有些突起,下巴也变得尖了些,不过却比以前更有男人味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落下心疼这个‘毛’病的,一定是他经常和别人打架所致,过去他就喜欢惹事生非,还差点丧命,年纪这么大了,竟然也不知道收敛……
这时,沉睡着的孟寒琛忽然不安的开始翻身,嘴里还含‘混’不清的喊着什么,江若彤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他这才稳定了些。
她附耳过去,才听见他喊的是,彤彤,彤彤……
她忽然鼻子发酸,一直忍着的泪水终于无声的掉落下来。
冷辰希包扎完后,本想过来看看,没想到刚到病房外,便看见江若彤低着头在哭,两人的手也握在了一起。
江若彤擦去了眼泪,坐在椅子上,安静又认真的看着孟寒琛的脸。
莫名的,他心里有些落寞,自己即便进去,也是个多余的,他干脆走到楼道‘抽’烟去了,一根接着一根,他越来越烦躁,孟寒琛有什么好啊?不就是比自己先认识了江若彤么?为什么她将自己所有的温柔和目光都给了他,就是不肯分一点点给自己呢?
若是当初和江若彤结婚的是自己,现在还能有他孟寒琛什么事啊?
冷辰希沉了口气,将手里的烟头狠狠的扔在垃圾桶里。
自己是个大老爷们,心里怎么就这么不敞亮呢?
他喜欢江若彤是他的事,若是喜欢就继续喜欢,若是不想再喜欢下去就去找别的‘女’人,何苦纠结于对方是不是喜欢自己,会不会和自己在一起?
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他转身下楼,开车回了中景豪庭。
江若彤还穿着拍卖会时的礼服,总得换下来,而且,她的胃病还没去跟,现在也到了吃‘药’的时间。
孟寒琛醒来时就看见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江若彤,昏暗的灯光打在她犹如白瓷一样的肌肤上,两排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打下两圈浓重的暗影,她的眼眶有些发青,嘴‘唇’也有些开裂,他想伸手‘摸’‘摸’她,可目光触及到垂在她脸上的白翡翠耳坠时,男人顷刻间愤怒起来。
她清高的说:孟二少,我们离婚了,又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说与孟良晟毫无瓜葛,可是她却带着一副价值不菲的白翡翠耳坠四处招摇,还榜上了冷辰希这棵大树,甚至能让冷辰希那种‘花’‘花’公子为她事事出头,若说冷辰希没从她身上捞到什么好处,他绝对时不会相信的。
忽然,孟寒琛蹙起长眉。
难道,她是因为在自己身上捞不到好处,当初才会彻底离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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