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有好多粗汉子羡慕他,都纷纷对他说,你小子好福气,有文化就是不一样,这是捧上了铁饭碗了。
“是吗?那......那儿的人复杂吗?”楚惠担心地问。
“不复杂,比咱们想像的还要简单,都是好人,嫂子就放心吧。”他咧开嘴笑着。
“走,进厅里去说。”楚惠朝他看了看。
冬梅连忙进厨房去看着灶堂里的火,楚惠和李士聪进了厅里。
“坐吧,你在那儿是做什么呀?”楚惠关心地问。
“我做的可轻松了,就是帮那些扛包的人登记姓名、数量、记记账什么的,特别简单。”李士聪一般是说事实,活不是重活。
一半是为了让楚惠放心,虽说不是重活,但是忙啊。
从老姜让他登记时起,一直到刚才回来,他就连有尿都是忍着,根本没有时间去,更别提想喝口水了。
这会儿喉咙已经干得快冒烟了。
“那就好,不累就好,饭快好了,一会儿就吃饭。”楚惠听完,这才欣慰起来。
她总觉得,李士聪和冬梅俩人是被自己给连累到这儿来受苦来了,从觉得对他们俩人愧疚得很。
若不是陪着她一路走来,他们俩完全可以各自回自己的老家去。
即便是老家没有亲人了,那他们孤身一人想要光明正大的在哪儿立足还是可以的。
可是他们俩人选择了陪着她,一个国民党军官的太太、还有一个地主老财资本家的小儿子。
这万一被人知道了,告发了,会连累他们两个受罪。
“嫂子,有水喝没?走路回来有些渴,嘿嘿......”李士聪不敢说非常渴,怕她又担心。
“有,有有,瞧我给忘了,今天有茶喝,是隔壁老太太送来一小包茶叶呢,我抓了一小把放进水壶里了。”楚惠边说边走到角落的小桌旁。
她拿了个碗,倒了半碗茶水出来。
“给,这茶可香了,比咱们老家的香。”楚惠把碗递给他。
李士聪接过碗,一仰头,一口喝下。
“嫂子,还还......还有么?”他喳叭着嘴问。
“有,我还寻思快要吃饭了,让你喝半碗就好,你怎么还要呀?”楚惠有些疑惑起来,不是说那活儿很轻松吗?
见楚惠满脸疑问地盯着自己看,李士聪连忙解释说:“我干活那地儿都是各用各的牙缸喝水,我第一天去,没带好牙缸,所以......”
“哦,那好,那明天咱也带一个去。”楚惠看向茶壶旁的一个旧牙缸。
那个牙缸还是对面的一位大妈送来的,她昨天不仅送来一个牙缸,主要还送来四个碗。
碗虽然都很旧,有两个还有缺口,但是对于楚惠他们来说,这也是雪中送炭了。
“家里就一个牙缸,我拿去用了那家里......”李士聪正要推辞。
“这你就别管了,我们在家喝水难道还需要用手抓不成?不是还有碗么?”楚惠笑了。
“那好吧。”李士聪也解嘲地“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他边笑边走过去再倒了满满一碗的茶水。
“在这边儿......只能这么喝茶了......”楚惠有些内疚地说。
想想原先在抚州时,喝茶是临时烧开了水泡的,既新鲜好喝、又香。
如今一点茶叶对于他们来说,都跟大米一样,宝贝得很,只能烧一大壶的水,抓一小把茶叶放进去,这样一小把茶叶能泡好几壶的水呢。
“来来来,开饭啦,开饭啦!”冬梅端着一大盆的白米饭进来。
她的身后跟着瑞卿。
“嫂子,这米饭......”他知道家里是没有大米的。
今天在帮那些搬运工登记粮食的数量时,还想着家里要是有那么一小袋米也好呀。
但他是个实心眼儿的人,家里再穷也绝不会打这些歪主意,他只想一心好好干,别丢了这个饭碗。
“这是斜对面肖奶奶送来的,知道咱们刚来,什么都没有,今天来串门儿,发现咱们其他还能将就,就是没有米了......”楚惠难为情地说。
李士聪心疼地看着她,她虽然看起来外表柔弱,但是内心却是骄傲的。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又不是没有过过苦日子,受人施舍怎么了,这些情咱们将来一个个的还。”楚惠既是安慰自己和大家,又象是在给自己定任务。
“是,我来还,我一定还!”李士聪当即抢过话保证。
“行了,咱们大家一块儿还。”楚惠边微笑边为大家盛饭。
“对了,嫂子、冬梅、瑞卿,我有一件事儿要对你们说。”李士聪吃了一半儿,放下筷子很严肃地看着他们三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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