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瞬间,顾风一个飞脚,许应多终于在阴沟里翻船,捂着手腕痛的跳起来,污言秽语格老子格老子的骂。枪掉在地上。
下一秒外面警铃大作,一时间如同白夜,简安眯起眼睛。
许应多自知这次是不成了,连枪都来不及捡。快快从后面开的密道逃走。
这时候,顾风冲着她来笑。
她听他说话本就是怔怔的,那些话真假难辨,连顾风自己都想不清楚。
一句一句,胡编乱造有,可是真情实感也有。
知道被抱到警车上,简安还是那副愣神模样。
突然揪住顾风衣服,好好的套装要被她弄的皱掉,顾风不解看她,以为她是这十天被搞得精神不正常,这时候才显出端倪,他脸色不好看,想着这次叫那人逃掉,迟早一天也要还回来。
就当她为他没来由受的这十天惊吓。
怪他。
“怎么了。”他语气是自己没意识到温柔,全然对女儿耐心。
没想到碰上的是小母亲语气。
“顾风,原来你心里这么多苦处。”她好像明白为何他渐渐变成她不喜欢的那个样子。
唉,原来是在这样环境长起来。
顾风没想到她真的当成真话去听,实话实说,他编造的成分居多,赌上一把,这样亡命之徒的理由,反人类的原因不就那样俗套的几个,博上一把,不小心命中了。
她当真了,还这样一副表情。真是,怎么说,让人没法拒绝。
垂下眼角,泪痣闪烁。
“我心里这么多苦处,所以你能不能听话一点。”他手覆上她的手。
简安手很小。她最不满意自己的手,不够修长,钢琴老师时常嘲笑。
捏起来一个迷你拳头,就是她心的大小。果然小,可是足够他攥在手里。
他拿她没办法,若问为什么,若是他能找到理由,必然亲手将其清除,好让自己刀枪不入所向披靡,何苦将这块柔软腹地暴露在险恶人间面前。
叹气,车窗外面是迷离光影,他只看到她。
在简安眼睛里,他先撒下眼前一片绰约光点,再来咬她。
他小乖小乖的叫,只求她能在掌心多呆一会,能不能帮他焐热心脏,助他一夜好梦无痕。
那样好的景,那样美的人,那样艳的唇。
却听喘气里小小一声。
“咱们什么时候去办一下离婚手续——”
狠狠咬住。吃掉她所有没心肝的胡言乱语。
劫数啊。
“果然是心被狗吃了。”
却听见娇笑一声。
“回去就给你煮汤让你吃个干净。”
他气得没办法只好吻更深,怎么办,说不过她,谁让他迁就她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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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白夜里行走的人,虽然身处白昼之中,却不知道光明是什么形状。
指尖是点点火光。
骂声。“草,顾家大少爷怎么能那么难搞。”
许应多抬起头来,就着他手里的火,点上烟,狠狠抽一口。
“是你不如他内心坚定。”声音幽幽响起。
许应多不可思议抬起头,却听那人接着说下去。
“可惜再坚定有什么用,他注定有这样弱点,所有人的靶子。”烟灰落在手掌上,他感受着皮肉烧灼的疼痛。
一点点痛感,他时刻提醒自己还活着,活的饱满怒放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可他深深明白这不叫活着。
活着的感觉啊——肺里是巧克力一般粘稠尼古丁,好像依稀记得有人来吻他嘴角。
“你这样抽烟一定死的很早。”
那有什么关系,他低头重重吻住那张嘴,像是刚刚挖过心脏染满红色丹蔻手指,在抓挠心脏。
他迷恋的两样东西,终于合为一体。她嘴里的淡淡柠檬味啊,也换成了他嘴里的烟草气息。
迟早——
迟早——
再抬头,眼里已经清明。
“我是迟早要去找她的。”
和该拖下地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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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车配美人,简安换新车。
她为什么换红色跑车,理所当然就像火焰就是这样张狂颜色。
她第一次去染掉这手干净粉红色健康指甲,终于成了吃男人心脏的妖怪,伸出手来一手艳艳大红丹蔻,看了只皱眉,可是仍是忍不住的心动。
肩膀上披着白色皮草,却故意露出一小节圆圆肩膀在外面受冻,天知道她这张扬的一身不是为了御寒。
惯例,要夹着一根细长女士香烟,这样才能彻彻底底坏的有味道,人来人往,冲着她吹口哨抛媚眼,全是一群夜里欢腾颠倒众生的主儿,她嘴角含笑。
冷冷说滚。
却只看一人身影就焦灼起来,那人分明也看到她。他看到了,又似没看到,没看到,又分明看到了。到底看没看到,真是急死个人。
他打定主意不想见她。
与其说是不想见,不如说是不敢见。
太在乎,一点污点都要无限被放大。
他忘不了那天简安眼神。他知道她不嫌弃他,他却觉得自己脏的配不上她。
该死,那人真该死。
“顾赞,你不许动!”火光砸到大理石板上,香烟被扔在地上。
她穿过人群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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