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儿,无论你看到什么,都要保持冷静,春绿如今需要你的保护和鼓励!”事情既然已经瞒不住,文斐只能选择让甘芙接受,不过,他也清楚,若是甘芙看到如今的春绿,心里肯定不好受。
甘芙的心里生起一股莫名的恐惧,文斐的神色很凝重,说明春绿的情况很糟糕,于是大踏步走到房间门口,急切的推开了那扇木门。
屋子里陈设很简单,除了一张床,就只剩下淡色的纱帘和罗帐。也许因为别院是避暑的地方,环境清幽,天气比京城里要凉爽些,屋子里透着丝丝寒意。
“春绿?”甘芙没有看到春绿的身影,于是疑惑的回头询问文斐。
文斐紧蹙着剑眉,走到隔帘处,掀开了隔帘。
甘芙突然不敢上前了,她的直觉和文斐的表情都说明了春绿如今情况不好,从她进来春绿就没有发出过一点声响,屋子里也透着怪异的阴森冰冷的气息,好似根本没有人存在,春绿到底发生了什么,春绿到底怎么样了?
她不敢去想,也不敢去看,害怕看到让自己无法接受的事实,可是,她若不看,就不能见到春绿,也无法帮助春绿,所以,她必须看。
甘芙鼓起勇气一步一步慢慢的迈着僵硬的双脚,终于走到了隔帘处,转过隔帘,甘芙喟然惊慌,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春绿一身简单的翠色衣裙,蜷缩在隔帘处的角落里,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惊恐的盯着文斐和甘芙,因为看到了生人,仓皇无助,像只受伤的小动物,闪烁着恐慌的眼睛盯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两个人。
“春绿她?”甘芙紧紧的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从春绿的神态来看,此时的春绿已经丧失了神智,因为看到自己,春绿的眼中没有一丝惊喜和熟悉的感觉。
“春绿她因为经受了太大的打击,所以神智失常了,云淦正在想办法给她医治,但是,也许这样对她才是最好的结果!”文斐走到甘芙身边,将甘芙轻轻的抱在怀里,然后拉着甘芙走出了房间。
“春绿到底发生什么,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甘芙的心很疼,很疼,春绿对她忠心耿耿,若不是为了她,也不会被甘蔷算计,更不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那晚在刑律堂究竟发生了多么恐怖的事,竟然让身为暗卫的春绿变成了这个样子。
“春绿她?”文斐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跟甘芙讲述春绿的遭遇,然而,事已至此,他不能再隐瞒,因为,他的女人从来不是一个懦弱的人,他的女人很坚强。
“我想要知道真相!”看出文斐开不了口,甘芙的心渐渐的被寒冰给笼罩,文斐都不愿意说的,肯定是非人的折磨。在宫里,宫人都是不健全的男人,宫女和妃嫔也因为长年在阴暗中争斗,所以生出了一些龌磋的思想。尤其是在刑律堂,进了那里的人都是在宫里失势或者犯了重罪的,里面的刑罚就更加的变态和恶心。甘芙不敢去想,也害怕去想,如果春绿真的遭受了那种折磨,她要如何弥补自己的愧疚,如何帮助春绿重新找回自己啊?
“我去的时候只看到春绿一丝不挂被绑在桌子上,手脚经脉被挑断,她的身上是各种变态的刑具留下的痕迹,还有?”文斐实在说不下去了,当时他赶到刑律堂时,看到春绿睁着惊恐的大眼睛无声的嚎叫,几个老宫人拿着棍子在乱捅,地上流了一大滩的血。他不知道该如何跟甘芙形容,蹙着眉再也说不下去。
甘芙的肩膀开始不住的颤抖,终于忍不住扑进文斐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呜呜呜……”文斐不说,她也猜到了,曾经她才七八岁的样子,有一次不小心偷听到了几个宫女的谈话,说宫里一个犯了错的妃子进了刑律堂,出来的时候面目全非,那里几乎都烂了。她不敢想象,春绿曾遭受哪种毫无人性的折磨,那么坚强的女子竟然疯了。
“云淦说,她此生都不能做母亲了!”文斐紧紧抱着怀里颤抖的女子,眼眸中盛着阴沉的杀意和怒意,“你放心,那几个参与的宫人和宫女我都已经让人处决了,至于甘蔷,我不会让她死的太容易!”
甘芙哭了很久,哭得没有力气了,躺在文斐怀里睡着了。
文斐心疼的抚着甘芙泪湿的小脸,抱着甘芙上了回城的马车。
回到林府,甘芙神色萎靡,心情沉重,锦衣素衣听文斐说甘芙知道春绿的情况了,伺候的时候格外的小心。春绿在甘芙心中的地位她们都知道,春绿现在的样子,别说甘芙,就是她们两个也伤心了好久。
林朗过来探望,锦衣素衣将他拦在了门外。林朗也知道春绿的事情,得知甘芙知道了真相,没有再强求,离开了。
接下来几天,甘芙都处于沉静的状态,很安静,不说不笑,但是该吃饭就吃饭,该睡觉就睡觉,只是那双灵动的眼睛里被某种东西填满了。文斐来了,跟她说话她就听着,却不回答一句。林媚和林朗林灵都来过,但是仍然无法唤回她的一点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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