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吧!”甘芙已经毫无大仇得报的快乐了,兜了这么大的圈子,她的仇人从来都不是甘录,那么,甘录是死是活和她还有什么关系呢。
“好!”文斐看得出甘芙的震惊和失望,面对这样一个昏庸的君主,任谁也无法释怀。
甘录看两人要走,焦急了起来,“芙儿,世子,求求你们救救我啊!”
甘芙沉浸在自己的悲痛里,根本没理会甘录的歇斯底里,文斐自然也不会在乎甘录的生死,穿过吵闹的甬道,走出了刑部大牢。
回去的路上,甘芙一直不说话,仿佛老僧入定一般,呆呆的盯着某个地方。文斐知道甘芙是因为甘录的话而悲痛,只轻轻的将她拢在怀里,用自己的行动来安抚她受伤的心。
“文斐,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甘芙仍然不敢相信所听到的事实,她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甘录策划的,也不愿意相信沈家的死是皇帝直接参与的。她的父辈祖辈乃至祖先对南冥皇室忠心耿耿,最后换来的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芙儿,他是皇帝,所以他的眼中只有皇位和皇权,他不允许任何人有机会觊觎他的东西,于是便有了沈家的事情!”文斐的神情突然深沉了起来,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感同身受。
“父亲到死都不后悔,他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泪水滴滴的从她脸上滑落,几道结痂的疤痕被泪水浸湿,“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是啊,不值得!”文斐的眼眸渐渐凝聚出一道微光,好似黑暗的夜幕中一道流星划过,一闪而逝,只余下一道美丽的影子。
“文斐,你说,如果我毁了他心心念念的皇位,他会怎样?”甘芙突然抬起头,一双狡黠的大眼睛里盛着一种绝望后的安定,带着凌厉的藐视一切的幽光。
“你做什么我都陪着你!”他懂她,那种绝望后的顿悟,能让最软弱的兔子变成最凶猛的猛兽,更何况,他眼前的这个女子从来不是单纯愚笨的兔子,而是狡猾的狐狸。
“上次在仙女湖,你骑的马儿就是传说中的海马龙驹吧?”唇畔冷厉的微笑透着大彻大悟后的重生,此时的甘芙犹如一朵带刺的玫瑰,美得不可方物,美得高不可攀,美得让人欲罢不能。
文斐被眼前的人儿迷惑了,他很欣慰能看到她的成长和蜕变,她就是一只破茧而出的蝴蝶,重新绽放出只属于她的美丽。他知道,从今以后,她不会再困顿于家族的仇恨,她就像是一柄蒙尘的绝世名剑,在合适的契机下开了锋,找回了自己辉煌的记忆。
“听父亲说过,定王府好像是前朝的后裔,不知为何,甘愿屈居于南宫家之下!”甘芙并没有等待文斐的回答,这些事情,她早就知道,只是一直不想去理会,以前的她被仇恨和伦理道德蒙蔽了心智,一心想的就是杀了仇人。如今她才醒悟,只是杀了皇帝根本不能为沈家伸冤,因为皇帝绝对不会承认他自己策划陷害了自己的臣子。对于皇帝这种心胸狭隘的小人,只有让他失去他最在乎的东西,他才会心痛。
“不错!其实我姓宇文,叫宇文斐!”文斐微微一笑,倾城的容貌本就光芒四射,这一笑,带着几分骄傲,原本就尊贵的气质更透着几分睥睨天下的傲气,让人移不开眼。
“文斐,以前我之所以不愿意接受你,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知道你要做的事是大事,想要和你并肩而立,必须要非常的勇气和魄力,以及坚强的承受能力!”看着眼前魅惑的男人,甘芙心中生出一股慷慨激昂的勇气,她想要和他并肩而立,想要和他携手共创一片清明天下。
“以后呢?”文斐突然凑近,大手将甘芙的身子往身边压,两人的鼻翼几乎碰在了一起。
甘芙能感受到文斐所呼出的气息带着余温,喷在脸上热热的,痒痒的,身子相贴带来的异样酥麻让她几乎快要无法思考。原来不止美色迷人,男色同样迷人。
“告诉我,以后呢?”感受到怀里人儿因为自己的靠近而心绪纷乱,文斐唇畔勾起一丝邪魅的微笑,手中的力道又故意加重了几分,让两人的身子贴的更紧。如今是夏季,隔着薄薄的衣衫,文斐能感受到女子独有的玲珑曲线和柔美似水,心绪也随着乱了起来。
“以后,我会陪着你,共同去开创一片清明的天下!”文斐独有的雪莲馨香清淡冷然,然而他的气息又灼热似火,在冰与火的交融里,甘芙只觉得呼吸渐渐的急促了起来,心也不受自己控制,嘭嘭嘭的跳了起来。
“不后悔?”
“不后悔!”
不期而来的一阵狂吻在她的唇瓣上肆虐,让甘芙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沉浸在文斐如狂风暴雨般的热情里,身子早就软得如一滩春水,靠在文斐滚烫的身躯上,灼伤了她的肌肤,甚至渗透进她的身体里,带起一阵阵酥麻和颤栗。
“去别院!”文斐粗重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驾车的暗一立刻调转马头,朝城外驶去。
马车很快就奔出城外,缓缓的行驶在宽阔的大道上。如今快接近正午,过往的行人很少,六月的骄阳晒在大地上,洒出一片蒸蒸烈火。车外骄阳似火,车内热情似火,纷乱的衣衫掩映下,两个相爱的人用恋人之间独有的方式表述自己对彼此的爱和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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