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
柳壑不由得盯着柳思曼,想要从她的眼神里看出点什么,只是她的眼神依旧清透的很,明明白白的写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的样子实在是无辜的很,柳壑下意识的不愿意相信她是在装傻。
但是实际上柳思曼却是不是装傻,而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说过了什么。
“你先前跟我说不要补太多是什么意思?”
“哦你说这个呀,”柳思曼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小哥你知道虚不受补么?”
“虚不受补?”柳壑眨眼,神情倒是如小鹿一般懵懂。
“虽然说大夫们长会说,体虚了需要大补,但是有时候,补过头了也是件坏事,小哥的年龄也不大吧,但我大概推测一下,你估计已经连着好几年鹿茸人参换着来了吧?”
“你怎么知道?”柳壑问道。
“能问是什么原因么?”
柳壑沉默了一下,随后开口说道,“八岁那年冬天里掉进了冰窟窿里,救了一条命回来,但是身子却是坏了,所以从八岁开始天天补药不曾间断过”
柳思曼点了点头,随后微微沉吟了一下,神情难得的正经。
“你们府里的大夫怎么说的?”
“大夫说了,身子坏掉了,需要经常补,大抵这一辈子都离不开药了”说道这里,柳壑的语气里有着一股淡淡的苦涩。
明明是鲜衣怒马少年时,策马奔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年纪,却偏偏只能日日捧着汤波子不离手,终日里身上弥漫着药草的味道。
“柳公子,恕我直言,您应该换一个大夫看一看,或者,我们府上的陈府医就很不错,但是我劝你最好去找外面的大夫去看一看,有时候一昧的讨好或者说怎样并不是一件坏事,”柳思曼说道。
随即她低着头想了一会,然后说道“不知道柳公子听说过捧杀一词吗?”
“捧杀?”柳壑疑惑的看着柳思曼,眼神里全是求解释。
“对于孩童时的孩子,不好好的教育他,反而是任由他胡作非为看似是无可奈何的溺爱,但是最终毁掉的是一个孩子的一生,到底是溺爱还是捧杀,这个大抵上需要那个孩子自己辨别”
言尽于此,柳思曼不能说的更透彻了,宅邸里的阴私事情多的很,她不擅长宅斗,但是却多少也知道一点,所以到底是溺爱还是捧杀,她只是给了一个头,具体要如何走,那得看柳壑自己的想法。
至于为什么建议他去找外面的大夫,不是陈府医医术不高明,实在是干了大半辈子御医的陈府医,大抵上更加清楚一些事情,也自然更加是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了。
所以柳思曼清楚明白,却是不知道那还愣在花园里的柳壑是否清楚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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