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气氛在屋子里蔓延开来,苏林和苏豫互相看了一眼,接着就听到苏丞相苍老的声音低沉地问道,“老三,这件事情,你觉得该如何?”
苏林和苏豫脸色突然都异常相同的沉了下来,被点名的苏楠杉沉默了片刻,从那两人身后站了出来,躬身平静地说道,“父亲大人,儿子认为这种时候千万不能自乱阵脚,太子殿下能查出来南妃的事情,自然也能猜得到眉姐姐跟太子妃的关系,苏家本就身在局中,要想身上不沾腥,只能低调。”
他话音刚落,性子急躁的苏豫就说道,“你这话的意思,事让我们苏家白白等死吗?”
苏丞相刚刚缓和一点的脸色又难看了下来,狠狠扫了不知分寸的苏豫一眼,臣声呵斥一句,“你给我闭嘴,愚蠢的家伙。”
苏豫有些委屈,想开口为自己辩解,却被身后的苏林轻轻扯了扯袖子,他眸子一变,终究还是不满地瞪了苏楠杉一眼以后,退到了苏林的后面。
苏丞相望着始终神色淡然的苏楠杉,最后还是点点头,吩咐苏豫和苏林低调,这段时间不可以惹出任何事情来,离开苏丞相的书房是,苏林意味深长的看了苏楠杉一眼。
而那人淡然地迎上他的目光,仿佛什么杀意和厌恶都没察觉到一般,柔和地对着他笑了笑,谦虚有礼的翩翩佳公子。
苏林几乎下意识地1;150850295305065眉头一锁,握着木制轮椅的手慢慢用力,最后死死扣在上面,他这个三弟,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连他都看不清楚了,也不如苏豫那般好掌控,也不知是好是坏。
等苏林和苏豫的身影在前面看不见了,苏楠杉才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嘴角刚刚那轻松随意的笑容消失不见,眼底更是一片阴郁的嘲讽,这苏家的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有意思。
掖庭司里气氛从来没有如此沉闷过,刑房里的那些人更是大气不敢出,御医给洛倾包扎手的动作,因为被展怀安一直盯着,都有些颤抖。
而展怀安看着洛倾那几乎能看到血肉骨头的手指,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整个人一副肃杀阴冷,让人不敢靠近,眸子里翻涌着的情绪,只怕他自己都说不清楚,脑海里关于洛倾的事情一幕幕闪过,可到头来他只记得那些,她在他身边受过的伤害。
洛倾闭着眼睛,只有御医将药粉散在伤口上时候,才会几不可见的皱眉,这伤重的情况,居然比她上次被绑架还要可怕一些,展怀安深深呼了一口气,干脆闭上了眼睛。
而这段时间里,一向负责掖庭司指职务的人跪在地上,黑压压大山的人,大气不敢喘,心底都在盘算着,这太子妃的事情,到底该让谁去背锅合适。
怠慢太子妃,在案情还没查清楚的情况下对太子妃用刑,虽然这在掖庭司是很平常的事情,可谁让这太子妃进了掖庭司,还能得太子这般重视?
掖庭司的众人心思各异,实在是猜不透这位未来帝王的心思,而展怀安也没第一时间就审问他们,毕竟洛倾伤得那么重,右手五根手指几乎都毁了,他的心全在洛倾身上,倒给了掖庭司那些人,一段时间喘息。
掖庭司情况危急,怜楼里,柏瞿将情况一字不露地告诉了陆宴卿,那人一向从容平静的眸子,沉闷的杀伐之气尽显,眸子里沉了冰般,“让赫连荀动作快点,如果他不想捞出一具尸体的话。”
柏瞿很快躬身下去,陆宴卿手机握着的茶杯在他松手的瞬间,吧嗒就碎成了两瓣,殿下他面前得桌子上,弹得粉碎,而陆宴卿紧扣着桌面的手,用力的骨节分明。
展怀安!展牧!这些人真是好样的,就为了所谓的稳定,所谓的安抚人心,把她关进掖庭司,这就算了,居然敢让人伤她!
陆宴卿眸子里的情绪一瞬间沉了下来,那天他安抚柏瞿说,洛倾还需要成长,只有足够强大,跟在他身边才会安然无虞,可只有天知道,如今他一颗心揪在一起,疼得他几乎不能呼吸。
那是他守着长大的女孩子啊,放任她嫁给展怀安已经是最大的宽容,可如今她怎么就成这样了?当初是她哭着说一定要嫁给展怀安,说这是她唯一的心愿,他允了她,独自承受那份失落和彷徨,可不过两年的时间!
倾倾,你是否有后悔过?本王后悔了,本王当初就不该把你送到他身边去,他终究是辜负了你!
一个连自己的妻子都不信任,都护不了的女人,怎么配得上你?倾倾啊倾倾,这两年本王忍着不去见你,装作不认识你,可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忘了本王,这是不是意味着,你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本王丁点的位置。
陆宴卿眸色晦涩,很久的时间里,他抖这般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只有一个人记得的回忆,整整琐了他两年,他却不愿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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