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看,日夜光景有别,门前没当日那番华彩喜庆了。
当然,如今药先生也没跟在身旁。
庄琂望住庄府,心里唏嘘不已。
时光,如流水,几经春夏,所有的遭遇又回到原点上了。那日来求门,今日,依旧来求门。情景何等相似。
真真可悲可叹啊。
庄琂的眼睛忍不住胀热,眼泪禁不住往外流。
三喜见状,轻轻扶住她,低呼:“姑娘。”
庄琂狠狠的吸一口气,擦去泪眼,笑道:“这会子想想怎么进去吧!想想我们进去之后怎么个行走,怎么把素姐姐和鬼母妈妈接出来才是要紧。”
三喜担忧地点头。
余下,主仆二人一眼不眨,死死盯住庄府门下,但凡瞧见有门缝,两人必定快速奔跑过去,钻入门再说。
可惜,此刻庄府与日常相比,庄府外门少了往时的喧闹,冷冷清清的大门首,只留一位老头家丁看守。但凡路上行人经过,皆能听到那位老者家丁的咳嗽声,其余无它。
门也紧闭着,一条缝隙也不曾开启。
庄琂和三喜大约守候过一会子,实在等不下去了。
三喜道:“要不,我先去敲门把人引开,姑娘你得了机会就钻进去。”
庄琂笑了笑,进庄府哪有这般容易?三喜安慰自己罢了。
忽然,街上行来一辆蓝棚马车,车子快速停靠在府门台阶下。
只见庄府的大管家旺达先从车上下来,又从车夫手中接过脚踏,端放好于地上。之后,管家客气地引请马车里的人出来。
只见从马车内出来两人,一老一少,年长者搭手在管家手背上,一手撩衣袍,巍颤颤伸腿下车,后头一名年少者提一口木箱子。
管家不停地客气接引:“白老太医,您悠着点儿。”
未下车的少年也搭手帮抬扶。
终于下了马车,老太医拈着胡子,叹道:“唉,怎不早来找我!我们白家跟庄府,不能够呀!我当年说不外医,可没说庄府是外人,你们庄府跟我怎就生疏了呢!你们老太太是知道的呀。”
管家点头哈腰,连连称是。
庄琂和三喜看得清楚,管家一副恭谦之状,正请老太医两人上台阶。
正在此时,又见庄府大门里奔出几个人来。庄琂和三喜定眼一看,竟是竹儿,还有湘莲及几个小丫头子,一个个面色颓丧,焦急得不知如何形容。
竹儿提起裙子,碎步下来搀扶白老太医,道:“您可来了。”
白老太医关切道:“如今怎么样呢?”
竹儿别过头,哭出几声,又捏起手绢捂住眼睛。台阶上,湘莲指着丫头子们道:“赶紧扶着,赶紧的!”
丫头子们急忙下来,七手八脚的替了竹儿搀扶白老太医,刚上大门,又见庄璞从里头跑出来,气喘吁吁,满头是汗。他一如常日懒散,见人也不举礼问安,直是指责管家竹儿等人:“都什么时辰了,还不把医生请进来。成心的是不是?”
其余人没言语,只有湘莲苦楚着脸道:“爷,不才到么?先往哪个府去呀?”
庄璞怒道:“糊涂东西,还能往哪里带,先往老太太哪儿去!”
丫头子们赶紧扶老太医进府门。
一干人呼啦啦的出来,簇拥拥的又进去。
眼下,庄璞拽住管家,吩咐道:“你去把各府的都抬来寿中居,老医生分身乏术,再这么哆嗦着走,明年去也看不到结果了。”
管家一面擦汗一面点头,等庄璞话音停毕,他开脚往前跑,逢是见到人都招呼一路跑。
庄府到底发生了何事?别说外人不知,连守门的老者也未尽全知。
庄琂和三喜看到此处,甚是疑惑。
庄琂拉住三喜的手,道:“走!”
语音停,主仆二人往庄府门下逼近。(未完待续)</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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