庒琂点头。
慧缘担心道:“姑娘,碧池姑娘的事是教训啊!就算是熟人,你也是不能认,你可要想一想我们什么身份进来的。远远躲还来不及。”
庒琂点头。
正说着,庄玳欢声跑来,庒琂因在花园看透这些大贵人家子弟,不想见他,就歪在床上称不舒服。另三喜和慧缘极力撵他出去,不得以,他便走了。
庄玳出镜花谢,进老太太处坐了一会子。老太太想起什么话,叫他去北府请二老爷过来回,如此,庄玳又来到北府。进北府的门,正要对里头的丫头说话,忽见庄璞闪了出来,一脸的高兴。
庄玳拉住庄璞道:“哥哥,二老爷在里头?”
庄璞道:“里头呢,点宫里的东西。”
庄玳道:“老太太也让你学生意不成?数银子数高兴了?没瞧见过。”
庄璞一脸喜道:“二老爷新进的人快来了,我瞧着高兴呗。”
庄玳噗笑了:“老爷们的事儿,你高兴什么,横竖你有锦书姑娘,那才是你高兴的。”
庄玳说完大笑往里走,庄璞后脚踢在他屁股上。
兄弟两嬉打一阵,完毕,庄璞离去,庄玳去给二老爷庄禄回老太太的请。他也不管二老爷去不去,自个儿出来了。在北府院子,听到丫头们议论,凑过去一听,原来她们在议论曹氏在教训新丫头。
庄玳兴趣来了,问:“新丫头是谁?”
丫头们讥笑道:“叫枝头凤凰。”
庄玳不解,喃喃道:“复姓可有姓枝头的?”丫头们不理他,觉得没趣,走了。
丫头们说的枝头凤凰正是彩琴了。
院子里头,通个回廊,便是曹氏的主卧外厅。此刻,她正坐在炕上嗑瓜子,几个婆子按住彩琴,在她脸上涂抹辣椒,辣得她眼泪直冒。
一会子,庄琻和庄瑛气喘吁吁回来,见这阵仗,庄瑛转身离去,看都不敢看。
曹氏吐一瓜子壳在彩琴脸上,道:“一脸的狐媚相。晚饭也不许吃,让她饿几天看听不听话!”
一个婆子上前,撩起衣袖给曹氏看,道:“太太你瞧,力气大的很还掐我。”
曹氏冷笑道:“力气大,派去守大夜,让天天守着,也不许她睡觉。”
庄琻依靠在门边,抚弄鬓发,娇喘道:“万一东西丢了可不是损了夫人又折兵了。”
曹氏瞪一眼,道:“她敢!”
庄琻道:“自古贼人出屋里,十之八九。”
曹氏道:“今晚守大夜的是谁?”
跟旁的贵圆回说:“因后日要送贺礼进宫,礼放在大厅。晚上是管家守夜,四儿、五儿守外头。两个婆子守里头。”
曹氏下令道:“撤掉一个婆子,让她去顶。”
玉圆担忧道:“太太,进宫的物件贵重,怕是专人守着妥当。”
曹氏“呸”道:“少一样半点儿,我揭她的皮。”
再虐上一阵子,叫彩琴生不如死。完毕,让婆子带去厨房,泡上浓浓的盐水,使劲给她洗脸上的辣椒。
婆子对彩琴道:“怪你生得这般妖媚,太太断是不饶的。也不兴怪我们!”
到近晚时分,也不让吃饭,关在一间狗窝棚子外头。任由狗儿对她犬吠,抓扯。那时,庄瑛走过瞧见,心里犯怵,叫紫鸳把狗吼开,又让紫鸳悄悄端来些水给她喝,末了再悄悄拿两个馒头给她吃。两人也不说话。如此,到了晚上,婆子来把她揪起,到外事大堂守大夜。
浑浑噩噩间,她倒靠在墙边睡着了。
里头管理的婆子见她睡过去,一脚板蹭醒她。
婆子道:“这般会受用。”
彩琴怒瞠那婆子。婆子嫌弃,一耳刮子打在她脸上,在她头顶上又吐泡口水。
婆子道:“太太不待见你,你自己心里清楚。狐媚子眼色不算什么,外头理事的说你家是犯过事,转两处人家了。这么脏的人,寻思不明白,太太怎么让你来守夜了。”
彩琴听这般说,挪了下身子往角落,打不过,她选择躲过去。
可见彩琴丫头心里明白,也清明。
婆子见这般,笑道:“不受苦头不长记性。好生看着。”
到半夜,彩琴要方便,婆子不给去,硬是要她活憋着。实憋不住,尿了点裤子,趁婆子不注意,想偷跑出去。岂料,婆子更过年事的,这些小动作岂能逃得过她的眼目?
婆子二话不说,便是又打,又扯,头发一绺一绺扯下来,方解恨。
婆子道:“规矩不讲,出去甭说你是北府里的人!丢了我们的脸。”
如此,彩琴死死憋住尿口,期盼晨早快些来。婆子知她听话了,没再言语管教。等婆子眯眼,彩琴才呜咽呜咽地抽泣。
这夜,外头莫名其妙飞来一只乌鸦,停在大堂外头二门瓦楞上,扑哧扑哧打动翅膀,时而还叫唤出慎人的声音。
彩琴越听越觉凄凉,不由得戚戚然睡着了。
次日晨早,几个婆子来轮班,拿单册交接物件。发现少了一件东西。于是,这事炸开了锅,说什么的都有。厉害的婆子只为彩琴是问,百般虐打拷问。
彩琴缄口,或如实回答:“我不知道。”
婆子没了主意,立马汇报给曹氏,曹氏一来,哪里了得。叫拿家法大刑具,三大三项一一拷过;一项剐腿皮子,一层层皮剐几道,鲜血淋漓,疼得彩琴昏而不死;二项灌狗屎,拼命往她嘴里塞,口水眼泪鼻涕是一堆堆一坨坨,由不得她不吞咽张口;三项掰手指,撕裂般要卸掉,疼得欲生欲死,不瞑不目。
一一询问不得结果,管家怕是闹出人命,遂退了出去,直奔中府寿中居找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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