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那么容易!”白冉笑叹了一声,“摩柯起初四处杀伐,是族内人心所向,自然战无不胜。可他后来残暴不仁,早已尽失人心。怎么还可能所向披靡。而且当时发生了一件事。”
“什么事?”殷笑追问。
白冉答道:“或许是摩柯杀伐过多,罪孽太重。动、乱爆发不久,他忽然得了重病,而且药石无医,没有多久便撒手人寰。他没有子嗣,王位由他叔叔左亲王。左亲王不是个有雄心的人,并没有继续征战,重新统一。”
“摩柯不是得了重病。”秦穆再次忽然出声,纠正白冉道:“他应该是中了巫术。”
“巫术?”白冉略感诧异,随即冲着秦穆一拱手,“请王爷赐教。”
秦穆像是在回忆什么,静默一瞬才开口,“宫中太医署的藏书里记载了摩柯死时的具体症状,因为没有先例,便认为是怪病。不过前段时间,本王无意中看了本有关巫蛊书籍,上面提及一种害人邪法,发作时症状与摩柯极为相似。所以本王觉得,摩柯突然病发,极有可能是中了巫蛊之术。”
“那这些和村民失踪又有什么关系!”殷笑终于忍无可忍地郁闷出声。管它北夷分裂了多少个部落,管它摩柯是病死还是被人害死,或者是被天上掉下来的烧饼砸死。和她有半个铜板的关系么?
“有!”白冉答得斩钉截铁,“北牧虽然存续时间不长,但我昨日在柳河湾一位老人的口中听说,北牧族曾经在松子岭一带大兴土木,修建地宫陵寝。他家中先祖就曾被抓去做工,后来逃了出来。”
殷笑脑闻言蹙了蹙眉,下一瞬脑中白光迸现,猛然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想说,那些失踪的村民,是掉进北牧人的古墓里去了?!”
“我觉得极有可能。”白冉点头,紧接着说出了自己的推断,“从未听说齐栾山附近有陪葬品流出,说明这陵墓不曾被人发现。你可记得那日我说过,十多年前齐栾山曾经发生过大的地动,我觉得极有可能是地宫石板松动了,那些人掉了下去。”
“不可能!”殷笑对他的推断极为不赞同,“如果实事真的如你所言,怎么可能那些村民失踪的地方,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若是陵寝基石松动,如何能够在人掉下去后完好如初?那个叫何大壮的村民失踪后,其他同伴可是立刻便去寻找的。”
“这……”白冉被她问的一怔。他将事情往怪力乱神的方向上引导,主要是为了捞出殷笑。凭心而论,他更倾向于那些人是遇害或是无意中掉入什么陷阱或深沟。只是这会儿,他一时间竟找不到有力言辞反驳殷笑。
“都安静些吧。”秦穆不耐烦地开口,随即直接盖棺定论,“空口争论没有意义。还有一段路便到了,是与不是,去寻了线索再说!”
…………
今天的日头没有前一日足,北风也凛冽许多。
山中积雪未融,白茫茫一片间,唯独昨日清扫出的那座小山坡露出本色。孤零零地,显得有几分突兀。
秦穆将其余的乌衣卫留在坡下,只带着青锋随侍左右。然后也不等殷笑带路,便率先踏足坡上。
他走的路线几乎和昨日殷笑上去时走的位置差不多。站到最高处时,他停了下来,低头盯着坡后面那条被积雪填平一多半的浅沟,不知道在想什么。
殷笑昨日没有什么发现,今天旧地重游仍旧没看出什么特殊地方。倒是白冉,问了她何大壮具体消失的地方后,便驻足在哪里仔细研看起来。
坡上三伙人各怀心事地沉默着。
小片刻后,秦穆转过头看向殷笑,“你过来。”
她百无聊赖地踢石子,听见秦穆的声音先是愣了愣,确定他叫的是自己后,不太情愿地蹭了过去,“王爷有什么吩咐?”
秦穆不再看她,放眼四望后问道:“你既有天目,可能看出此地气脉?”
“王爷要看风水?”他的问题叫殷笑感到意外。
秦穆用余光斜她一眼,“究竟是本王问你,还是……”
“当然是您老人家最大!”殷笑急忙双手合十,笑得一脸狗腿,“其实我觉得整个齐栾山的地气都很不错。至于这地方……”她细眉微蹙,忽然欲言又止。
“你直说无妨!”
“这里应该是一处吉脉,可不知为何,地气却被耗尽了。只剩下一片死气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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