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认为,此次东征军作战失利,主要原因有三:一是由于负责此地区作战的第二纵队需要支援南路,导致进攻兵力减弱。二是“因惠州作战胜利,轻敌冒进”。
蒋志清曾对总指挥部的人员讲:我军惠州一役,足使陈逆丧胆,现在我攻击各路,均呈破竹之势,扫平东江全境,当在指日之间。而在进军途中,第三师曾侦察到叛军在塘湖一带构筑工事,蒋志清却误认为这是叛军在掩护退却。
三是对地图未加核实。如蒋志清布置的左右两翼,地图所标只距离10里,实际有40余里,故无法及时赶来支援。
蒋志清自己在总结时认为,此次失败有两大教训:一、兵力须集中,应以万人以上作一路;二、注意敌军败退时其最后抵抗线。
但包括陈根都不知道,敌军怎么会退得如此的蹊跷。而后,蒋志清从战报和战后总结中找到了答案:
东征部队中没有哪一支部队有在羊高圩附近阻击敌军的报告,东征部队中也没有哪一支小型部队拥有那般集中而强大的火力!
蒋志清隐隐约约知道是谁最终救了自己,因为西海湾方面发来电报里的观摩警卫连到达博罗后即始终没有再出现。
直到蒋志清派出接应的军官回来报告,他在博罗接到人后,便在城里被少数下船的几个军官灌醉。醒来后,快船已离开,除了那几名参与他接风宴的军官,他没看见、也不便上船查看有多少人到来。
而陈根就更不清楚了,他只是一个小排长,哪有看战报分析的机会,虽然他也知道有一支部队救了他和老蒋,但战后没有听到那一支部队因此受奖。
连总指挥都不说出这个疑点和谜团,又怎能轮到他说什么。反正救了总指挥这个功劳有他的份。
东征依然在进行中,一艘悬挂革命军的平底快船沿着东江往羊城进发,穿着国民革命军军装的武有贵与毒水母支队的一个中队正在返回的航行中。
武有贵的心里即明白又不解地矛盾着:“司令怎么知道势如破竹的东征军会吃败仗,总指挥蒋志清几乎被擒,连自己指挥的毒水母一个中队怎么时候出手,在哪个地点等待出手和阻击都布置得清清楚楚?自己唯一干的只是按司令的要求‘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任务、全身而退。”
但每当疑惑时,武有贵一想到自从5年前营长指派自己到邹圩跟随司令起,就没有一样事情是自己能想得明白的和敢于想象的,便释然了!
一支具有准现代意识的准特种部队,在利用准高科技通讯设备的前提下,避开并不密集的战斗两方,在交战双方都混乱的前提下,最关键是他们知道任务目标的具体位置,用超越敌军太多的自动武器,打一个连一个弹夹都没有用完的阻击战。
如果不是他们已经具有一种这个时代的军人完全不具备的现代战争意识和严格的命令意识,武有贵都不敢保证自己是否会带着这一个中队,去将敌人的首领抓来,而提前结束这一场司令口中最讨厌的内战。特战大纲中便有‘斩首行动’预案及方针。
武有贵坐在船头沉思着,领命出发之前,司令对自己和旅长在内的亲信们说道:
“我总是顺口就叫出‘特战队’或是现在将你们称为‘特种部队’,但你们离我知道的真正的特种部队还差得远,即便是我,对特种部队这个特别的称号亦是一丝半解,也许是我把你们想象为我心中的特种部队,却令你们有了一种高高在上、不同于其他部队的感觉。
有信心固然好,但自大会让我们迷失自己。我和你们都没有遇到过真正的强敌,但我知道我们的部队一定会与真正的强敌交手。这一次回去,我会把治军和强军当做首务,让我们一起去感受什么才是强军和真正的特种部队。”
武有贵无法彻底理解自己爱慕的司令,怎么会突然打击包括司令本身在内的西海湾军人的信心,在武有贵的认识里,民国还有谁能与自己所训练和带领的部队比肩!
在武有贵的眼里,前一阶段的北伐和今天的战斗,所遇见的敌人根本就不值一提。
从一个小兵一步步走过来的武有贵,清晰知晓连郑启明四师的一个普通连队都能完成今天的这种任务,更不要提辛灿、辛武和张春水的快反师。
从数次的训导以及顺口一说的司令口中,他表露出最不愿意、最不逊的就是打内战,难道司令的忧患意识是外军!外军和洋人军队才是真正的强军?
武有贵真想去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强军和司令口中所说真正的特种部队。
畅鹏其实比武有贵还要矛盾,他拼命建造一支这个时代的新式军队,想尽一切办法和利用自己穿越的优势,打造了一支在民国所向无敌的军队。
但现在是1925年,到真正意义上的战争开始还有12年,那就是1937年。
军官还好说,他们大多还没有超过30岁,当真正来临时,军官们正是最成熟的年纪,40而不惑。但士兵们呢?战争初期他们已30多岁了,战争结束时他们都已全是40多岁的老兵。如把他们全部提拔为军官?那自己需要几百万的军队啊!
他计算过,50万军队是西海湾的极限,而50万的战斗部队,打两年便能把整个西海湾搂空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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