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言,立下生死状,你敢不敢?”
蓝瑾宸挺坐在威武大马之上,戎装打扮将他衬托的狂狷又霸气,特别是那双蓝色的眸子,在天空还未褪去的星辰映衬之下,平添一抹幽深。
君莫言微阖眼睑,后缓慢的一点点睁开桃花眸,如黑曜石熠闪的瞳仁波澜不惊,薄唇轻扬,眉峰暗挑,单字而出:“好!”
许是认为自己的激将法成功,蓝瑾宸扬起一阵得意的笑。在与君莫言相对的视线中,竟是从一侧的马鞍中,随手抽出了一条黄色绣着龙纹的方巾,显然是有备而来!
“那就签吧!”
蓝瑾宸手执明黄方巾,说着就在下一刻将方巾直接掷向对面君莫言的方向。夹杂着内力而出的方巾,破空声有带着凛冽的气息,让两人座下的宝马都不禁踢踏着蹄子,鼻子内也适时的喷着哼声。
勒紧缰绳的瞬间,君莫言两只轻轻一夹,便将那直击他面门的方巾夹在指尖,眸子飞快的在上面扫了一眼,就连蓝瑾宸还没看清楚他的动作,那方巾便原路返回,一如之前一样,凭空甩出,直奔蓝瑾宸的面门。
“怎么?月王是怕了?”
正因并未见到君莫言的动作,蓝瑾宸在抓住方巾的一刻,便开口奚落,而君莫言却是冷声回道:“自己看!”
眉峰颦蹙,蓝瑾宸小心翼翼的防备着君莫言,随后快速的展开方巾,就见其上竟然已经盖上了月王的印戳。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方才不过是一瞬须臾的时间,哪怕天色昏暗,却还有两人身后的火把照耀,不可能他会看不清楚他的动作的!
难道说,这君莫言的手法竟然已经达到了视线不可及的速度了?!
“好,既然如此,月王可是要信守承诺,今日一战,就让朕看一看,月王到底有什么能耐!”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蓝瑾宸话音还犹在空中飘荡的时候,那一身金光灿灿的戎装便已经腾空而起,座下的宝马也同时飞速的奔跑起来。
蓝瑾宸内力拔高,右手拿着长剑,左右按着剑鞘向侧面狠狠一拉,剑鞘被掷在几米外的空地上,而那显露在外的剑锋寒芒逼人,在火把的映衬下散发着耀目的金黄光芒!
君莫言冷目而视,对于蓝瑾宸的突袭没有任何惊慌失措或者是紧张备战的状态,拉扯缰绳让汗血宝马后退了几步,抬眸看着蓝瑾宸即将近身的剑锋,眸色乍亮——
“父皇,还不出兵吗?”
上书房之中,东擎铎隐晦的看着前方头戴黑色斗笠的东陵天,语气极其小心。
“朕何时说过要出兵了?”
一阵喑哑破碎犹如铜锣的嗓音在上书房中响起,很难想象如今这无法以真面目示人的九五之尊,就是曾经那蓄意伤害了东擎苍的皇帝东陵天。
整个皇宫之中,除了几名死忠的御医之外,就连东擎铎都不知道东陵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知道自从上次皇陵被炸毁,皇祖母派人将父皇接回来之后,自第二天开始,父皇就再未露出过真容。
东擎铎甚至想过,是否这又是父皇的什么计划,所以时至今日,他也不一直不敢一探究竟。
而东陵天的话,也让东擎铎诧异的继续问道:“父皇?难道你不打算出兵?如今中燕和西木正在如火如荼的交战,若是现在不派兵支援,那万一蓝瑾宸过后来兴师问罪...还有赛雪那边恐怕也不好交代吧!”
“哼!兴师问罪?就凭他一个黄毛小儿,还想跟朕联手吗?若非朕假意答应他出兵,你以为这天下还会有谁如此不自量力,率先与西木为敌?如今其他三国都没有任何动静,莫不是都在看中燕国和西木国的最后结果,你以为如今战场上还会只有两国交战吗?”
“父皇,那又说不定如果东郡插手的话,会加快西木灭亡的速度呢?!”东擎铎思量的看着东陵天,说实在的,他从来都不觉得那君莫言和林宣有什么厉害的。
西木国到如今的地步,纵观大局所有的事情,几乎都是君莫言和林宣出面解决,而那统领西木的君莫宇,却是始终如缩在壳里的乌龟,畏首畏尾从来不曾露面。
就算君莫言的太极宫再厉害,当真能够抵御国家联手的围剿吗?!
东陵天沉默了片刻,视线透过黑纱企及的龙案上,正是一封两天前收到的密信,而东擎铎的话,也如一颗石子般投在了东陵天的内心之中。
“传召路恒!”
“是!”
侧头对着太监总管吩咐着,随后东陵天便扣着龙案,一点点计划着思索着。至于路恒,正是当初与东擎苍一同在良镇与林宣出此见面的属下。
而当初因路恒的瞒报,导致了东擎苍对其下令自断双臂,并逐出太子宫。路恒也自那之后便淡出了东擎苍的视线之中。
可外人不知道的是,当初路恒被东擎苍的人拖下去之后,那些人念及路恒曾经身为他们的首领,所以只是断了他一只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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