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寅时刚至,漆黑的夜色中再次响起的战鼓声,让浅眠不到一个时辰的蓝瑾宸再次苏醒,猛地从床榻上坐起,蹙眉凝听着。
皇上,许是那西木大军又再'玩耍'吧!
东赛雪的眸光在黑夜中闪烁了一下,想到自己之前和吕宋所说的事情,这一次她也要让西木尝一尝,突然受惊的感觉。
轻舒了一口气,蓝瑾宸揉着胀痛的眉心,闭目喘息之际,却忽然听到自己军营中也响起了战鼓声。
该死的,谁准他们擂鼓的?
战鼓轻易被雷响,而且还是在对方的鼓声之后,军营中居然有人胆敢擅自做主接应鼓声,简直是胆大包天。
三两下将衣物穿戴在身,大步流星的走出了主营帐,直奔着军营边放置鼓架的地方而去。
宸哥...宸哥!
东赛雪也匆忙整理衣物,有些惊慌的呼唤着蓝瑾宸,但走出营帐之后却早已跟不上蓝瑾宸的步伐。军营周围支架上的铁盆内燃烧着火焰,而自己军营中传来的战鼓声,竟然没能让所有的兵马惊动,唯有那硕大的皮鼓旁,一对士兵正围着那剧烈击鼓的人。
吕宋,你在做什么?
蓝瑾宸眼尖的看到,那一纵队的士兵中,垂手而立的正是吕宋,而那击鼓之人他虽未见到正脸,但看样子也定然是受到了吕宋的命令。
真是该死!
末将参见皇上!
参见皇上!
吕宋从士兵队伍中走出,见蓝瑾宸来此,还是有些诧异,不禁思忖着之前皇后对他说的话。
身为大军的兵马元帅,你竟然擅自做主,敲响战鼓?吕宋,你当朕不存在吗?
吕宋抱拳弯身:皇上,末将只是想给西木大军一个警告。末将是怕若他们再次敲响战鼓,而我军没有任何表示,恐怕他们会认为蓝军惧怕,所以...
所以,你就敲响了战鼓?呵,看样子你是早就准备好了,而且还是背着朕对大军下了命令?!
蓝瑾宸不傻,行军作战之中,战鼓的敲响就以为着战事四起,可本军的鼓声震天,却不见任何一个营长内有士兵出来,不用怀疑就可知道定然是吕宋早就对全军下达了命令,而他这个最高权位的人,则是一直被蒙在鼓里!
这...皇上恕罪,末将也是为蓝军考虑!
纯属胡扯!要对付西木,何苦用这种拙劣的手段?吕宋,你既身为元帅,却不知战场规则吗?西木的伎俩你移花接木来用,只会让他们嘲笑而已。吕大元帅,你这可是年岁已高,分辨不出事情好坏了?
蓝瑾宸孤傲的心Xing,换做平时也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东施效颦的事情,可惜他似乎错信了吕宋的能耐!
末将知罪,皇上息怒...
被蓝瑾宸质疑着本领,又被他恨声训斥,吕宋不由得跪地认错,而同时那敲响战鼓的士兵,也在蓝瑾宸到来的时候就停息。
所有人陪着吕宋一同跪地,龙颜大怒的后果他们不敢想象,说到底他们也都是被吕宋一手带出来的兵将,主帅的失误,士兵同样有责任。
宸哥,吕元帅其实做的也未必就是错的!
小跑赶到鼓架边的东赛雪,还来不及喘匀气息,便开口为吕宋解围,看样子大有分析事情利弊的劲头!
蓝瑾宸微微侧身,转眸看着东赛雪,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蓝眸若星光闪熠,却带着冰凌般扎人的温度,说道:朕的大军何时有你置喙的余地?若非你父皇敷衍朕,何苦蓝军会中了西木的歼计!
将过错归结在东郡国未派兵前来支援的事情上,东赛雪也因蓝瑾宸的话,煞白了脸色。
时至今日,她才明白,原来不论他们曾经有多么缠绵悱恻,情意绵长,却不过都是床笫之间罢了,他还是他,冷血不择手段的帝王而已。
皇上,是我让吕宋元帅敲响战鼓的,若处罚就处罚我好了!
似是心灰意冷,又好似无以言说般的痛楚弥漫在东赛雪的神色之中。睇着地上的吕宋,东赛雪边说着边下跪,傲挺着脊背仰面看着蓝瑾宸说着!
是你?好,很好!吕元帅,看来朕的命令在你眼中还不如皇后来的有效!东赛雪,朕不得不怀疑,你究竟是不是东郡国派来的细作,在朕的身边夜夜演戏,你累不累?!
不敢置信的看着蓝瑾宸没有任何怜惜的表情,东赛雪倒吸一口冷气,心尖发颤的抖声说道:宸哥,我没有...
来人,兵马元帅吕宋因思乡情切,战场上思念成疾,念及其为中燕国立下过汗马功劳,如今特赐吕宋告老还乡,明日启程!
谢皇上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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