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又不能出城去寻找,以免被敌军钻了空子,丢了渝州这座坚固的后盾。
下人送上了一杯热茶,见陈沉的脸色阴沉的很难看,便没有敢多声站在了一边。
陈沉有些心不在焉的去端茶杯,可是摸到滚烫的茶杯时手一抖,热茶泼了出来,烫红了他的手背。
下人见状吓的魂飞魄散,急忙跪在地上乞求宽恕:“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陈沉倒吸一口冷气,眉头深深的皱起,并不理会跪在地上的下人,他看着烫红的手背愣愣的出神,半响才喃喃的道:“拉出去,杖毙。”
很快有士兵进来,把跪在地上还在不停磕头的下人给拖了出去。
院外传来了棍棒打在肉体上的声音,隐隐的还有骨头碎裂的声响,伴随着人的惨叫回荡在整个庭院。
这些都是长年征战的士兵,手上的力气自然非同常人,见这下人也着实无辜,都专门往他的要害打,没几下就将他打的咽了气。
“大人,已经杖毙。”回话的士兵站在门口,头低垂着,没敢往里看。
陈沉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示意士兵退下,单手敲击着桌面,心中的恐慌越来越大,从军这么多年来今天还是第一次如此的慌乱。
这种慌乱从他的骨子里透出来,折磨的他几乎坐立难安。
就在这时,城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轰的一声,像有什么重物在敲击,陈沉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跳起来的,他惊恐的看向窗外,手指却紧紧的抓着椅背,指骨都泛了白。
“难道,是主帅发生了不测?”
这时,一名士兵惊慌的冲了进来,单膝跪倒在了地上:“陈将军,不好了,敌军攻城来了。”
“攻城就攻城,渝州城墙坚固,难道我还怕他来攻?”陈沉说这句时,明显的底气不足,如果细听的话,都能听到他的声音带着颤音。
那名士兵的眉头皱成了一团,眼睛瞪的极大,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一般:“陈将军,这次不同往日,敌人带了好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陈沉的心中咯噔一下,隐隐的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不等那士兵说完,便急匆匆的出了屋子。
他三步并作两步登上城楼,只见城楼下方火光冲天,看不清楚敌军到底有多少人马。
但从火把上看,撑死不过五千人。
陈沉放下了心来,冷笑一声道:“区区五千人马,还想攻我渝州,简直是痴人做梦。”
可是下一秒,一辆巨大的攻城车狠狠的撞在了城门上。
巨大的撞击力度让整座城楼都晃了一晃,陈沉隐些被晃下城楼去,好在他身后的士兵扶住了他。
陈沉心有余悸的四下看了看,发现这震动果然是从脚底下传来的,他的脸色瞬间便的惨白,不敢置信的喃喃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渝州坚不可摧吗?怎么才被撞了两下,就像快要散了架似的呢?
“大人,你快看。”有眼尖的士兵指着城楼下方,一辆极其古怪的东西喊道。
顺着那名士兵的手指,陈沉把头探出了城楼,果然看到了一辆古怪的攻城车,在撞击着城门。
只是这攻城车模样甚是奇怪,那尖头部分居然带着锋利的刀片,每一次撞击,便会旋转。
城门毕竟是木头做的,哪里抵得过锋利的刀锋,随着刀片的旋转,便会被割下来一些木屑。
只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城门居然被破开了一个大洞,守在里面的士兵被那刀片绞得血肉模糊。
他们哪里见过这么可怕的东西,抱着脑袋全都跑了,哪里还敢堵在城门口。
见到这一幕,陈沉的脑袋嗡一下空白了。
从攻城到破城,居然连半个时辰都不到,这个古怪的攻城器械,到底是何方神圣制造出来的?
而敌军的主将,却是一身胡人打扮,此时他骑在高头大马上,手中的弯刀在火把的照耀下,散发着寒茫。
“儿郎们,谁要是能拿下那人的狗头,老子赏你黄金千两,他的妻妾全都送给你们做小,你们看可行?”
那人的声音粗狂中带着不羁,透过这黑暗的夜空传扬出去,陈沉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上,被架上了一把无形的大刀,丝丝的冒着凉风。
那些将士被寒夜飞这番激昂的话刺激的热血沸腾,纷纷举起手中的弯刀大声的回道:“可行,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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