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木樨故作不解地看着她:“他提亲又关你什么事?你这是怎么了?”熠王刚刚过来跟我说,陈思捷想要求娶莺时,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她话刚落音,鸣蜩脸上的血色就退得干干净净,原本神采奕奕的双目瞬间就失去了光彩,然后苍白着一张脸怒道:“他要求娶莺时?他凭什么求娶莺时?!他就是个登徒子!”
梁木樨看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炸毛的猫一样,觉得再逗下去,鸣蜩就要跟她翻脸了,就这个样子她都恨不得提把剑去将陈思捷砍成十七八段。她连忙拉住她:“好啦好啦,我刚才说错了,陈思捷拜托熠王来求娶我们家的鸣蜩,你说我该不该把鸣蜩嫁给他呢?”
鸣蜩再次目瞪口呆。
梁木樨伸手两只素白的小手在她脸上一通揉捏:“怎么了?高兴得傻了?”
“姑,姑娘,你,你,你怎么能这样?”
鸣蜩脸上瞬间又涨红了,一把拍开她的手。
梁木樨又伸出手去,一边去捏她的脸颊,一边道:“你平常多数时候都木着一张脸,凶巴巴的,你看这样多有意思!”
“姑娘!我不跟你说了!”她说罢又准备站起来,被梁木樨拉住:“那你说我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让我想想!”
“好,我就说我们家鸣蜩要好好想想……”
话没说完便听见外面一个声音道:“莺时姑娘,我要见鸣蜩,麻烦你帮我叫一下她!”
莺时的声音传过来:“陈护卫,鸣蜩在跟姑娘商量事情!”
“我有重要的东西给她!拜托你了!”
梁木樨听了在里面叹气:“平常真的看不出来,这个陈思捷竟然是个性子这样急的人,多一刻都等不得么?”
“姑娘!你不许再取笑我了!”
“好!我给你做主,罚他跪碎瓷片,什么时候我们鸣蜩消气了再让他起来!”
鸣蜩坐在那里不吱声,脸上两团红云却怎么也无法消散。梁木樨便招了莺时进来,将床头搁着的一只药碗拿给她:“去门口摔碎了让陈护卫跪着!什么时候鸣蜩让他起来再起来!欺负了我们的人想就这么算了?”
莺时掩了口笑:“是!”
很快外面就传来瓷器落地的声音,接着莺时柔婉的声音响起来:“陈护卫,你先在这儿跪着,什么时候鸣蜩愿意出来见你了,你就可以起来了!”
接着梁木樨就找了各种借口拉着鸣蜩说话,闲聊以前在梅溪书院的生活,过了片刻莺时也加入了进来,三人聊得兴致高昂,只要是梁木樨和莺时两人兴致高昂,而鸣蜩却始终心不在焉的,还不时往门口张望。梁木樨和莺时仿佛商量好了一般,都装作看不见,更是一句也不提陈思捷还在门口跪着的事情。
最后鸣蜩实在坐立难看,梁木樨看着火候也差不多了,这才道:“莺时,去将帘子掀开了我瞧瞧陈护卫有没有偷懒!”
莺时答应着就起身准备去掀帘子,结果鸣蜩蹭一下就站起来,快步往门外跑去,冲着陈思捷大声道:“你是不是傻啊?让你跪你还真跪啊!”
陈思捷低低地说了一句:“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声音压得很低,不过梁木樨和莺时都耳力极佳,还是听见了,两人在里面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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