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的第一天就这样结束了,除了侍卫们打回来一些野味,其他人都没有收获。倒是陈思捷和鸣蜩收获了一份爱情,为此,梁木樨让莺时去传话,要让陈思捷打几只狐狸给鸣蜩做一件斗篷当聘礼,不然就不答应把鸣蜩嫁给他。
莺时传了话回来,周牧阳也跟着来了,梁木樨瞪他:“你怎么又来了?”
“我来看看你啊,这小脾气都是跟谁学的?以前可没见你这么能折腾!”以前自然是指前世,不过在梅溪书院的三年她也没有折腾,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
梁木樨仰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这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跟某个人呆的久了,就变成这样了。”她以前脾气也很好啊,奈何有些人总是阴晴不定的,很难捉摸,倒不如自己脾气坏一点,他反而倒愿意来哄着你了。
奈何现在某人练就了一副厚脸皮,笑着摇头道:“你说的那个人肯定不是我!我脾气这么好!”他脾气确实很好,不过那是在前世,等到重生之后,他就开始阴晴不定,还要把梁木樨抓过来当奴隶。
梁木樨想想那个时候她人小胳膊短,被他追着一路逃到漠北,还被人卖到蓝月湾,她就觉得委屈,忍不住道:“是谁一心想杀我?还把我追到漠北去了,那时候我还那么小,又冷又饿,几个月没吃上一顿饱饭。”这自然有点夸张,不过后面周牧阳追的紧,她确实不能在路上耽搁太长时间,多半是买些干粮一边赶路一边啃,有时候没有水,渴了就抓几把路边干净的雪吃。
“我,我那时候……”周牧阳眼中涌动着莫名心酸的情绪,忽然说不出话来。
梁木樨越想越气,这些年明明他就在身边,她却也没有机会问问他:“你说,你那时候是不是特别恨我?特别想杀了我?”
“我……我没有!”周牧阳下意识地就否认,“木樨!”他在她床边坐了下来,被梁木樨一把推开:“离我远点!”
周牧阳撇撇嘴,拉过一旁一个绣墩坐下来,梁木樨出趟门,所有的东西准备得一应俱全,折叠式的床,可以叠得很好,收起来,折叠式的绣墩,将腿叠在凳面下面,一点儿不占地方,这些都是南浔皇后设计。周牧阳一边看着,一边忍不住在心里感叹,有个好师父真是好啊!
“木樨,我并没有想杀你!”他说得很肯定,目光温柔而坚定地凝视着她。这件事必须说清楚,不然以梁木樨的性子,这辈子他都别想得到她的原谅。
“我那时候虽然恨你无情,设计了坑给我跳,可是却也明白,你说得很对,如果不是你,换个人来只怕结果会更坏!其实最主要的责任在我,是我太天真了!而且前世我能有那样的下场,也是我自己自暴自弃的结果!”见梁木樨瞪大了眼睛望着他,周牧阳点点头,“你猜得没错!”
“那时候熠王府虽然被围困,但我经营这么多年,怎么会一点逃生的法子都没有呢?我就想赌那最后一点亲情,谁知……”他说到这里摇了摇头。
梁木樨沉默,她虽然不知道后面的事情,但是熠王入狱的时候还是知道的,那时候熠王妃都能够逃出去,他怎么会逃不出去。虽然熠王妃最后还是被抓了。
而后周牧阳说出来的话让她更加吃惊:“你知道那时候我怎么会被抓吗?”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她预先设计好的圈套!那些证据她早就留好了,等到被揭发的时候,就是周牧阳落网的时候。想到这里,她不禁深深自责,觉得自己那时候所干的事情简直不是人,那时候的周牧阳阳光开朗,一心只沉醉在武术和酿酒上,只想周游天下。这么好的一个人,她是怎么忍心对他下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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