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这种事,犯愁的可不是颜安一个人,宋守成听闻此事的时候也是惊得目瞪口呆,连官服都没来得及穿,就匆匆忙忙地赶了过去,等来到地方的时候,看到已经烧的面目全非的粮仓,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那么多地方,哪儿起火不行,非得粮仓起火,关键还是发生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等朝廷追究下来,就算有陈瑛护着自己,估计也是难逃一死了。
宋守成正六神无主的时候,发现了坐在不远处的颜安,现在他哪还管什么阵营不阵营的问题,跌跌撞撞的就跑了过去,当场就给颜安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颜安求救,人在大难临头的时候总会想着找个人和自己一起承担,好减轻自己内心的恐惧。
颜安正心烦意乱着呢,就碰上这么一个活宝,一大把年纪了,跪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的成什么样子,于是让人把他扶起来,找了张凳子让他坐下,开口说道:“宋大人你这是做什么,身为朝廷命官,才出了一点事就这幅摸样,你不要脸面本官还要呢!”
“大人教训的是,下官也是一下子慌了神,让大人见笑了!”宋守成抹了把老泪,苦着脸继续说道:“大人,现在粮仓烧了,朝廷追查下来如何是好,咱们还是赶紧拿个注意,把这一劫躲过去才是啊!”
颜安厌恶的看了他一眼,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真是活到狗身上了,就这德行还能当上知府,也不知道祖坟上的青烟是怎么冒的,有点事就想着推脱责任搪塞敷衍,要是所有官员都像他这样,大明何愁不亡。
“宋大人,这火是人为的,现在当前首要任务就是想办法抓住纵火之人,对方既然敢纵火焚烧官仓,目的怕是不止于此,现在我们在明,敌人在暗,如果你还想保着你的项上人头,我们就得精诚合作,查明幕后之人,否则后面还会发生些什么本官就不好说了。”
宋守成总算从刚才的慌乱中缓了过来,正色道:“下官定当以大人马首是瞻,大人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只是……大人你怎么知道这就是人为呢,这闹灾的年份,多灾多难也是常情,说不准又是天灾也不一定啊!”
颜安真是被这小老头给气到了,到了这份上了,还想着把责任归咎到天灾上面去,还真是官场中的极品,颜安愤然拉起宋守成,将他拖拽到垮塌的房屋处,大声说道:“宋大人,如此重的火油味你闻不到吗,啊?还天灾,就算是天灾,要烧第一个也是烧你。”
宋守成一脸尴尬的陪着笑,说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是下官胡言乱语,大人您年纪轻轻,就如此明察秋毫,洞悉万物,让下官仰慕万分呐!”
颜安实在不想和这家伙在这儿继续浪费时间了,打断了宋守成如潮的马屁声,吩咐道:“别在这说些没用的了,赶紧在城中加派巡查的人手,注意来往的可疑之人,动静小点,别闹得就跟害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打发走了宋守成,接着颜安跟守粮仓的官兵交代了一声,粮仓被烧的消息暂时不能宣扬出去,要是传开了不免会引起恐慌,虽然刚刚火光冲天,但好在这里地处偏僻,只要今晚在场的人不说,相信消息还是能瞒上一段时间的。
城中祝斌府上,虽已是深夜,但书房里的灯还一直亮着,祝斌此时正躬身站在银面公子的身后,小心的回报着情况,今晚官府粮仓被烧正是祝斌找的人做下的,他尽管不知道公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可也不敢多问。
银面公子静静的听完祝斌的汇报,嘴角扬起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弧度,开口说道:“派去的那些人你负责把他们解决掉,扬州城中的那些富商,愿意听从我们号令的留下,到现在还模棱两可摇摆不定的,你也想办法让他们消失的自然点,现在游戏已经开始了,我不希望因为这些人出什么乱子。”杀人对于他来说就跟踩死几只蚂蚁一样,说的轻松惬意。
公子的做事风格祝斌早已习惯,没有半分犹豫的点头应下,忽然间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小声的询问道:“公子,那褚善仁怎么办?官府那边一直在不停的追查,大明寺那地方虽说隐蔽,可属下还是有些担心,咱们是不是该想个办法,把他送出扬州境内?”
“那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哪有闲工夫管他,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之后,银面公子就离开了书房,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床头,常乐儿揉着惺忪的睡眼慢慢地起身,坐在床边伸了个懒腰,香竹在外屋听见动静,端着洗漱物品就敲门走了进来,常乐儿这时候还没有完全清醒,正闭着眼睛坐在那回味着刚才的美梦呢,梦中她正在草原上放羊,放着放着突然有只狼窜了出来,可把自己吓坏了,后来自己拿出放羊的鞭子,对着那只狼就胡乱的抽了过去,把狼身上的毛抽的到处乱飞,结果那只狼居然开口求饶了,睁开眼一看,那只狼居然长了一张颜安的脸……
香竹放下洗脸盆,转过身看见常乐儿正坐在那,闭着眼睛一个劲儿的笑,香竹吓坏了,以为自家小姐魔怔了,听老人说,有些人睡着了还能走路说话,如果遇见这种情况千万不能把那人叫醒,否则那个人会死掉的,香竹一时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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