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准备继续动身的时候,那位少女仿佛认出了颜安,有些不确定的叫了声颜公子,颜安感到诧异,在扬州自己还有熟人?转身向少女看去,少女脸上沾满了泥水污渍,头发跟枯草一样纠结在一起,仔细打量了一会儿,颜安才认出她来。
“你是二丫?”颜安试着问道,旁边的张福听颜安叫这位少女二丫,赶忙走到少女身旁,绕了一圈,这才惊喜的喊道:“公子,真的是二丫!”
“二丫,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的,你爷爷呢?”颜安走到二丫身边,常乐儿见到这幅场景,心想不经意间居然还碰上颜安的熟人了,这时候自己也不方便插嘴,于是就安静的站在了一边当起了听众。
听到颜安问起自己的爷爷,二丫刚止住的眼泪又不自觉的流了出来,回道:“爷爷就在前面不远的一间破庙里,乡下的屋子都被大水淹了,没有吃的,后来听说城外有人施粥,我就带着爷爷来了城里,在一间破庙里暂时住下,后来爷爷不知道怎么的,就病倒了,直到现在都还躺着呢,”二丫边哭边说,忽然哎呀一声,好像想起了什么事,说道:“公子,我要走了,爷爷还等着我呢!”
“二丫,走,带我去看看你爷爷,”毕竟相识一场,自己既然遇上了,那就能帮一点是一点吧,二丫充满感激的应下,随后就带着颜安他们往自己栖身的破庙走去。
地方离的不远,就在城墙根底下,就是个残破的土地庙,由于年久失修,有一半的屋顶都已经塌陷了,甭管它昔日是否曾香火旺盛过,但是现在,它也就是给附近百姓堆放柴禾的一个地方而已,颜安推开半掩的庙门,孙老七就躺在一堆干草上,这些天连续下雨,屋子里的气味很不好闻,听见门外的动静,孙老七作势想要起身,可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二丫,是你回来了吗?”孙老七有气无力的问道。
二丫快步走上去,扶起孙老七,顺手从旁边拿了两捆稻草垫在他身后,想让他靠的舒服些,道:“爷爷,是我,我给您打了碗粥,而且颜公子也来看您来了。”
“颜公子,哪个颜公子啊?”
“爷爷你忘啦?就是今天开春的时候,要租我们家的船去京城的那个颜公子啊!”二丫解释道。
孙老七这才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他慢慢的睁开眼睛,由于长时间躺在庙里没有出去过,所以一时间有些适应不了外界的光线。常言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自从上次在码头上遇见宋时开始,孙老七的日子就没有安生过,和孙女儿回到老家没多久,就遇上了水灾,房屋和田地都被大水淹了,接下来自己就一病不起,听二丫说颜安来了,孙老七很是意外,开口说道:“颜公子,老朽实在是不能给您行礼了,这地方脏,也没个让您歇脚的地方,让您见笑了!”
颜安随便找了个草垛子坐了下来,毫不在意的说道:“您好好歇着就行,就别管我了,今天我也是在街上碰巧遇上二丫,于是就顺路来看看您,您病的这么重,就别在这里待着了,马上我让人给您找个客栈先住下,把病养好才是正经事。”
孙老七连连推脱,平白无故怎么能白白受人恩惠,道:“小老儿谢过公子了,其实小老儿我和二丫住在这儿挺好,我这病不碍的,休养休养自然就好了,您能来看看我小老儿就感激不尽了,哪能再劳烦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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