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学堂中,欧阳伦看向宁泽,一脸疑问:“你还懂算学?”
“只是略懂而已,这些孩子都是商户之子,算学来说还是比较重要的,小生这才特地开了这么一门课。”宁泽回道。
想着已经到了中午,宁泽没想到欧阳伦会这个点过来,如今他一个人在学堂,自然不会下厨做饭之类的。最主要这时代都是烧柴禾,石炭还远未普及,所以他也觉得麻烦,大多时候都是到不远处的小餐馆胡乱凑合一顿。
太守欧阳伦倒是想得周到,早已让人准备了食物,竟是直接从马车里拿了出来。
宁泽也不客气,落座之后,两人边吃边谈。
“听东文说你之前与他说起科考之事?”欧阳伦开口道,他说的东文,自然就是学政范责己。
宁泽停下了筷子,点头道:“学政大人当时让我入他门墙,小生另有想法,所以并未答应。”
“哦?不知是何想法?”欧阳伦疑问道。
“呵呵,也没什么。”他自然不能直接说仪朝科举制度的种种弊端,只是简单敷衍道。
“看来你还是对老夫有所隐瞒啊。”欧阳伦看了看他,有些不满。
“大人说哪里话,小生岂敢。”宁泽连忙道。
”既然不敢,又为何不说?“
宁泽顿了顿,想了一下,而后道:“当日小生曾问及范大人对于仪朝科考的看法,范大人所言虽是无错,但在小生看来,实在是太过空泛,另则小生对于科考一事,暂时也没有什么想法,这才斗胆拒绝。”
“原来如此,听你的意思,似乎对我朝如今的科考有些想法?你且说来听听。”欧阳伦看了看他,示意道。
“既然大人问起,那小生就恭敬不如从命。”
“但说无妨,今日我来,就只带了阿福这么一位随从,自然是以私下的身份与你见面,你大可不必将我当做太守对待。”欧阳伦点点头,说道。
“据小生所知,如今我朝的科举,承袭前朝,分常科、制科和武举三项。然而“重文轻武”,所以对礼字诗词四类尤为重视。其中又以进士科为第一。这才有了祖谦先生那句‘进士之科,往往皆为将相,皆极通显’的话。”
“礼圣所言当然有道理。”欧阳伦看了看他,表示同意。
宁泽所说的祖谦先生乃是仪朝最著名的礼学大家,更是范责己的老师,仪朝礼学奠基人,当今十大名门望族之首的宋家之主。
宁泽继续说道:“本朝确立了三年一次的三级考试制度,分别为县试、省试以及殿试。中间虽有改革之举,比如为防徇私舞弊,施行糊名誊录之法,但是到得如今,此法多已流于形式。更重要的是,在小生看来,以礼字诗词取士,实在有些荒唐。“
宁泽的话其实有些偏颇了,主要还是他以后世的眼光去看这些问题,如今仪朝虽重武轻文,科举制度上也有一些毛病,但远未达到荒唐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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