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浓烈的味道,直冲肺管,月华公主险些昏厥。
这是一种极具侵略性的香气!甜腻得发臭,比简单直接的臭味,更让人难以忍受。
她忍不住咳了起来。
这声音在清冷的晨光中,却格外的响。
一个女人旋风般地冲到竹筐跟前,声音很低,却十分警觉:“六指儿,这一夜,跑哪鬼混去了,这里面是什么?”
段六指疲惫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得意:“媳妇儿,这一宿,可没白熬,我给你弄回个活宝!快帮我把筐子拿下来。”
女人半信半疑,谨慎地环顾了下四周,托着竹筐,“到屋里再说吧,也不差这几步。”
进得屋来段氏一脚把门踢上,迫不及待地掀起竹筐盖,见到月华公主的脸不由得愣了一下,心道:“天哪,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标致的相貌!”
紧接着脸色一寒,声音冷冷地说道:“哟,怪不得这么乐呵,原来是背个小老婆回来!”
说罢,一扭身子,气哼哼地坐到堂屋之中,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个竹筐。
段六指儿费劲地将竹筐从肩上卸下来,无奈地扫了段氏一眼,又将目光挪到月华公主的身上,一边将她从筐里扶出来,一边用目光一寸一寸地抚摸着她的眉眼与肌肤。
喉结上下滚动,眼珠子简直都要脱眶而出,落到月华公主的身上。
段氏看不下去了,几步冲过来,横在月华公主与段六指的中间,指着段六指的鼻子嘶吼:“说,这人哪来的,今天你要是不说清楚,我就到官府去告你拐卖人口!”
段氏的表情凶狠,声音愤怒,但音量却压得很低。
段六指儿堆起讨好的笑容,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月华公主那里收回来,落到段氏的身上。
表情瞬间僵住了,这颜值的落差太大了,让人有一种从火山口,直坠万年冰窟的感觉,除了想死,还是想死。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想这段氏也是这条街上有名的一枝花,当初段六指儿也是费劲心机,才弄到手的,大家伙儿都说段氏嫁给六指,那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那啥上。
可这朵鲜花和眼前的小姑娘比起来,简直连牛粪都不如。
段氏见段六指儿恍神无语,当即拿起案板上的刀菜,架在脖子上,坐在地上,踢蹬着双腿,干嚎起来:“小老婆就这样登堂入室,我真是没法活了,还是早点死了算了,也省着碍你的眼!”
段六指的眉头皱了起来,不耐烦地说道:“行了,你这样耍有意思吗?我倒是有那个心,可是真没有那个福份,我还想着要多活两天呢!你再折腾,把邻居们招来,到时候鸡飞蛋打,说不准还真得掉脑袋!”
段氏听这话,忙收了眼泪,上下打量着月华公主,问段六指儿:“这人到底什么来历,你打算怎么处置!”
“我还能从哪儿弄人,在香河里泡了一宿,才把她带回来。你赶紧地把家里那只鸡给我剁了,我要好好补一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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