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是不是太快了?”语瑶抬眸看着他,试探的询问。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我是独子,我父母都等着抱孙子呢。”季如风一本正经的回答。
语瑶微愣,盯着手中的面包片,半天回不过神。他这么一说,她才想到,上次**还勉强算是安全期,昨天却是正正好好的排卵期,没有避孕措施,季如风又不允许她吃药,万一怀上了怎么办。家里已经为语晨的事头疼不已,她如果再填个未婚先孕,她老子不气死才怪。
好吧,季如风在和她商量结婚的事,如果怀上了,她也算是奉子成婚。
饭后,季如风换了一身正统的纯黑西装,白色衬衫,宝蓝色领带,他极少穿的如此郑重,看样子今天似乎对他很重要。
“下午的谈判很重要吗?”
“嗯。”季如风点头,“如果顺利的话,在北京的收购计划就正式结束了。”
“哦。”语瑶极淡的点了下头,脸色不由得黯淡了几分,犹豫片刻,才小心翼翼的询问,“如风,婚后我们要到美国定居吗?”
“你喜欢国外吗?”季如风不答反问。
语瑶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我很恋家的,何况,你也是家中独子,不能留在国内吗?如果你想回S市也可以,从北京到S市,做飞机只有两个多小时,我们可以经常回来。”
季如风看着她,浅笑,这小妮子是想嫁到S市。他宠溺的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傻瓜,只要你在这里,我哪儿都不去,我会逐渐将国外的生意转移到国内,让后陪你留在北京,哪儿也不去,至于我爸妈,等他们年纪大了,我会将他们接到身边来。”
“真的?”
“没必要骗你。”
语瑶喜笑颜开,上前抱住他,在他英俊的侧脸落下一吻。季如风的手臂顺势缠住她腰肢,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拥吻后,叮嘱道,“回去和你爸妈说我们的婚事,我想尽快娶你。”
语瑶脸蛋绯红,娇羞一笑,“你不是把我爸妈哄得团团转吗?我看我爸那架势是恨不得把我推给你。”
季如风淡淡失笑,陆将军可比想象中的更疼她这个掌上明珠。那日两人在楼上书房下棋,陆霆钧并不掩饰对他的欣赏,但话说的很明确,语瑶不愿意的事,他这个做父亲的不会强迫。
季如风开车将她送到医院,分开时,两人还是难舍难离的,语瑶答应今晚仍和他回公寓过夜,季如风才勉强放过她。
语瑶推开病房的门,屋内空无一人,她顿时一阵心慌,在走廊中抓了个值班护士便问,“我姐姐呢?”
“你是说陆小姐吗?护工陪她下楼晒太阳了。”
语瑶急急忙忙的乘坐电梯来到楼下,在医院的小花园中看到了语晨正坐在长椅上晒太阳。
“姐,外面冷,你怎么出来了,如果感冒了怎么办,你现在是孕妇,要更加小心身体。”语瑶走到她身边,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语晨不以为意的一笑,“出来呼吸新鲜空气,对孩子也有好处。”她说完,目光落在语瑶粉红娇羞的小脸上,“看来和季如风相处的不错。”
语瑶有些害羞的低了头,嘤咛道,“他说想尽快和我结婚,我和爸妈商量一下,大概就可以确定婚期了。”
语晨含笑点头,“我看得出爸妈都很欣赏如风,而如风,他也很爱你,语瑶,能嫁给心爱的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姐,那你呢,你会嫁给亦航哥吗?”
“不会了。”语晨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随即苦笑,“我记得你说过,我和顾亦航不合适,爸妈也不会同意。”
“可是,现在不同了,你怀着他的孩子。”语瑶为难的说道。
而语晨只是冷嘲的一笑,“那又怎么样,孩子我自己养得起。”
“姐。”语瑶语重心长的唤了一声。
语晨却含笑摇头,示意语瑶,她已经做出了决定,任何人都无法改变。她分明是柔弱的女子,却透着一股坚韧,语晨的性子与母亲是如出一辙的,外柔内刚,最是坚韧。
“姐,你昨天和亦航哥,没有好好谈谈吗?”语瑶又问,她还以为,事情会有转机。可看样子,语晨是铁了心离开他。
语晨摇头,“没有,我们什么都没说。”
她和顾亦航的确什么都没有说,因为,她根本就没给顾亦航机会。她只对他说了一句话,顾亦航便离开了。
她说:顾亦航,如果你再来骚扰我,我就将孩子拿掉。
顾亦航自然不敢惹怒她,只叮嘱了句让她好好照顾身体,便离开了。只是,他没有走远,一直守在医院楼下,语晨从窗口望下去,看到他一直站在车旁吸烟,一根接一根的。由于距离太远,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两指间明明灭灭的烟光。
他似乎在楼下站了一整夜,天亮后才离开,他公司总有忙不完的公务,不可能一直耗在这里。清晨护工陪她到楼下透气时,她看到昨夜顾亦航停留的地方,散落着数不清的烟蒂,他的烟瘾一直不是很大,语晨甚至极少看到他吸烟,她知道他心里也不好过,可是,有些事发生了,谁都没办法回头。
三天后,语晨出院,在这三天之内,顾亦航几乎每晚都来,却不见她,只是在医院楼下守上一夜,天亮就离开。
语晨依旧无动于衷,刚开始还站在窗口看上两眼,后来干脆看也不看。
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暗中都说她心狠,有的甚至说她是凭借着肚子里的孩子小三上位,总之说多难听的都有,护工又是个大嘴巴,总有一些话会传入她耳中,语晨总是一笑置之,当做没听到。
她的心也是肉长的,她不是狠心,只是怕自己动摇。她不想重蹈覆辙。
语晨出院后,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拾行李,准备搬出去。安晓冉自然不会允许她在这时候离家,语晨怀着孩子,身体又不好,身为母亲怎么放心得下。
“妈,未婚怀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我留下来,只会让你和爸爸脸上无光,我想暂时搬出去住。”
从语晨决定留下这个孩子开始,她就打算离开陆家,在北京城,父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她不想让父母被人戳脊梁骨,说他们养了一个不要脸的女儿,只会给人当小三。
“胡闹。”陆霆钧训斥了一声,“难道你从这个家里搬出去,就不是我陆霆钧的女儿了吗?你还能和我们断绝父女关系?就算断绝了关系,你身上流的就不是陆家的血?”
语晨僵硬的站在那里,泪一直在眸中打转,“爸妈,我做这个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就快当母亲了,我明白身为父母的心情。可是,作为子女,我也要为你们的处境考虑,爸的位置很敏感,不能有半分闪失。”
“我们的处境不需要你操心,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你根本没做出任何事,何必在乎外人如何嚼舌根。”陆霆钧上次打了语晨一巴掌,一直心中有愧,现在更不可能让她一个人离家,孤苦无依。
可语晨的性子看似温顺,一旦她做了决定,任何人都阻拦不了,包括是陆霆钧与安晓冉。
“爸妈,我已经决定了,房子也找好了,你们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陆霆钧还要劝阻,却被妻子拦阻。安晓冉无奈的叹了声,从房间中取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语晨,“这些钱你先拿着,一个人在外面,用钱的地方多。”
语晨却将银行卡推了回去,“妈,我有积蓄的,虽然不多,但养我和肚子里的孩子搓搓有余。”
语晨的个性一向独立,自从大学毕业后,她就没向家里要过一分钱。
陆霆钧与安晓冉夫妻拗不过她,只能让司机送她出门,并叮嘱她要好好照顾自己。
语晨走后,陆霆钧坐在沙发上蹙眉叹气,“你就让她这么搬出去?”
“还能怎么办,你又不是不了解语晨的性子,前一阵子她想拿掉孩子,只怕也是考虑到我们的处境,她一向心思重,只能苦了自己。”安晓冉无奈的摇头。
语晨刚离开,语瑶就回家,手中捧着一大束鲜红的玫瑰,口中还哼着小调。
“一副心花怒放的摸样,有什么好事?”安晓冉温笑着询问。
语瑶将花插入花瓶中,唇边的笑都是甜的,她将花瓶送入卧室后,又从楼上跑下来,坐到陆霆钧与安晓冉身边,撒娇的说道,“爸,妈,我有时和你们商量。”
“是商量,还是告诉我们你的决定?”安晓冉似乎看穿她的心思一般。
语瑶脸颊微红,将头轻靠在母亲肩头,“当然是商量了,妈,我想和季如风结婚。”
她的话似乎并不出于陆家夫妻的预料,两人对这桩婚事也是十分看好。而安晓冉却打趣道,“如果我和你爸爸不同意呢?你就不嫁了?”
“那我就一辈子不结婚,永远留在你们身边。”语瑶说罢,像模像样的拿出手机,拨通了季如风的电话,并打开了免提,大声对着电话那一端喊道,“季如风,我爸妈不同意我嫁给你,所以我不……”
未等她将话说完,电话已经被安晓冉夺过去,并挂断。她伸手推了下语瑶的额头,玩味之中,语气又带着些许的宠溺,“你这丫头,又胡闹。你整天只会花我的钱,惹我生气,我可不打算养你一辈子,好不容易遇见季如风这个冤大头,你还是赶紧嫁出去算了。”
“妈,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妈啊。”语瑶娇嗔的撒着娇。
陆霆钧看着母女二人说笑,心中的阴霾总算挥去了几分,“都要嫁人了,还是这样孩子气,也只有如风能忍受你这性子。”
语瑶吐了吐舌头,有些害羞的向楼上跑去,身后,陆霆钧与安晓冉夫妻相视而笑。
只是,没过多久,语瑶又从楼上跑下来,不解的问道,“爸妈,姐去哪儿了?”
“语晨搬出去了。”安晓冉叹息着说道。
听到语晨搬出去,语瑶有些急了,打电话问清了地址,直接开车追了过去。她赶到公寓的时候,见到语晨正蹲在地上收拾东西。
“语瑶,你来啦,你来的正好,帮我将那些衣服挂到柜子里面。”语晨随口使唤着。
语瑶大步走过去,却直接将那些衣服塞入行李箱中。“姐,跟我回家,你现在怀着孩子,怎么能一个人住。”
语晨却固执的从她手中夺过行李箱,“语瑶,别胡闹了,你有没有想过人言可畏,我不想继续住在家里,让爸妈为难。”
“可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的下。”语瑶担忧的说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知道怎么照顾自己。语瑶,我做每一个决定都是慎重的,我不会拿自己和孩子开玩笑。”
语瑶知道劝不住,只好放弃,她脱掉身上的外套,动手帮语晨收拾屋子,公寓并不大,两室一厅的小双室,语晨又很会布置,两个人很快便收拾的妥妥当当。
收拾完屋子,姐妹两人坐在沙发上,喝着饮料,吃着薯片,说着笑话,日子好像回到了年少时,没有任何烦恼与忧愁。
语晨的书桌上放着厚厚的一叠英文资料,自从她和顾亦航的关系被曝光,她的演艺生涯也就此断送,即便不能当明星,语晨依旧是复旦大学英语系的高材生,她可以不必抛头露面,只靠接一些翻译的工作,同样可以养活自己和孩子,并且,她这些年也挣了些钱,手里有几套房产,当包租婆也可以度日。
“姐,明天我到家政公司给你请一个月嫂照顾你吧,你身体不好,孩子不能有半分差池。”
“好,明天我和你一起去。”语晨点头同意,即便语瑶不提,她也是要请一个月嫂的,她的身体状况,她自己最清楚,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只是,又要多一笔开销了,现在不比充钱,以后花钱都要计算着花。
语瑶说完又从包中拿出一张金卡放在了茶几上。“姐,这张卡你先拿着。”
“语瑶,我没你想的那么缺钱,这些年,我也攒了一些,足够支付我和孩子的花销。”语晨自然不会拿语瑶的钱了,她一向独立,连父母的钱都不要,又怎么可能要妹妹的钱。
而语瑶却将卡硬塞在她手中,“姐,这不是我的钱,而是你的,这些年,我可讹了你不少,反正我要嫁给如风了,他钱多到花不完,我也不用再讹你。这些钱正好完璧归赵。”
语瑶说的在情在理,让语晨根本没有理由拒绝。
当夜,语瑶没有回家,就留在公寓陪姐姐,语晨早早的躺在床上看书,她买了很多孕妇的书籍,还有一些育儿书,看的很认真。
语瑶起身去拉窗帘,不经意间看到了楼下停着的那辆豪车,还有车旁矗立的英俊男人。
她回头看向语晨,犹豫的开口,“姐,亦航哥在楼下。”
语晨翻书的动作短暂的停顿,而一张小脸维持着一贯的苍白与平静,“找来的倒是快,他想站就站吧,不用理会他。”
“哦。”语瑶听从的合起了窗帘,躺在了姐姐身旁,很快入睡。
语晨最近的睡眠一直不好,常常无眠到天亮,她翻看完一整本书,伸手按了按有些酸涩的眼角,起身下床倒了杯水,然后来到窗前,伸手掀开了窗帘一角。毫无意外的,顾亦航依旧站在楼下没有离开。
入夜后,天空开始飘起了细碎的雪花,洋洋洒洒,越下越大,顾亦航在外面站了几个小时,发梢和肩头落满了雪花,想堆砌的雪人一样。毕竟是曾经爱过的人,语晨不可能一点都不心动,不心疼,她强忍着那份疼,将窗帘缓缓合起。
转身之际,发现语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身后,“怎么醒了?是我吵醒你了吗?”她温声问道。
语瑶缓缓摇头,指尖挑开窗帘一角,看向窗外,出口的声音透着些许的无奈,“姐,我看得出亦航哥是很在乎你的,就算是为了肚子里的宝宝,你难道不能给他一次机会吗?”
语晨苍白而无力的牵动唇角,默默的摇头,“我已经给我他很多次机会了,只是他并没有珍惜。我的心已经死了,我连爱自己的能力都没有,怎么可能还有力气去爱他。”
语瑶沉默不语,即便是想为顾亦航辩驳,都找不到合适的语言。
“好了,去睡吧,不用理会他,他总会离开的,男人的坚持不会多长久,他总不会这样守一辈子吧。”
“如果他真的做到了呢?”语瑶顺势问道。
语晨却坚定的摇头,“他做不到。”如果他真的可以,那他们也不会分手了。
语瑶掀被上床,不小心碰掉了放在一旁的手提包,包内的东西散落一地,一直精致的黑色首饰盒恰好掉在语晨脚下,她俯身拾起,并随口问道,“这是什么?”
“饭店赠送的纪念品,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喜欢就拿着玩儿吧。”
语晨并没有多好奇,只是下意识的将盒子打开,而黑色的首饰盒内,却是一直精致的白金钻戒。她淡然失笑,然后问道,“是和季如风一起吃饭时赠送的吧?”
“嗯。”语瑶点头。
语晨笑着将首饰盒递到她面前,“这就是你说的‘不值钱’的东西?”
语瑶呆呆的看着盒中的戒子,居然是那枚她不小心遗失的戒指,是八年前季如风向她求婚时送她的那枚戒指,一直以来,被她视若珍宝,贴心存放的戒指,如今,终于回到了她的手中。
语瑶指尖微微的颤抖着,将戒指套在了左手的无名指上。泪顺势而落。
“哭什么,要结婚了是好事。季如风对你很用心,只是你太粗心了,还好这东西没有被你随手丢掉。”语晨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又取笑道,“哪儿有新娘自己戴上戒子的,陆语瑶,你可以矜持一些吗?”
语瑶抹掉脸上的泪,又是哭,又是笑,嘤咛着说道,“姐,你不懂,这是比我生命还要珍贵的东西。”
语晨温笑,她怎么会不懂呢,比语瑶生命还要珍贵的,并不是这枚价值连城的戒子,而是送戒子的那个叫做季如风的男人。
语瑶带着季如风送回的戒指,一夜好眠,晨起后,她裹着厚重的羽绒服出门给语晨买早餐,走下楼才发现,顾亦航居然还没有离开。
“你打算去哪儿,我送你。”顾亦航询问道。
语瑶指了指不远处的快餐店。“我去买些粥给语晨,就在前面,走几步路就到。”
“上车吧,我顺路。”顾亦航不容她拒绝,直接发动引擎。
车子在快餐店前停下,而车门却是锁住的,很显然,顾亦航没打算轻易放她离开。
语瑶侧着头,微蹙眉心,不解的看着他,只见顾亦航一脸的憔悴,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点燃,深吸了几口后,才沙哑的询问道,“语晨,她还好吗?”
“想听实话?”
“当然。”
语瑶苦笑着,耸肩,“未婚怀孕,又被迫搬出家门的女人,日子还能好过到哪里去。”
“是陆叔将她赶出来的?”顾亦航剑眉紧锁。
“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还怀着孩子,等肚子大起来,流言蜚语又要漫天飞了,到时候,她会过的更艰难。”
顾亦航墨眸深谙,轻弹了下指尖的烟灰,有些生涩的说道,“我说过要娶她的,可她拒绝了,她现在连见都不肯见我。”
语瑶微眯起眼眸,侧头看着他,苦笑一声,“你是说了,可你说的太晚了。出事之后,语晨无时无刻不期盼着你能站出来,她和孩子苦苦的等待着,可等来的却是一场空。亦航哥,别怪她狠心,是你将她伤的太重。”
“我也有我的无奈。”顾亦航叹息,指尖的烟蒂被狠狠掐灭。
语瑶的手掌紧握了起来,冷盯着他,“亦航哥,你真的很自私,你只顾及到自己的立场,可你有没有想过,语晨的无奈与无措。你身在这个圈子,应该明白,这个圈子是容不下丑闻的,她为了和你在一起,付出了多么惨重的代价。不靠家里的背景,不靠潜规则,从群演跑龙套开始,语晨要多努力才能有今天的地位与成就,是你亲手毁了这一切,也毁了她。语晨为你无怨无悔,可你最终还是辜负了她。”
面对语瑶的谴责与控诉,顾亦航没有半分反驳,一直以来,是他对不起语晨。
顾亦航没再开口,而是解开了车锁,放语瑶下车。他看着语瑶走进快餐店,然后拎着食盒走出来,深一脚浅一脚的踏过积雪,向公寓楼走去。
顾亦航心中莫名的有些不是滋味,语晨是个好女孩,可他辜负了她。他真的后悔了,可是,想要挽留,却已经来不及。
他并没有去公司,而是开车回了顾家,时间还早,顾希尧与林笑恩夫妇还在用早餐,顾亦航突然回来,让夫妻二人都十分的错愕。
再看儿子难看的脸色,林笑恩顿时预感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回来?发生什么了?”
“爸,妈。”顾亦航的神色很凝重,站在父母面前。
顾希尧放下手中筷子,目光也落在他身上,静等下文。
“爸妈,我爱语晨,我要和语晨结婚。”顾亦航的话一气呵成,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顾亦航与林笑恩对视一眼,而后不咸不淡的回道,“你大早上跑来,就是要和我们说这个?亦航,我上次和你说过什么,你难道都忘记了吗?”
“爸,从小到大,你教育我的每一句话我都铭记在心,你说身为男人,要有担当,有责任,可是,一直以来,我都欠语晨一份责任。我亏欠她,也对不起孩子。”
“什么孩子?”林笑恩惊愕的询问。
顾亦航深吸一口气,回道,“语晨怀孕了,妈,我要和语晨结婚。”
“这……”林笑恩迟疑着,她原本是打算让亦航和文雪复合,可如今语晨怀了孩子,事情便变得复杂了,顾家的孙子,自然是不能不要的,语晨也不能无名无分的生下孩子,这对于语晨和孩子都太不公平了。
她也是母亲,不能因为对文雪的偏袒,让语晨承受这么大的委屈。
“亦航,你回来应该不只是告诉我们语晨怀孕的事吧,你还想让我们做什么?”顾希尧沉声询问。
果然知子莫若父,顾亦航没打算绕弯子,直接提出,“爸妈,我希望你们可以到陆家提亲,语晨已经怀孕两个月了,用不了多久肚子就会大起来,在此之前,我想和她结婚。”
“你的意思是要将她风风光光娶进顾家大门了。”
“是,我不能再委屈她。”顾亦航郑重的回道。
林笑恩却为难的摇头,“你和文雪才离婚多久,就如此大张旗鼓的娶另一个女人,你让方家人的面子往哪儿搁。”
“我顾不了那么多。”如今,对于顾亦航来说,语晨和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何况,当初提出离婚的是文雪,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林笑恩还想说什么,却被顾希尧阻拦。“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孩子都弄出来了,除了让他们结婚,还有怎么办。你现在该操心的不是方家人如何想,而是陆家那边。你觉得依陆霆钧的脾气,会同意这门婚事吗?且不说亦航比陆语晨大了整整八岁,就亦航二婚这一条,陆霆钧只怕就不会答应,更别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林笑恩赞同的点头,一时间也没了主意,侧头看向丈夫,“那你说该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他自己惹的祸,凭什么我给他收拾烂摊子。”顾希尧直接起身上楼,显然是不打算插手此事。
“希尧,希尧。”林笑恩追着唤了两声,而他依旧没有止住脚步。林笑恩无奈的摇头,伸手指了指顾亦航,“都是你做的好事。”
“妈……”顾亦航拉长了语调,脸色越发苍白疲惫。
林笑恩一阵心疼,安慰道,“算了,我去劝说你爸,你这些日子给我老实一点,别在捅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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