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有短暂的静谧,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破,语瑶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季如风。
她下意识的看向语晨,有片刻的犹豫。
“如风的电话?去接吧。”语晨勉强的牵动唇角,然后侧身躺倒在病床上,她背对着语瑶,一双眸子却一直看向窗外,目光茫然一片。
语瑶轻手轻脚的推开病房的门,站在走廊的窗口前,接听了电话。
“有事吗?”她问。
电话那端传来季如风低润而浅显的笑,“没事就不能打电话给你?瑶瑶,想我了吗?”
“嗯。”语瑶几不可闻的应着,“没什么事我要挂电话了。”
季如风似乎没听到她的话一样,自顾的说道,“瑶瑶,外面下雪了。”
“哦。”语瑶随口应和着,她和他在同一片天空下,踩着同一片土地,她眼睛又没有问题,当然看得到外面下雪了。
“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带你去个地方。”
“今天不行,语晨住院了,我在医院陪护她。”语瑶委婉的拒绝。
电话那段有短暂的沉默,然后他问道,“哪家医院?”
语瑶抿着唇,又几分不满,“我今天真的不能陪你。”
“我问你哪家医院?”季如风的声音忽然冷厉了几分。
语瑶蹙眉,不由得拔高了音量,喊了句,“季如风,你到底讲不讲道理。”
未等电话那段的季如风回答,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柔柔弱弱的声音,“语瑶,我没事,你和如风去约会吧。”
语瑶下意识的回头,看到姐姐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姐,你怎么出来了,快进去躺着。”
语晨没理会她,而是直接从她手中接过手机,对电话那段的人说,“我们在中心医院,你过来接语瑶吧。”
她说完,将电话还给语瑶,“有护工照顾我就可以了,又不是什么严重的病,你和如风去约会吧。”
“姐……”语瑶还想说什么,却被语晨打断。
“你放心,我和肚子里的宝宝都会好好的,我又不是小孩子,我知道怎么照顾自己。”语晨的笑靥虽然苍白,却是温和的。
“可是……”语瑶仍有些担心。
“别可是了,究竟你是姐姐,还是我是。”
“当然你是我姐。”语瑶亲密的挽住了语晨的手臂,将她扶回病床上。
“那你就要听我的话,乖乖的和如风去约会。”语晨板着脸,拿出一副身为姐姐的架势。她得不到爱情和幸福,可是,她希望语瑶都可以得到。
“好吧。”语瑶顺从的点头。然后拿起水果刀,给语晨削苹果,没过多久,病房的门就被敲响了。
“快去开门吧。”语晨温温的笑着,姐妹二人下意识的以为是季如风到了。
而病房的门被打开,站在门外的人居然是顾亦航。
“亦航哥,怎么是你?”语瑶下意识的回头,看向坐在病床上的语晨。
顾亦航并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走进去,在病床边坐了下来。
“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语晨冷着脸说道。
顾亦航英俊的脸庞上写满了愁绪,却淡淡的回了句,“听说你住院了,我来看看你。”
语晨讥讽的一笑,目光冷然的从他脸上扫过,“烦劳顾总了,我很好,不需要您挂牵,你已经看过了,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她的反应似乎在顾亦航意料之中,他为不可闻的叹息一声,然后看向一旁的语瑶,“我有些话想和语晨说,你可以回避一下吗?”
语瑶犹豫片刻,点了点头,“姐,我就在门外,有事喊我。”
她说完,才推门走出去,很显然,她是不放心语晨和顾亦航单独在一起。只是,她刚走出病房,就看到季如风靠在廊道的窗口前吸烟。
“你……是你将顾亦航带来的!”语瑶眉心轻锁的问道。
季如风云淡风轻的一笑,将指尖的烟蒂掐灭。“我只是告诉他语晨住院了而已,可没让他跑到医院来。”
语瑶瞪了他一眼,嚷了句,“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如果他不想来,我又不能绑架他,可他来了,就证明大哥还是在乎语晨的。”季如风平淡的语气叙述着事实。
语瑶没理会他,自顾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来。而季如风主动靠近,坐在了她身侧的位置。
“走吧,陪我去个地方。”
“不去。”语瑶冷冰冰回了两个字,“我不放心语晨。”
季如风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有什么不放心的,语晨怀着大哥的孩子,难道大哥还会伤害她吗!”
他说完,也不顾语瑶的反对,直接伸手握住她手腕,硬是将她带走。
车子一路沿着平坦的公路前行,语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侧头看向窗外,闷声不语,明显是和他负气。
季如风手握方向盘,透过后视镜含笑看着她,“瑶瑶,还记得我曾经答应过,要带你一起看雪吗?八年前,我失约过一次,这一次,我不希望再错过了。”
他的声音极尽的温柔,又带着几分忧伤与失落,语瑶心口微疼,缓缓的侧过头看他,他英俊的侧脸在雪光的倒映下,透出一种淡淡的忧郁的气质。
“你,要带我去哪里?”
“到了你自然会知道。”季如风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加快了车速。
语瑶没想到他会将她带到故宫,语瑶站在门口,仰头看着雪中的紫禁城,有一种震撼的美。
“走吧。”季如风拿着票,牵着她的手一起走进去。
因为下雪的缘故,游客非常稀少,严冬的天气,异常的寒冷,吞吐的气息遇见冷空气瞬间化为了白雾。语瑶穿着纯白色的羽绒服,领口是一圈狐狸毛,白皙的鹅蛋脸显的更娇小。因为出来的突然,她连手套都没有带,冻得手都有些僵硬了。
季如风什么都不说,直接摘下了手上的羊皮手套,套在了她的一双小手上。手套上似乎还残存着属于他的温度,语瑶的心都渐渐暖了。
他温厚的大掌牵着她的小手,走在空旷而安静的宫道上。一路来到御花园中。季如风停住脚步,站在围栏旁,微低着头,安静而深情的凝视着她,过分炙热的目光让语瑶有些无措
“怎么想到来这里?”语瑶微侧着头,雾蒙蒙的大眼一眨一眨的,长睫上还沾染着白色的朦胧雾气。
季如风低润一笑,“不知道哪里看雪最漂亮,问了一些人,都说雪中的紫禁城是最美的,就带你来这里了。还好今天人少,没有太多的人打扰我们。”
语瑶噗嗤一笑,玩味的说道,“季少想做什么?这么怕人打扰。”
季如风也笑了,唇角扬着绝美的弧度,一个男人长着一张颠倒众生的脸,真让人嫉妒。“我只是想吻你而已。”
他话音刚落,手臂强势的缠住她腰肢,将她困在胸膛之中,温热的吻便压了上去,雪落无声,一片片悄然的落在语瑶柔软的发间,她紧闭着双眼,大脑中一片空白,只感觉得到雪花落在肌肤上的冰冷和他唇上的热度。
四周一片静谧,只有紧密相拥着的两人,他吻得很深很久,吻得语瑶险些窒息,才渐渐的放开她。她脸蛋红红的,水漾的眸中含着淡淡的羞怯。
“还冷吗?”他的唇贴在她耳侧,暧昧的呢喃。
语瑶害羞的推开他,转身向后走,而雪地湿滑,她脚下一滑,险些没摔倒在地。
“当心。”季如风手疾眼快的伸出手臂,再次缠住她身体,将她扣入胸膛之中,低低的,闷声的笑,“真笨,连路都走不好,没有我你要怎么办才好?”
语瑶嘟着唇,仰头看他,一副不服气的摸样,“这八年你不在我身边,我都是一个人走过来的。”
“那你过得好吗?”季如风盯着她的眼睛,根本不给她回避的机会。
语瑶的眸色渐渐的黯淡了下去,如实的摇头。没有他的日子,真的很不好。起初的时候,甚至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饭菜吃在口中没有任何味道,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甚至八年来,她从未习惯没有他的日子,只是麻木了而已。
季如风看得出她在难过,疼惜的伸出双手,捧起她的小脸,低头轻啄,“乖,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嗯。”语瑶看着他,含泪点头。
两个人并没有四处逛,语瑶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对故宫早已没什么好奇,他们肩并肩坐在御花园中,看着雪花洋洋洒洒的从天空落在地面。
语瑶将头轻靠在季如风肩膀,清澈的眼眸中倒影着美到极致的雪景,“其实,我一直都不太喜欢紫禁城,总觉得这里阴气太重。帝王后宫三千佳丽,她们为了博得帝王的宠爱,勾心斗角,枉死之人太多。”
季如风敛眸,含笑凝视着她,问道“瑶瑶想说什么?”
语瑶轻yao了下唇,小心翼翼的问道,“男人不能只爱一个女人吗?”
“那要看这个女人是不是只爱他。”季如风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答的格外巧妙。他伸出手掌,揉了揉她的头。
“冷吗?我们回去吧。”
“嗯。”语瑶点头,双手紧握着一起,虽然带着他的手套,但天气太冷,手还是被冻得僵硬了。
季如风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呵气。语瑶才看到他没带手套的手,已经冻得有些发紫了。
语瑶急切的想要摘下手上的手套还给他,却被季如风制止,“我是男人,受点儿冻怕什么。”
他的强势一向不容忍拒绝,话音落后,握住语瑶带着手套的小手,沿着原路返回,雪越下越大,几乎末过脚踝。
季如风走在前面,在雪地上落在一行足迹,而语瑶跟在他身后,踩着他走过的地方,一步步跟随。
季如风突然间转身,而语瑶只顾低头看路,毫无预兆的撞入他胸膛中。
“疼。”她用手揉着发疼的鼻尖,目光中有几分不满。
季如风含笑轻拥住她,目光却看向来时的路,两个人却只留下了一排脚印。拥在她腰间的手臂不由得紧了几分,他喜欢这种感觉,喜欢她像这样紧跟着他的步伐。
“语瑶,我们就这样,一路走下去,走一辈子,好不好?”季如风温柔的呢喃,将头埋在她发间。
天很冷,而语瑶的心却暖了,她唇角扬着笑,却顽皮的说道,“这样一直走下去,不冻死我才怪。”
她的孩子气让季如风不由得失笑,他故意的yao了下她小巧敏感的耳垂,并暧昧的低喃,“回去之后,我用身体好好温暖你。”
语瑶脸颊瞬间羞得通红,粉拳不停的落在他胸膛,却毫无杀伤力。
不知不觉,一晃眼的功夫,一下午便过去了,冬天日照时间较短,夜幕很快降临。离开故宫后,季如风开车将语瑶带到一家西餐厅。
烛光晚餐,牛排煎到七层熟,季如风一块块认真的切好,才递到语瑶面前。
“这里的牛排很地道。”
语瑶漫不经心的吃着,其实,地道的外国菜她并不是很喜欢,中国人有中国人的口味,地道反而吃不惯。但餐后甜点倒是不错,语瑶吃了很多。
季如风见她喜欢,又吩咐服务员打包了一盒。
“我已经吃得很饱了,提拉米苏放到明天就不好吃了。”语瑶提醒道。
而季如风暧昧的笑,别有深意的说道,“我记得你以前被我累坏之后,都会嚷着饿,我可不想大半夜去给你买东西吃。”
语瑶红着脸瞪他一眼,拎起蛋糕盒就走,却被季如风扯住手臂,他笑着说,“还没结账呢,瑶瑶,你是想吃霸王餐吗?”
他将一张金卡递给服务员埋单,服务员将卡和账单拿回来时,还拿回一直精致的黑色首饰盒,并笑着说道,“先生,我们店今天店庆,这是送给客人的小礼物。”
季如风看也没看,直接递给语瑶,“这东西我肯定用不上,给你吧。”
语瑶也没在乎,随手丢进包中,一般饭店送的小礼物,都不会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饭后,两个人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手牵着手,走在昏黄的路灯下,道路两旁的精品店中,是各式各样的手工饰品和特色工艺品。
季如风突然在一家店前停住脚步,目光专注的看向亮灯的橱窗。语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橱窗内摆放着一只做工精致的荷兰风车。
他用干净修长的指尖指了指,“喜欢那个吗?”
“挺漂亮的。”语瑶点了点头,只是,他们好像过了玩儿风车的年纪吧。
本以为他只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季如风居然直接向店内走去,很快付了账,将橱窗中那只漂亮的风车递到她面前。
语瑶眨了眨眼,一脸懵懂的看着他,“送给我的?”
“如果你不要,我就送给别人。”季如风一本正经的说道。
语瑶低低柔柔的笑,从他手中接过风车,漂亮的手工风车在风中不停的旋转着,发出细微的呼啦声。语瑶手握着风车,一边向前走,一边不解的询问道,“为什么送风车给我?有什么意义吗?”
季如风单手插在大衣口袋中,唇边的笑温柔到极致,“我爸曾经也送过一只风车给我妈。”
“定情信物?”语瑶问道。
季如风淡淡的摇头,“不是,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在最灰暗的时光,随手送来的,甚至不算是礼物,只是我妈说,风车是向前转的,人也要向前看,永远不要只纠结着过去,这样才能看到希望。我父母,挺过了最艰难的日子,他们一生都过的很幸福。”
说道此,他轻轻的牵住了语瑶的手,那只风车依旧呼啦啦的向前不停转动。“瑶瑶,从今天开始,我们将过去的一切清零,重新开始,今后的每一步路,无论贫穷富贵,疾病困苦,我都希望和你在一起。”
语瑶微扬着下巴,眸中璀璨的流光盈盈而动,却顽皮的调笑,“季如风,你这不会是求婚吧。”
季如风握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力道突然重了几分,“陆语瑶,如果我说是呢,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敛眸,深深的看着她。根本不允许她逃避。
“如风,你,你是认真的吗?”调皮的笑在脸上渐渐凝固,她回望着他如海般的深谋,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季如风的深情不仅认真,并且是凝重而郑重的,“你以为我父母来北京只是顺路去拜访你爸妈的吗?他们是特意来京,就是想确定我们的婚事,陆语瑶,我和你在一起,就是希望和你有一个长久的未来,难道你从没想过要嫁给我吗?”
“我……”语瑶低垂着头,害羞,又无措,最后有些微微的恼火,略带撒娇的说道,“季如风,你问的这么直白突然,让我怎么回答你。”
看着她跳脚的摸样,季如风忽而笑了,轻揽她入怀,温柔道,“你什么也不必回答,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就好。”
他低头看着她,再次重复道,“语瑶,你愿意嫁给我吗?”
语瑶窝在他怀中,没有出声,只是淡淡的,若不可闻的点了下头。
入夜后,季如风并没有送她回家,而是开车将她带回了他的公寓,然后,一切发生的自然而然,甚至顺理成章。
语瑶在他身下温柔缱绻,辗转承欢,她的柔软乖顺让季如风越发的疯狂,一直折腾到深夜,语瑶承受不住,在他身下求饶,他才放过了她。
那盒提拉米苏的确是派上了用场。语瑶睡到半夜,肚子就咕咕叫了。她蹑手蹑脚的下床,生怕吵醒身旁安然沉睡的男人。可她双脚刚沾到地面,一双结实的手臂就从身后缠了上来。
“去哪儿?”他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霸道,大概是以为她要逃吧。
语瑶怯生生的指了指桌上的蛋糕,“我饿了。”
听了她的回答,季如风才浅然一笑,手臂收紧,将她抱回床上,淡淡的说了声,“等着。”然后穿起拖鞋,将蛋糕拿到她面前。
语瑶握着叉子,将蛋糕送入口中,季如风躺在她身旁,幽幽含笑的目光一直看着她,“我就说你会饿的。”
“都怪你。”语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男人每次都是折腾起来就没玩没了,以前她反抗,他变本加厉,现在她乖乖的顺从,他还是不依不饶,不尽兴绝对不会放过她。
季如风打包了很多,语瑶吃到一半就吃不下了,将吃剩的递给他,并问道,“你不饿吗?要不要吃点?”
“有点儿饿,不过我更想吃你。”季如风说完,直接扑了上来。
“不要,如风,我没力气了,我要睡觉。”语瑶双手di在他胸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再继续折腾下去,她明天别想下床了。
季如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眸中隐隐含着玩味的笑意,“瑶瑶,说你爱我。”
“我爱你。”语瑶扬着小巧的下巴,乖乖顺顺的说着,没有丝毫的敷衍。她的确是爱他,倾其一生,也只爱过他一个男人。
季如风的指尖勾着她下巴,四目相对,似乎要将对方吸入彼此的灵魂,“真好听,再说一次。”
“我爱你,如风,我爱你。”语瑶的声音娇娇柔柔的,听得人骨头都要酥软了。
季如风低头稳住她的唇,用舌尖舔舐着残存在她薄唇上的奶油,那滋味也是甜的。拥吻之后,他并没有强行索要,而是轻轻的放开她,温柔的说了声,“睡吧,晚安。”
每次欢爱之后,语瑶都睡得格外香甜,第二天睁开眼睛,已经是中午了。屋内厚重的窗帘紧闭着,只有一缕浅浅的微光落在床角,一时间,语瑶有些分不清时间。
“醒了?睡得好吗?”季如风高大的身体半依在门口,看样子,已经站了好一会儿。
语瑶脸颊红红的,用手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道,“现在几点了?”
“中午十一点。”他低头看了眼腕间的手表,“去洗澡,然后过来吃饭。下午我还有个谈判,先送你回家。”
“你忙吧,我还要去医院陪语晨。”语瑶掀开被子下床,走入浴室之中,而洗漱台上,杯子中倒满了温水,粉色牙刷上连牙膏都挤好了。
语瑶微愣,而下一刻,季如风的手臂从身后缠上来,“怎么样,我是不是很有做模范丈夫的潜质?”
语瑶低笑,并没有回头,而是透过镜子看着他,“如风,你真的想好要和我结婚吗,我可能不会是个好妻子。我不会煮饭,不会烧菜,不会洗衣服,也不会做家务……”
季如风唇角笑意深了几分,低头在她雪白的颈间用力吻了一口,“你这么差劲,也只有我能忍受得了,让陆叔多准备些嫁妆,我勉强收了你吧。”
“讨厌。”语瑶娇嗔的锤了下他胸膛,然后将他推出了浴室。
她匆匆的洗了个澡,身上有些粘稠,颈项间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吻痕,语瑶不由得回想起昨夜的激情,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洗完澡,她和季如风面对面的吃早餐,简单的面包牛奶,新烤的面包片,连草莓酱都已经涂好了。
“回去告诉你爸妈,你要嫁给我,我父母下次再来京,就是正式下聘订婚了。”季如风状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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