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皇宫的大门没多远,夏九歌腿一软,竟就这么跪倒在了雪堆里。
刚才她在傅琰面前装得有多潇洒,这会儿就有多郁闷。
尼玛,傅子恪果然是骗她的,为了要把她气走,不惜和棺材里的沈素樱上演郎情妾意的戏码……他也不嫌瘆得慌!
还有,她看上去就那么傻么?
要不是她因为许成发现了疑点,真的被气走了,恐怕就要等他挂了以后才能知道真相了。
想到刚才所见的情景,棺盖上绽放的血色花朵,夏九歌陡然生出了气力来,挣扎着从雪堆里站起来,踉跄往前走去。
她没有耐心坚持回到王府去,而是就近找了一家客栈开了个房间,便开始凝聚灵力在山河社稷图中搜寻解救之法。
山河社稷图里是记载了一些关于三生咒的东西,但解法二字后面却是一片空白,不知道是没有记录,还是因为她灵力不够无法查看。
没有解法,那她查了半天不是白查?
这个念头刚起,夏九歌便觉得心浮气躁,周身灵力控制不住地在经脉里乱窜。
耳边传来了推门的声音,她心下一惊,灵力越发散乱,她周身的经脉一半灼热似火,一半冷凝如冰,两方交界处忽冷忽热,苦不堪言。
她想要睁开眼睛,但身体仿佛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识海中的山河社稷图急速旋转,飞散的灵力蹿入经脉,火上浇油。
就在夏九歌觉得自己要走火入魔了的时候,眉心处突然一凉,似是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触上了肌肤,让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太过熟悉的脸,自己的老年翻版——姬流云,那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生母的女人。
“你来做什么?”夏九歌的口气相当暴躁。
傅子恪的事就够她焦头烂额的了,现在没工夫也没心情去研究自己和姬流云的关系。
见她略有清醒,姬流云收回了点在她眉心处的手指,手掌一翻,手心已经多了一颗圆圆的珠子,里面隐约有水光流动。
看到九曲珠,夏九歌就像是见了鬼似的,本能地想往后躲,无奈这会儿神智是清醒了,但身体的控制权还不在手里,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姬流云把九曲珠递到了面前。
“你到底想干吗?那个须弥山到底有什么吸引你的,让你这么阴魂不散地跟着我?”
夏九歌现在的心情简直是哔了狗了,须弥山这三个字就像是诅咒一样,非要黏着她不放,关键是从头到尾,她都不知道这地方是干什么的。
姬流云似乎并不急着让她碰到九曲珠,素手一翻便收回了那颗珠子,一字字道:“和你要去须弥山的理由一样。”
夏九歌满头黑线:“我什么时候说要去须弥山了?你脑补过度了吧?”
她现在简直怀疑,姬流云这个女人神经到底有没有问题,怎么就这么擅长自说自话呢?
她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赶紧带着九曲珠离开我的视线好吗?我现在不想看见你,更不想听见须弥山这三个字!”
如果可能的话,她恨不得让须弥山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妈蛋,她现在连那颗隋侯珠是怎么跑到山河社稷图里的都不知道,要是九曲珠再来了……那六颗灵珠就只剩下两颗下落不明了。
姬流云看着她不耐烦的样子,嘴角保持着神秘的微笑。
等夏九歌发够了火之后,她才轻启朱唇:“如果我说,去了须弥山才能救傅子恪呢?”
“你就不能别提那个破山了么?”夏九歌下意识地发了句牢骚之后,才后知后觉地理解了她那句话的意思,脸色立刻就变了。
“你说什么?”她直勾勾地盯着姬流云,眼睛里恨不得能冒出火来。
姬流云却在这时候卖起了关子,还特么换了个话题:“我和你一样,也有不得不救的人,所以必须要去须弥山。”
夏九歌咬咬牙,特别想回她一句你想救人关我什么事。
话都已经到嘴边了,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她眯了眯眼睛,眼神里充满了怀疑:“你怎么知道三生咒的事?你是什么时候来大燕的?”
姬流云冷笑一声:“我以为,这个时候你应该更关心怎么才能救傅子恪。”
夏九歌愣是不搭理她抛出的诱饵,一针见血道:“这都是你设计好的吧?”
沈素樱使用三生咒时,就只有他们几个人在场,而且这种禁咒,显然不应该是人人都能知道的,从朝戈当初的话里就能得到证实。
看着眼前的姬流云,夏九歌觉得后脖子隐约发凉,感觉对方就像是一只蜘蛛一样,在周围织了密密的网,只等着把她兜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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