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就一空灶台,怎得你数出了两家?”
若是个机灵人,立刻就知这是县令大人,要替周家辩白的意思。
无奈呆大头之所以是呆大头,就是她傻得不会拐弯。
她一见舅母这么问自己,明摆着是不信任的意思,急得不假思索的再次答道:“舅母,你若不信,你现在就去数,正真就是空了两个灶,侄儿还特意去仔细问了问!”
霍恒头晕,情知再问,这情势更难逆转,周家的面子更是丢得一塌糊涂,只得叹气摆手示意她这内侄儿赶紧退:生生又废了她一番大好的计量!
霍恒无奈地颓然坐回原处,生生懊恼要是早知如此,她刚才又何必故弄玄虚?恨只恨那张捕快怎就这节骨眼儿假公济私……此刻说什么
“县令大人……我——周鹤!”
周韵眼见县令大人欲为她追回名声无能,只得起身对着长女周鹤大喝一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明明一早看着你支使者管家抬了数袋米去!”米去哪儿了?
周韵这么一问,周鹤立刻瞪圆了眼,微微朝向县令哪儿看。
霍恒能如何?难不成她此刻跳出来说,说她其实只是想故意刁难柳金蟾,这个外地举人?这让她堂堂一个县令脸面何处搁?她只能沉着脸,怒视周鹤,默默示威!
周鹤见霍恒这模样,那还敢承望县令救她,恨得只得赶紧扭过头狠瞪异父妹周燕,怒道:“燕儿,昨儿不是说好让你相公今儿先代你姐夫一日吗?”
周燕立刻圆了眼儿,她纵然是天生的好脾气,但这今儿话……分明就是要置她相公于死地,她顾及姐妹情,就是引火自焚……
第一次,周燕那张素日和蔼的脸露出一丝惊吓似的潮红,然后她半日好似在思想似的,害怕似的回了一句:“有吗?”
“你!”周鹤的心一凉,她第一次意识到,素日里看似软弱可欺的异父妹也有她不熟知的面,她想要咆哮,无奈不待她回神,一个狠戾的巴掌声就落在她的脸上:
“你个孽女!”
周韵本就打算以长女的聪明,干干脆脆跪在地上几句求饶,她象征性赏她几杖,自己再主动负荆请罪,大不了明儿再多设一口粥锅,舍一二石粮,就算把今儿这丑事遮掩过去了,熟料……这孽女竟然还当众把她背着她周韵欺负弱妹的家丑,展现得如此淋漓尽致!
于是乎,一场周韵处心积虑的筹备了数日的茶会,以周家颜面扫地,铩羽而归而作结。
眼见周韵领着两个女人,灰头土脸地向霍恒先告辞,柳金蟾此刻不走更待何时?她赶紧也悄悄尾随周韵身后,预备趁机开溜,只是霍恒接连损兵折将,岂能这样就放过柳金蟾,她立刻就起身,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了一句:
“柳举人,且慢——茶还没喝完呢?”
柳金蟾的脚步一僵,她就知今儿是鸿门宴!只可惜她既不是刘邦也不是项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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