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大人,盛情难却,不过学生老父千里迢迢赶来,学生……”柳金蟾无视余下数人几乎瞪脱窗的眼儿,抱手作揖作辞!她知道她这年纪是举人很可疑,她也不信……但山长就是这么说的,她也没办法不是?
大周以孝治天下,阻拦人去尽孝,岂能是一个县令的所为?
霍恒咬牙,只得笑赞柳金蟾孝顺,然后放行?
错,她目的未达到如何会放行?
“柳举人不知是祖籍何处?”
“金陵景陵县人!”柳金蟾眼观霍恒其笑宴宴,不禁答得小心翼翼。
“那倒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不知柳举人年庚几何?”霍恒又问。
柳金蟾隐隐觉得不对,但又说不上那里不对来,想着这一年的背运连连,她只得左顾而言他道:“学生早已婚配,不知大人问这个,是为何?”
霍恒见柳金蟾如此小心,心内更加怀疑,此刻岂肯打草惊蛇?暗想那周家二小姐与她既然是同窗,想来从她那儿打听,更为妥当,于是哈哈笑道:
“既如此,本官也不多此一举了!想必举人老爷生得必是貌若天仙,举人夫人也不愿做他想!可谓是佳偶天成了!只不知柳举人此番是不是也跟其他白鹭学生一般随家父回原籍,待近冬回来复课?还是待到明年开春破冻,方南下入学呢?”
柳金蟾也不懂这问是何意,但不知何意就冒冒失失地做答,难免有失考虑,常言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她而今就是过去无远虑,现在忧愁不断!
“这个……学生一时也做不得住,得看家父的意思!”柳金蟾作揖。
霍恒微微点头,暗赞:看似与那苏阡陌年岁相差无几,不想行事作风却迥异,怪道能中举人,这哪像个十几岁丫头?分明就像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这心机……
霍恒脸上微微一笑,她就不信,这丫头小小年纪能比她吃得盐还多,她见过的世面、人情……可不是十几岁丫头能比拟的!
霍恒安抚自己的胸口,淡淡笑道:“既如此……”
她眼睛微微一垂,还是不忘她最初的目的:“本县令还是希望,柳举人在白鹭镇住一日,也能一日如白鹭镇人一般,为灾后的白鹭镇献上一份绵薄之力。”
言外之意,再不懂,柳金蟾就是傻子了,不过……她柳金蟾又不是省油的灯!岂能任由你县令大人牵着鼻子往前走?尤其是这么不待见她的时候!
“金蟾一直视白鹭镇为金蟾的第二个故乡,说来只怕县令大人与诸位前辈不信,当日白鹭镇受灾,学生就奉白鹭书院山长之命,携学生相公,随孙大人远赴苏州,到知府大人那里求援,学生现在还记得,当日知府大人立刻向朝廷飞鸽传书,又命人快马加鞭直奔京城报讯!”
“其后日子,学生心系白鹭镇,日夜如煎,好容易终于盼来了朝廷赈济灾民,命开官仓的手谕,当日就与孙大人将朝廷拨给白鹭镇的四船四百石粮,一两不短地装上船,送来白鹭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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