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家纵横南北靠得是什么?就是黑白道两吃的北堂家!
说白了,肖家与北堂家什么关系?就是干与根的关系,不然以肖腾一个下九流出身的小小商人之子,岂是年纪轻轻说建功立业就建功立业的?北堂傲对他的照顾、一路暗中提拔、举荐无不为他铺平了道路,当然肖腾本身的是个扶得起的阿斗!
因着家族暗地里的唇齿相依的关系,北堂傲与肖腾也继承了这份源远流长、不为外道的世交之谊!
既然是竹马交,今儿又无外人,北堂傲自然不摆那国公的谱儿,一袭半新的暗红滚金福字纹流云锦袍,简以一条葱绿色坠珠儿汗巾束腰,一头如云的过膝长发也松松挽在腰间,仅以同色绣了喜相逢双蝶舞富贵缎带缠了半尺,曳在地上,倒是眉间一抹红宝散翠的金抹额衬在眉间,冲了北堂傲与生俱来的腾腾凌厉之气,倒平添了十分出嫁男儿的妩媚之姿。
可叹北堂傲天生的好气质,又秉着绝代之姿,差点花了肖腾的眼儿,令肖腾心里直叹,怪道人说,这女人是水,男人是花儿,这男人一经女人抚弄,果然就好比璞玉经了雕琢,晶莹剔透又饱满丰润,真正开始舒枝展叶,显露出成熟的玉色诱人起来!
“不记得是当时是谁说,最厌这男人穿红着绿,又说什么真美是天然去雕饰?怎的小弟今儿是看花了眼儿,还是大哥哥上轿变了性子,不仅穿红着绿起来,还把那压箱底儿的珠儿坠儿的也都想起来了一二样儿?”
肖腾一开口,眼就把北堂傲那两耳上的三副赤金镶红嵌翠的坠子故意细细瞅了瞅,果不出所料,看似寻常,但那红儿翠儿可不是一般的成色,正是北堂傲儿时压在箱底,正眼都不曾瞧上一眼儿的耳坠子。
北堂傲当即赏了肖腾一记白目:“怎的,今儿不哭你妻主不把你当宝,却把你当草,不待见你了?”
刚才满眼笑意,一脸打趣北堂傲的肖腾不及脚步轻盈,扑腾腾地跃上了台阶,一张妖精似的粉面绿珠儿眼当即就垮了三分:“偏偏那壶不开提哪壶,你就见不得你兄弟开心点儿?亏得兄弟来给你说好事儿……”
言罢,肖腾也不待主人邀请他坐,他就愤愤不平的就着北堂傲身侧的躺椅,一个仰八叉倒在了椅上,嘟着嘴儿一脸愤懑的望天不语。
北堂傲刚瞅肖腾今日面宛若桃李,艳之灼灼,隐隐满是喜色,还只当他这是拨开云雾见晴天,谁料这一提起他这婚事,他倒又闷了,心里便觉得好些没意思,但又少不得开导开导他,尤其昨儿肖腾走时,眼还红得跟兔子似的。
“怎的了?你妻主昨儿还是那样儿?”
北堂傲一思及昨儿,肖腾一踏进他这屋门,未语就先哭,从回家成亲临到洞房花烛夜妻主逃婚,到昨儿拿jian拿了三的心碎,细细碎碎道了遍儿,就连这新婚后,孙家小姐对他不上心一事儿也没漏下的一一道来,把他的心都说寒了,心里不禁有些愧疚,想要宽慰他几句。
肖腾垂眼先是不语,然后随手拿了案几上的一块枣泥山药糕放进嘴里闷闷地嚼了嚼。
“看你这模样……也不怕人看见,说你没规矩!”北堂傲一如兄长般拍拍肖腾大张的两腿儿,“嫁了人,这样也不知道害臊?”
肖腾嘟着嘴,缓缓合拢两腿嘀咕:“兄弟倒想知道怎么个害臊法……只是也要人看不是?”这成亲至今,孙墨儿眼儿都不往他身上扫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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