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对华贵妃表示善意?”
自从得封婕妤以来,安歌面容愈发多了一种难言的媚意,只穿最老气的宝蓝色也压不住浓艳的魅惑之态。
从容心里越发的担心。其实白术姑姑的事后,师父就已经告诉了她一些关于皇帝的修炼之道。
她修习医术多年,也对双修之道有些涉及。
安歌这样的天生媚体,正是修炼者视若珍宝的天阴女体。
那些不求正道的习人士,常把这样的身体当做一个炉鼎,用来采阴补阳。
皇帝手下的那些所谓道长,走得多是这个路数。
这些人的背后,又是苏德和苏杭之父子。
从容心里怎么会不担心安歌?
可是她却不能让安歌看出她的担心。
越是危机面前,越要保持镇定。
“咱们姐妹毕竟没有根基。自古以来,后宫前朝从来都是息息相关的。姐姐目前虽然风光,但却不是长久之计。华贵妃娘娘目前是后宫最高位,又主持后宫。姐姐若能与她交好,也算是多了一重保障。”
从容镇定地跟安歌分析着。
安歌却一脸怀疑:“容容,你还是莫要哄骗我才好。我知道你聪明,主意多。可是还是要让我清楚你的目的才好。”
从容想到与远芳的嫌隙。
也许是她真的错了。在自己内心深处只觉得自己比安歌和远芳聪明,她们根本无法理解自己的意思。
总想着自己事事为她们想好,却没有意识到她们也是人,总会有自己的想法。
可是眼前,却不是个说话的地方,更不是个说话的时候。
门边传来一声轻微的碰撞。
从容于是说道:“姐姐放心,个中干系我仔细思量过了。只是想着姐姐如今深居婕妤之位,又得陛下宠爱。与后宫的娘娘们交好却总是没有错的。”
一边说话,一边冲着安歌使眼色。
安歌见从容的脸色,心中便已经了然。她原本也是个极聪明灵巧之人,只不过万事不上心。凡事很不爱放在心上。
如今却被推到了这风口浪尖之上,让她不想多思,也要多思几分。
“我自然也想能稳稳地在这后宫立住脚。可是我不过是个大字不通的绣娘出身,除了刺绣之外,其他却是一窍不通的。原本能够伺候陛下,已经是个意外了。很多规矩,我又不懂得。只想着咱们姐妹能安稳地活下来。那便是极大的幸事了。”
从容听安歌如此说话,心里不由得感慨环境使人成长。
与安歌自小一起长大,她有事一天连一句话都不说也是有的。这世界上最让她感兴趣的事情莫过于刺绣。
她们姐妹只想安稳度日,好好活下去。可是老天偏偏不给她们这个机会。
想到如今安歌也会说出这么一段周到得体的话了。
从容心里不由得生出一种百味杂沉之感。
可是她却不得不接着说下去:“姐姐不必太过担心。咱们总能想到办法的。好歹陛下对姐姐总算宠爱。”
安歌的神色有些晦涩:“虽然我不通文墨。可是却也听过戏文里唱过,以色侍候君王,能得几时好。现在陛下不过一时贪我的颜色新鲜,若是天长日久的,陛下厌了。到时候我又该怎么办?你又该怎么办?咱们姐妹想要全身而退,那可是极难的了。”
从容也跟着叹气:“咱们姐妹所求不多,能求一个安稳那便是很好的了。”
两姐妹哀叹一番身世可怜自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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