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走到宁心区,听了几个最高级的海螺,但时间都不长,应该不太满意吧。
而后又走到阿芙身旁,伸手取下杂项区最高格子的海螺,而后低声吟唱的深情男声在阿芙耳边响起。
男声醇厚,不知不觉间就带着听者进入歌中世界。
浪漫的爱恋,凄楚的分离,爱而不得的心痛,女子的倾诉,隐隐约约,朦朦胧胧间被人体会。
身边人好像对这曲子有种异样的感情,跟着歌者低低地唱。
无论是热恋,或是分离,他都唱的极好。
一曲唱罢,蹲在地上挑选下边格子里海螺的阿芙不禁扬起一张笑脸看向他,轻轻鼓掌,说:“公子,你唱歌可真好听。”
“啊?”,男子难以置信,惶恐地看向蹲着,身子小小的阿芙,待看到是阿芙,一张脸嘭地就红透了,“阿芙,你怎么在这里?不是,我还以为没人,我没看到你。”
原来是熟人,建行大兄弟。
阿芙笑眯眯地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说:“别慌啊,你唱曲这么好听可是本事,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在世家大族眼里,乐艺乃是下等勾当,一个大家公子要是被人知道在大庭广众之下唱曲,恐怕会让其他世家的人笑掉大牙。
阿芙以为林建行是因为怕自己把他唱曲这事说出去才如此惶恐与羞涩。
“不是,我是有事才来的,阿芙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手足无措。
“啊?我当然是来买海螺的。”,阿芙扬了扬手里的海螺。
“你喜欢听曲吗?”
“还行吧,我是最近才发现有这种东西的,有点好奇,哈哈,我可是海边长大的,这种海螺却是第一次见到。”,阿芙摸了几下海螺。
林建行看着阿芙兴奋微红的脸,解释说:“虽然音螺的原料也就是海螺的产地是银海,但加工地一般都在内地,而且音螺流行也就是这十几年的事,海滨不比内地繁华,海边的人不知道这个也算正常。”
十数年前,秀丽城张家的一个家族阵符师路过银海时偶然发现了一种特殊的海螺,它能微微收纳四周的声音。
阵符师利用符阵放大了海螺的这个特性,制成了“音螺”。
音螺功能有限,只能录制,播放声音,低级音螺的音质相当一般,但是相对低廉的价格让它一下子在彩云国的富人阶级流行起来,还有渐渐往下渗透的趋势。
彩云国以前不是没有类似音螺的东西,但它们的价格无一例外都十分昂贵,就算是富人想买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钱袋。
音螺一出,就迅速占领了低端市场,连带着制造音螺的张家也一跃从三四流小家族成了二流顶尖。
近几年,林家也开始涉足音螺这个市场,当然份额没法跟张家比。
因此林建行对这东西有了几分了解。
“哇,你懂的可真多。”
“哪里哪里。”,林建行不好意思地摆手,“你喜欢北方的民歌吗?”,他看了眼阿芙手上的音螺。
“我就随便听听而已,不过这个挺不错的。”
彩云国的乐艺可以说是跟音螺一起火起来的。
乐艺,特别是通俗乐曲,依托着价格低廉的音螺迅速获得了普通人和低级武者的青睐。
“这些音螺有什么特殊的吗?为什么卖的比下面的贵这么多啊?”,阿芙指向杂项区上层的那些昂贵音螺。
林建行顺着阿芙指着的方向看去,想了想,说:“大概是因为这些音螺中的乐曲都是由那些有名的歌伎唱的吧,这种音螺大都带有特殊的效果,但又不属于其他两大类,所以被归类在杂项区。”
他取下一个音螺,递给阿芙,说:“这个是海边鲛姬的歌声,据说沐浴时放这个可以感受到海洋的波动。”
“就这样?”,阿芙看着音螺上标的高价眉头直跳,“还大海的脉动,我从小到大不知道在海边玩过多少次,就凭这莫名其妙的波动就能卖这么贵的吗?那我搞个海洋的脉动音螺,价格岂不是要上天。”
“你在银海边长大,自然不稀奇这个,可对那些生活在沙漠内陆的人来说,海洋可是极其稀罕的东西。”
“秀丽城离海不远吧?这东西凭什么卖这么贵?”,阿芙咬牙切齿地说。
“沙漠那边更贵。”,林建行平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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