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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种好,身上收拾干净,俞悦和庄上弦等回正院、正厅。
马补又熬一大锅白米粥,技术好,熬得香喷喷,两张桌一张放一大盆,比山珍海味还诱人。
一个女子进来,里边穿着红罗裙,外边裹着香槟金鹤氅,手里拿一个手炉,通身的气派,像极了皇太妃。就是小周氏、罗宝宁她娘。
女子吊梢眼,一脸刻薄相,难怪只能做小妾,郑同的小妾卢彤。
小小妾有大派头。卢彤好像真的皇太妃驾临,径直走到桌边,拿勺子将粥搅一搅,吸一口气:“还不错,盛一碗来我尝尝。”
卢彤带着两个丫鬟,一个穿绿袄的便给她盛一碗。
卢彤翘着兰花指、留着三个一寸长指甲,舀半勺送嘴里、熟练的避开口红,尝了一下,点头:“没想到白米也能熬出这样的粥。去把我的菜端来。小子,这粥是你熬的?以后就跟着我,不会亏待你的。”
她随意的命令马补,好像莫大的恩赐,马补该跪下磕头谢恩。卢彤是什么身份,不在乎,拿着勺子继续吃。
一个穿青袄的丫鬟带着几个仆妇去端菜。
唐潽、郑同、青墨园很多人都来了。大家好像不是来看墨国公,而是看皇太妃。
卢彤是皇太妃,对庄上弦一个晚辈,看没看见都一样,自在的吃了半碗。
仆妇端来八道菜,摆桌上,有鸡有鱼有肉,素菜也非常精致。
俞悦过去掐着卢彤脖子将她提到门口:“把菜都端来,给她灌下去。”
双鱼、恬妡等激动,一人端三样,门口摆一张桌子。这会儿下雪天阴,里边更暗,到门口还亮一点。屋里没生炉子。唐潽等不少人让开。
卢彤还愣着,双鱼已经拿勺子舀着辣子鸡往她嘴里灌,灌两勺在她腹部一拍,就下去了;拿勺子继续,不多会儿一个辣子鸡灌完。
郑同、卢彤、她丫鬟等才回过神,一块乱叫,扑向俞悦。
庄上弦气势爆发,瞬间镇压。
唐潽等一部分人老实的跪下,这样承受的气压能小些。对墨国公跪也不算什么。
郑同不服,卢彤大叫:“畜生,知道我是谁吗?”
俞悦和双鱼讲:“她没吃饱,想吃鱼。”
双鱼嘿嘿一笑,右手端着水煮鱼,左手依旧拿着勺子,舀一勺往卢彤嘴里灌,往她腹部一拍。卢彤打个嗝,辣子、花椒等下去了,鱼肉也下去,但鱼刺卡在喉咙下不去。双鱼没注意,舀一勺又灌她嘴里,肚子一拍,舀一勺又灌她嘴里。
卢彤挣扎都扎不动,翻着眼睛好像要死了,皇太妃要玩完了。
郑同大喊:“她是皇太妃的人!”
庄上弦一巴掌将他拍跪下:“别急,她吃剩下都是你的。还有谁想吃?”
他一眼冷漠的扫过,几个想劝的都吓死,如果说辣子、花椒还能忍受的话,鱼刺绝对能让人生不如死。
这时候哪里还像种树的样子,简直是恶魔,太狠辣了!
俞悦是善良妹,运气将鱼刺震碎,恬妡给卢彤喂一碗醋,双鱼继续,半盆水煮鱼没了。
郑同不甘心:“她服侍皇太妃十五年,正好出宫,来给你们帮忙。不过吃一碗白米粥,你们就这么狠毒!皇太妃知道一定会生气,若气病了……”
俞悦看他急着找死,把他也抓过来,庄上弦就不需要动手了。
双鱼放下水煮鱼,先端来毛血旺,舀一勺灌郑同嘴里,配着他尖嘴猴腮,特得劲儿。哗啦啦灌三勺,保证一滴不浪费,也别想咳嗽咳出来。腹部一拍,毒药也乖乖咽下,不多会儿毛血旺喂完。
郑同一身汗,眼泪汪汪,浑身发抖,比毒药还毒。
双鱼都不忍心了,一盘酸辣土豆丝给他灌下,整个正院都是酸辣味儿。
唐潽等小媳妇大男人都快哭了。一个个肚子难受,又绝不敢吐。
俞悦看差不多才松手,免得影响自己胃口。
冷风吹进来,白米粥转眼也凉了。
马补把大锅端来,一脸灿烂的笑容:“我熬的多。主公和公子吃完,就能分给大家。”
卓颖婖拿碗直接从锅里盛,盛好一碗先给妹子,第二碗给主公。俞悦端着站门口就吃,省的又凉了。
卓颖婖盛一碗给马补,俞悦一碗吃完、把空碗递过去。
卓颖婖说道:“粥不能饱的,少吃点。”转头和唐潽等说道,“都起来吧。主公和残月公子心善,也最嫉恶如仇。你们有事就老实讲。”
唐潽二当家,鹰钩鼻,脸没肉,愁的:“青墨园真的没钱。白米也吃不了几天。”
俞悦看着郑同、卢彤。
唐潽讲实话:“那是他们自己花银子。”
俞悦说道:“你把青墨园的人都叫来,一个个说做什么事,登记下来,照工作量和完成程度付钱。最多要三十个,加上我们自己,一个月一百两银子够吗卓姐?”
卓颖婖应道:“吃白米粥肯定够的,吃白米饭就咸菜也差不多。”
唐潽一伙骚动。一副麻将要变成三十个,还天天吃白米饭就咸菜,墨国公是穷逼吗?不是说很有钱吗?以后怎么混?
俞悦冷哼一声:“本公子可不准备养一群白眼狼反过来啃我们骨头!”
一些人赧然。本来就是,大家在这儿要对付墨国公,还要墨国公养着。有些不干活就想来混吃混喝,墨国公又不是傻子。这本意说的肯定是东营长公主,将庄家啃光。
其实最狠的是俞光义。现在还啃陈家的骨头渣。
俞悦看一些硬骨头脸皮厚:“若自己不差钱,想在这儿呆着也行,不过记得别碍事。”
庄上弦冷然下令:“以后没有寡人允许私自到主院的,第一次杖责二十,第二次杖责五十,第三次杖责一百。”
唐潽等吓得,这是要将人往死里打。
主院以后也成了禁地,大家纷纷往外看,风雪中杨佑年来了。
一些大胆的偷偷看墨国公,这算私自来吗?要打杨探花吗?应该要的。
杨佑年恢复了士子、礼部郎中的道貌岸然,进来直皱眉头,黑灯瞎火、阴森森,酸辣的暗黑的压抑的,搞什么?地上还躺两人像鬼一样扭曲。
杨佑年吓一跳,义气爆发:“墨国公又做什么?”
俞悦给表姐夫解释:“天冷,喂他们吃点辣椒驱寒。你要吗?这水煮鱼很香呢。”
杨佑年愈发吓得、往小舅子景亦晗身后躲,一边义正辞严:“胡闹!墨国公,你们这是拿人命当儿戏!这是暴戾恣睢!”
杨探花不光是花钱、有背景充值来的,还有真才实学,以暴君、虐待狂为题,进行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批判,直判到*:“呜呼!陛下既寄予厚望,而公不自惜,堕落至此,使庄家蒙羞夫!”
俞悦激动,手一抖一块鱼飞表姐夫嘴里。
这鱼都煮熟了,依旧灵性,哧溜跑到他喉咙,一根刺卡住了。
杨佑年又哭了。比郑同和卢彤还惨烈,郑同和卢彤好像躺地上等死。
景亦晗没管姐夫,依旧不时看着残月。事实上他若不来,姐夫没敢今儿又跑来。他肯定也不会说,就是让姐夫来、玩点刺激。
杨佑年太刺激了。好半天才让扈从弄舒坦,非常舒坦。
杨佑年和许王妃、还有杨威不是一家。景家也属于二三流,并非谁都像贺家、李家,对着电线杆也能往上爬。皇帝也不能让俞家一系全爬上去。
景亦晗又被墨国公瞪一眼,他气势比不上墨国公,也不自卑,替姐夫说道:“十一月十一冰雪节,豪生酒店将举办聚会,特地邀请墨国公和残月公子参加。今年的主题除了诗词、骑射,还有兵谋,即针对殷商国的大战。”
俞悦问:“在豪生酒店举办,还是由豪生酒店举办?豪生是渧商的吧?”
杨佑年半血复活,让景亦晗抢了风头,赶紧抢回来:“没错!渧公子凭借和项楚国的关系,又付出巨大代价,为罗宋国立下大功!这才是真正的罗宋国人所当为!不过战争没结束,渧公子将继续努力,集思广益,也为年轻人提供一个展现的机会!”
渧商,已经到一个让人仰望的高度。
等罗宋国奏凯,渧清绝就要封神!这次冰雪节就是神的预演式吧?
俞悦看着表姐夫吹,恨不能他就是渧清绝,深藏的嫉妒。
景亦晗又不吭声。这种事儿见多了,早已麻木。唯一能让他心动的,唯有她。
俞悦有一丝感动。有些人很奇怪的,出淤泥而不染,出生在皇家而草包。毕竟是表哥,或者她也不想面对一个绝望的世界。
庄上弦冷哼一声,恨不能将这些人都扔出去。
杨佑年吓一跳,还是面对庄上弦压力更大,因为他个儿高。杨探花有文人风骨属性,干脆说结尾:“表现好可能被陛下召见,还会有封赏!”
俞悦算是知道,什么叫画蛇添足。别人稀罕陛下召见,庄上弦稀罕吗?他已经是国公,还封什么?
这就是眼界、格局的差距。杨佑年稀罕一举成名、一步登天,这荣耀比探花还耀眼。放在庄上弦这儿一文不值啊。庄家就因为功高震主,杨佑年完美的暴露了智商的缺陷。
杨佑年唰的盯着残月,深藏的嫉妒。
俞悦傻傻的看着庄上弦,难不成目标是她?哟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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