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看似说了很多,不过因为基本上从一开始就入了主题,因此所花费的时间并不多。
不过这里到底是王府,平日里都没啥人登门,就算是个不怎么引人注意的老妇,如果有人心血来潮,谁知道会不会引来什么麻烦,活阎王肯定不会有什么事,只是周家人,别没帮到忙,先让周家人引火烧身就不好了。
临走时,靖婉告诉老妇人,“大婶,你回去之后,跟家里人别做多余的事情,不过对于令嫒的事情,该争取的要争取,除此之外,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人撑腰,如果有人想要用钱息事另人,你们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就接受,别做无谓的事情伤到自己,剩下的,交给我们,不管是谁,不管有多杀人参与,总有一天会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老妇人有些激动,不过到底是压制住了,不过脸色不怎么好,“民妇才不要他们的臭钱,我女儿的命,我女儿的清誉……”
“大婶,你先别激动,先听我说,钱本身没有错,错的只是使用他们的人,如果你觉得这钱拿着不舒服,就用它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对方那些人毕竟是弄出了人命,怎么都会心虚,如果你们不接受,就会认为你们不会善罢甘休,那么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于大人或许正是考虑到你们,才死死的压制着怒火与痛苦,如果你们都出了事儿,他再无牵绊,会怎么做?就算他深受圣上器重,但他所处的位置,注定他是孤臣,那么,他能与睿亲王掰手腕吗?”
老妇人嘴唇颤动,眼中的泪花闪动,“王妃娘娘你说的对,闺女已经没了,不能再把儿子折进去,把全家折进去。”
与此同时,她想到,自家那老二,只怕是也想到其中的要害,可是他什么都没说,他现在是不是在殚精竭力的保护他们?
“你能想明白,自然是最好,我知道,遇到这种事,旁人嘴巴上说得简单容易,不是本人,体会不到那种痛苦,并不是说要理智就能理智的,即便是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也无可厚非,事实上,你远比一般人坚强,也是一位值得敬重的母亲。”
“王妃娘娘就是王妃娘娘,说的话都不一样,只是,民妇实在愧不敢当。”
敢当不敢当,靖婉也不再去说什么,让人将老妇人送了出去,务必保证她的安全,杜绝可能存在的危险。
当然,不用靖婉吩咐,在靖婉点头接纳下于仲擎的投诚,接纳了周家人的时候,基本上,李鸿渊就接下了他们的命。
靖婉的心情却并不轻松,怎么说,周可欣固然值得同情,但毕竟是见都没见过的事情,在前世,知晓的这种事更多,先下还处在封建社会,思想保守,女子哪怕是惨死,只要是被玷污,说出来,那女子以及其家人都不会得到纯然的同情,因此遇到这种事也很少为人所知,在前世,不止于此,新闻多有见,初闻时,或许还会愤慨,多了,或许就麻木了。
她是在怀疑自家夫君在这件事上扮演的角色。
她对李鸿渊百分百的了解还差得远,但是,就知道的那些,她也可以肯定,为了得到于仲擎的支持,他绝对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毕竟,他情况特殊,想要登上皇位,要么逼宫,再不然就是杀了所有的兄弟,乐成帝只有一个儿子的时候,即便是鬼子,他也不可能将皇位让给外人不是。
两条路的名声可都不怎么样,不过,只要控制得当,第一条路的伤亡能够最大限度的减轻,于仲擎就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环,毕竟,作为皇宫安全的头儿,拿下他,就等于不费一兵一卒的拿下了皇宫的各个大门。
夺嫡艰辛,一路上都是荆棘血腥,用一些残忍的手段是在所难免,如果非得那么做不可,不涉及到几身,不伤害到至亲,靖婉也不会说什么,必要的时候,她甚至愿意为他做些“事情”,如果不是非做不可,她希望他能手下留情。
既然有了怀疑,靖婉就决定去求证。不然,不管事实如何,她心里怕是都有疙瘩。
李鸿渊已经起身,颇为悠闲的翻看着一本书,听到动静,抬头看向靖婉,“事儿完了?”见靖婉略有异色,“怎么,是有什么问题?”招招手,让靖婉到他身边去。
靖婉也没拒绝,坐到他边上,开门见山的将自己的怀疑问了出来。
李鸿渊倒是没有生气,有什么都问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强不是。“我知道于仲擎的身世,想必我那些兄弟们基本都知道,只是他们不知道周家人,确切的说,当年外人几乎没人知道于家的嫡长子丢了数年的事情,于仲擎他老子将这件事隐瞒得很严实,甚至另外养了一个人生活在于家,我在让人查他身世的时候都险些被骗了过去。也就因为这样,才没人在于仲擎这方面关注过,不然,他也不可能至今都将周家人隐藏得这么好。”
事实上,若不是前世,李鸿渊也不知道隐藏在于仲擎背后的事情。
“那么,阿渊是想告诉我什么。”
“于我而言,并非一定需要于仲擎,虽然知道周家人的存在,这事儿却与我半点干系都没有。”左不过是前世也出了这样的事儿,因为跟于仲擎有关,所以勉强记得,具体发生在什么时候却不知道。
最多就是放任自流,可他没有义务保护周家人不是。而这件事对他有利,又为什么要去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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