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虽然不解,但是也没有问出口,而是跟在他身后下了车。入目之处是一片有些荒凉的果园,三三两两的果子挂在枝头,枝干横斜,荒枝废叶,一看就是许久未有人打理,被荒废的果园。
濮阳傲似乎走得漫无目的,瑾瑜也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果园里的果树品种倒是不少,虽然瑾瑜大多都不认识,但是倒也分辨出了一两种。她想这片果园要是好好打理,应该会有不错的收成,这时却听到濮阳傲一声惊呼。
“啊——”
瑾瑜急忙看过去,濮阳傲竟然凭空消失了,她急忙奔过去,竟然是一人多高的一个大坑,濮阳傲跌坐在里面。
瑾瑜急声道:“濮阳傲,你没事吧。”
“我没事,好像脚崴了。”濮阳傲皱着眉揉着脚踝道。
这应该是猎人为了捕猎挖的陷阱,里面只能容下一个人,瑾瑜不能跳下去把他抱上来。“你还能站起来吗?我拉你上来。”
濮阳傲试着扶着坑壁站起来,却“哎呀”一声跌回去。瑾瑜慌忙摆手,“你别动了,我去找东西拉你上来。你别乱动,等我一下。”
但是这里是果园,那些树枝都太细,根本经不住一个人的重量。瑾瑜绕了一小圈回来,也没有找到比较粗或者比较经用的。视线突然触到自己的腰带,暗骂了自己一声笨,就赶忙奔回了坑洞处。
“这里的树枝都不经用,用这个吧。”瑾瑜抽出自己的腰带抛下去,濮阳傲伸长了手臂,却够不着。瑾瑜不得以趴在了地上,几乎探下去了半个身子,濮阳傲才抓住了腰带。
“把它缠在你手腕上,然后两个手拉着,我拉你上来。”坑沿压着瑾瑜的独自,让她说话有些气喘。
“你不要勉强,拉不上来……”
“别废话,我坚持不了多久。”瑾瑜打断他。
濮阳傲眼神闪了闪,借着她拉动腰带的力量,缓缓站了起来,似乎受伤的脚也没那么疼了。瑾瑜卷着腰带的同时,身体慢慢往外爬着倒,待能慢慢站起来时,一用力将人拉了上来,顾不得地粗糙的地面磨疼的皮肤,一把将他踉跄的身子抱住。然后匆忙系好自己的腰带,不顾自己脏乱的形象,将人打横抱起,道:“你撑着点,我们马上回府。”
“我没什么大碍,不用这么着急。”瑾瑜奔走的很急,额上隐隐有汗水冒出,鬼使神差地濮阳傲攥着袖子帮她擦了擦,瑾瑜脚步顿了顿,更快地向马车奔去。
蝶衣老远看到狼狈的两人,不由大惊:“公主,发生什么事情了?”
瑾瑜将人慢慢放在马车的软榻上,“驸马误踩入了猎人的陷阱里,脚受伤了,马上回府。”
“遵命,你们坐稳了。”蝶衣甩着鞭子,马车在青石路上飞奔。
看着濮阳傲苍白的脸色,瑾瑜轻声问:“很疼?”
濮阳傲强笑着摇摇头,“还好。”他的视线落到她胸口的衣襟上,他咬了咬唇,道:“公主把外衣脱了吧。”
“啊?”瑾瑜一时不解,顺着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衣襟上,原来刚才爬着拉人的时候,衣服被石子划破了。
瑾瑜抱紧了自己的双臂,一副要被人强的模样,“驸马想对我做什么?”
知道她是故意逗她开心,濮阳傲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公主说呢?公主是自己脱,还是让我动手?”他斜看着她,眼角吊了吊,竟生出三分妩媚的模样。
瑾瑜眼神避了避,“马上就到府里了。”她里面只有一件中衣,穿着中衣回府,还得抱着他,算什么事。
濮阳傲从衣摆下掏出针线包,白了她一眼,“公主别矫情了,赶紧脱吧。”
矫情?!瑾瑜哭笑不得地瞪着他,随后看到他手里精致的针线包,不由诧异,“你都随身携带这些东西?”
“嗯。”他接过她的外衣,打开手里的针线包,拿出不同的丝线比对她衣服的颜色,寻到几种合适的丝线后,开始飞快地穿针引线。他手法熟练,动作迅速,不一会儿一寸多长的破口处就栖落了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他咬断丝线,拿针挑了挑,递给她。
不仅仅完全看不出破口,而且这只金黄色的蝴蝶和她这件鹅黄色莲叶裙竟然相得益彰,完全看不出是后来添上的。瑾瑜伸了伸大拇指,赞道:“我还以为你只会舞刀弄枪呢,真没想到你这手艺比司针房的手艺都厉害。”
濮阳傲将荷包系回衣摆,听她此言,偏头看她,“你怎么知道我练武?”
瑾瑜系好自己的腰带,道:“你手心有茧,证明是经常使用兵器,你吐息绵长证明内息平稳,而且上次省亲下轿你不让我搀扶,跳下车的动作轻盈利落。”
濮阳傲顿了顿,道:“那等我脚好了,跟公主切磋一下好了。”
“好啊,还请驸马手下留情。”瑾瑜嬉皮笑脸地道。
今日她貌似说了好几次“驸马”,濮阳傲疲累地闭着眼睛靠在马车壁上想。
一回府瑾瑜就吩咐人立刻进宫去请蒋海生,一边还吩咐厨房炖些补品送到濮阳傲屋里。蒋海生一进三公主府,就被瑾瑜拉着飞快地直奔濮阳傲的院子。
“轩辕瑾瑜,我跟你说,你不付我双倍俸禄,休想我下次再来。” 蒋海生的脸黑到不能再黑,任谁出恭出一半被人薅起来都难有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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