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九龄开心的笑着点了点头,双手小小的拍了拍,就像一个大人对小孩知错能改的行为表示赞赏。
公孙兰的下巴对着花满楼他们所在的地方扬了扬:“我进来的时候就这样了。然后他就动手把我打伤了。”
很是简单明朗的话,两句就概括清楚了。但是金九龄却很是不满意的蹙起了眉头,他想要知道全部的过程,而不是这样的三言两语。
‘啧啧啧’了几声,金九龄表示十分不满意:“大娘,我······”
金九龄的话没说完,就被花满楼突然站起来的动作给打断了。就像是牵线木偶一样,花满楼抱着杨娉婷,一顿一顿的走了出去。身旁跟着那对中年夫妇。
陆小凤再也没了刚才嬉皮咧嘴,一朵无形的乌云的紧紧的了笼罩在他的头顶,电闪雷鸣、狂风暴雨。
陆小凤走到金九龄的身边,沉重的拍了拍他的肩:“人,我是交给你了,从头到脚,唉···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又再次拍了拍金九龄的肩,跟随花满楼的背影而去。院子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金九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可只有倒在地上的公孙兰,才看得出,此人根本就不是在思考,那不时抖动的耳朵告诉了大家,他正在专注的听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院子里进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对着金九龄点了点头,金九龄满意的笑了笑。再次走向公孙兰,快速点了她的穴,抱着她离开了此处。
客栈的后门外已准备了两顶绿绒小轿,金九龄把公孙兰放到了小轿上,退了出去。抬轿的大汉正是羊城最得力的两名捕快,不等他吩咐,放腿急行。
金九龄独自坐进了另一顶轿子,脸上露出满意之色,真好,这件事马上就可以完结了!陆小凤啊,陆小凤,你终于还是棋差一招。
两顶小轿专走小巷,转过七八条巷子后,才上了正路,巷口停着辆黑漆马车。
金九龄撩开轿帘,走了出来,来到公孙兰所坐的轿子前,再次把人拎了出来。是真正的拎,左手提着公孙兰的衣领,拖着往那辆漆黑的马车走去。丝毫不在乎公孙兰因为颈脖被衣领卡住,而苍白的脸色。
公孙兰眼里燃烧着的怒火,狠狠的盯着金九龄,恨不得扒他的皮,吃他的肉。
金九龄窃笑了一下,玩儿味的说道:“是不是很恨我啊?想要杀了我啊?可惜啊,你没这个机会了。”说完就把人扔进了马车里。
车马又转过七八条街后,连在屋脊上守望的人都没有了。来到了西城一条斜街,这里短而窄。一共只有七家店铺,店门全都很古老破旧,其中有三家卖的是古董字画,却大半是赝品,还有两家是糊裱店、一家很小的刻印庄、一家油伞铺。
这本就是条很冷落的街道,只有那些又穷又酸的老学究,才会光顾这些店铺。车马却在这条街停下来。金九龄一下车,马车立即就被人赶走了。一个半聋半瞎的老头子,已打开了那家糊裱店的小门。金九龄拖着已经昏死过去的公孙兰,闪身而入。
店铺里挂着些还没有裱好的低劣字画,金九龄掀起一张伪冒唐伯虎的赝品山水,将墙上一块砖头轻轻一掀,竟立刻现出了一道暗门。门后面是条很窄的密道,走过这条密道,再打开一道暗门,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个花木扶疏的小院子。
院子虽不大,但一花一草,都经过刻意经营,看来别具匠心。花木深处,有三五间精舍,已有两个明眸善睐的垂髫小鬟,在阶前巧笑相迎。
公孙大娘是被金九龄一杯热茶给泼醒的。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间极精致的女子闺房,屋子里弥漫着一种比兰花更清雅的幽香,却不知香是从哪里来的。她静静的躺着,没有动。因为她根本不能动。小窗上日影偏斜,还未到黄昏,窗外有莺声啾啭,却听不见人声。
“看够了吗?没够,就多看看吧,这恐怕会是你最后一天看到这世间的美景了。”金九龄翘着二郎腿,笑容满面的说着:“哦,对了,我忘了,你被点了哑穴,说不出话来。”
五指翻飞,一颗小小的枣核自手间弹出,恰好打在公孙兰的穴位之处。
“金九龄,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公孙兰说这番话时,可谓是咬牙切齿。只不过,现在的情况却是,己为鱼肉,放置于人家的刀俎之间。再多的怨恨,也无法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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