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福伯闪躲的神色,心中隐约有了结论:是京都出了事。
而京都里能让二舅舅挂心的人,也就只有她的娘亲了。
难道,是母亲的病?
陆云葭突然心跳如鼓。
福伯没有回答于氏,只说:“是二爷的吩咐,老仆也不清楚原委。”
于氏闻言不再问,而是看着云葭叹了叹:“还以为云葭能在家里待些日子呢,这一眨眼又要走了。”
于氏不舍,却不会因为自己的不舍就拦着谢应,不让他送陆云葭回家。
京都的允慈一年多没见过自己的女儿,只怕早已想的紧。若不是她身子病着,以她的性子,估计接到二爷的信就会急着亲自来接云葭。
于氏在心里算着日子,估摸着二爷前些日子派去京都送信的人也该回来了,二爷怕是得了回信,这才急着带云葭去京都,那允慈…
于氏不愿再深想,领着陆云葭回房,开始着手为她收拾衣衫等物。
福伯从和风堂离开,去前院寻了他的两个小儿子,“知山,知书,你们两个过来。”
知山在院子里练武,掌风正劲,脚底生风,一招一式扎实有力,震得院子中光秃秃的树枝颤了又颤。知书刚好坐在那树下的石几边,手中执书,身形端坐,耳边似忽地有了风,一眨眼,书页上尽是尘埃,知书毫不在意的拿另一只手在书页上掸了掸。
福伯对这样的情形习以为常,也不等他俩应自己,便走到了知书跟前,把二爷写给三爷谢宿的信交给了他,“收拾收拾,尽快出发去江西。”
知书明显一怔,“三爷那里?”
福伯点头,默了一会儿才道:“看二爷的意思,这回怕是京都里出了事,你俩最好早做准备。”
知书低下头继续看书,道:“我们早就准备好帮二爷办事了。”
知松也停了下来,头上冒出绵密的汗,二月春仍寒,他却只穿了一件单衣,“我呢,爹,我去哪?”
知松走过来问福伯。
福伯瞅了他一眼,道:“像什么样子,快去屋里把衣裳穿全喽!”
知山嘿嘿笑了,挠了挠头,“去去去,我这就回去,爹你别生气。”
知山说着就跑回了屋子,福伯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转身对知书道:“这是送给大爷的,等你三哥出来了把信给他。”
知书颔首,又翻了一页书,“爹放心吧,我会交给三哥的。”
福伯交待完,便离开了院子,回了书房找二爷谢应。
知山穿好衣服出来,院子里已没了福伯的身影,他走到知书身边,问道:“爹呢?”
知书道:“应该去找二爷了。”
他又拿起石几上给大爷谢玄的信递给知山,“送到洛阳郡去。”
知山闻言兴奋道:“去大哥那?”
知书颔首,他们的长兄知海从十三岁起就跟在大爷身边,二十五岁时跟着大爷一起去了洛阳,期间一直没回来过,他们已经七八年未见其人,知山这回能去洛阳,自然很是兴奋。
不过他不羡慕,二哥在三爷身边,也是好几年没回过济南郡了,他去找三爷自是会见到二哥,一点也不知亏。
……
陆云葭惶惶不安的跟在于氏后头转了一下午,到了晚夕用饭时,她终于看到了二舅舅谢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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