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众人窥探的目光,谢应从容领着于氏、谢子愈走到了马车处,于氏和谢子愈先进了马车里。
他们进去后,谢应把陆云葭放在了马车的前头,道:“云葭,别难过了,邱老着实是有不能去京都的苦衷。”
陆云葭虽然情绪低落,但还是注意到了二舅舅话语中的关键,“苦衷?”
可谢应却不愿意多谈了,只道:“等你长大,二舅舅再告诉你。”
陆云葭抹了抹眼泪没有深问,却把这件事放在了心底,想着回京以后再仔细打探打探。
陆云葭进了马车。
谢应骑马走在前头,车夫和小厮在后头跟着,一群人渐渐消失在不远处的山道上。
陆云葭的离开在一段时间内都是周家村妇女之间的谈资。
她刚走的那几天,刘氏出门的时候总能感受到众人投在她身上怪异的目光,也有人在暗地里偷偷议论过邱大夫和易水,但说的最多还是接走陆云葭的人,和她是什么关系,他们又是什么身份?
可无论他们怎么猜,都没办法得到证实了。
但奇怪的是,三月里的某一天,周大海突然被宋员外家里辞退了。
后来没过几天,刘氏突然打开她家大门,扯开嗓子就骂,说她家里被偷了,两百多两银子说没就没了…
这事儿成了周家村妇人们闲时谈论的新八卦。
但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她们总会习惯性的说两个字,“活该!”
……
没过几个月,陆云葭的事就慢慢就淡了,村子里的人几乎没人再谈起过她。
而自离开以后,陆云葭其实也再没有回过周家村,她在这里见过的人,发生过的事,不管好的坏的,终究只是她漫漫人生路上一段短暂的经历。
这段经历在经过很长很长的时间洗涤后,她唯一能记住的,也只剩那座院子里别扭的老人,还有那个总能带给她温暖的少年。
只是她每想一遍,就总忍不住会感叹一番。
时过境迁。
……
谢应和陆云葭他们在县城歇了一夜,又因为这回不用赶路,谢应便带着于氏、谢子愈和陆云葭一路玩了回去,每到一个县城他们就停下来住一夜再启程,这样走走停停,原本最多四天的路程,他们硬是走了小半个月。
等到了济南郡府的时候,正月就快要过完了。
谢应积压了一堆事务,日日忙的脚不沾地,连晚上都要歇在书房里。
倒是于氏日日陪着陆云葭,刚回到府上,她就命府上的婆子给陆云葭赶制了几套冬衣,又带着她逛遍了济南郡府的各个坊市,给她添置了许多女孩子的用品。
至于谢子愈,他回到家中没两日便收拾了行囊,启程去了书院,没有个小半年是回不了家的。
于氏经常向陆云葭念叨,“刚过了年,你二舅舅肯定要忙,前几年还有子愈陪着我,但自从你子愈表兄身子骨大好之后,你二舅舅就把他送送去了嵩阳书院,每年二月就开学了,要到七月份才能回家来,我在家里可真是无聊的紧,好在今年有云葭陪在二舅母身边。可惜呦,云葭过不了几日就要回京都了,二舅母又要一个人在家喽…”
这些日子以来,陆云葭和于氏亲近了不少,闻言眼睛转了转,故作天真道:“那二舅母再给子愈表兄和云葭添个小妹妹啊!”
于氏没想到陆云葭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脸颊上闪过一朵可疑的红晕,“胡说,小丫头尽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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