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若清目光失神,呆呆站着不动,整个人失魂落魄,致儿,难道你爱上了司徒然么?眸色越来越暗淡,忧伤汹涌,背影孜然透着浓浓的落寞,双唇颤抖。
“啊!”韩致脸色苍白痛苦,大喊了一声。真的太痛了,她全身没有力了,以后打死她,她也不打算在生孩子,这根本就是折磨。苦笑,她不会成为天下第一个难产的吸血鬼吧!额间蛇纹印记隐隐发亮。
风落清听到她痛苦呼喊,才反应过来,他到底在做些什么?现在致儿徘徊生死边缘,而他要做的是尽一切权力救他。
行若与单容成并没有走的太远,一直徘徊在门口,不敢进去,凄厉痛苦的声音从房间传出,顿时齐齐惊慌,韩致现在要生了?两人对视一眼,刚想进去,门口的士兵拦住,道:“单将军,行若校尉,太子之前吩咐,此时任何人都不能进去。”只见一盆盆血水从帐内端出,就算他们见惯血腥的人都忍不住腿软。她不会出事吧!
“行若校尉,我们还是在外面等吧!就算进去也帮不了什么忙。”单容成看着门口一盆一盆血水不停端出,脚都有些发软,扶着旁边的支撑,道。
行若心急担心,若是韩致有事,他怎么向将军交代?只是将军如今怎么还没有回来,手中冒着汗,脑中一片空白,不行,他要去找马上去找将军。“单兄,你在这帮我照看一下韩致,我先去看看王爷有没有回来。”
单容成点头,担心往营帐方向看去,她的痛苦的声音一直没有停止过,已经过了几个时辰了,再这样下去,他真怕…。“你去吧!”
“致儿,再用些力,我已经看见孩子的头了,用点力气。”风若清见她下身见红,一脸苍白,拿过旁边的被子枕头将她上身垫高。紧握她的手腕。
韩致无力摇了摇头,全身仿佛从水中捞出,她真的没力气了,左手轻轻抚着肚子,宝宝,你乖,不要折磨娘亲了,快点出来吧!
“来人,赶紧拿姜片进来,快点。”风若清完全失了平时的优雅稳重。冲到门口命令,致儿,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太子,姜片…。”站在帐营外的士兵立即找到姜片,递过去。
风若清拿着姜片竟然发着抖,紧紧捏着,脸色惨白,转身快步走进去,让她含着姜片。手轻轻抚着她的黑眸,声音轻柔温和的不可思议:“致儿,更好点了么?”
韩致费力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只见她额间蛇纹发出越来越亮的紫光,突然将她罩着,紫光越来越盛,把整个营帐笼罩。
“天啊!怎么会有紫光?”宽阔而空旷的校场众人哄然咋去,只见原本蓝色的天空突然炸开一道口,紫光落下。
“吉兆!吉兆!这绝对是吉兆!”
“那个方向好像是韩小姐生产的营帐方向!”
“快…快派人找王爷,小王爷要出世了,快…。”其中一位老将赶紧道。
“是是…。”
一股温和的气息从胸腹下流出,她只觉得自己流失的力气渐渐恢复,苍白的唇色开始红润,手抓着床单,骨节泛白几乎要碎裂,深呼了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一声,她只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肚子里流出,胸腔立即顺畅起来。隐隐她听到宝宝微弱的哭声,只是她好累,好想再睡一觉,眼睛缓缓闭起。
“哇!”一阵响亮的哭声震响整个营帐。
“生了,生了……致儿,生了。”风若清喜极而泣,脸色激动不能自已,致儿没事了,原本高高提起的心现在才放下,赶紧抱起孩子,为他清洗干净后,用干净的棉布裹着。抱着怀里。目光看向孩子一片黑沉,复杂之极。
“哇!…。哇!…。”圆溜溜的紫眸不停乱转,小嘴不停吐着口水泡泡,小手不停拍打,红红的皮肤皱起,五官现在还不怎么出来。
门口突然传来一片噪杂声音,不一会儿只见司徒然一身狼狈用力掀开帐帘急步走进来,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床上的那个瘦弱的女人,就连风若清在旁边他也未注意到,原本英俊阳刚的面容苍白透明,薄唇干的已经起皮,白色的铠甲黑红相间,一大片红色的血迹残留在衣摆上,头盔砸在地上,墨色的发冠有些歪斜,几缕墨发散在前额,深邃的眸子紧张彷徨不加掩饰,汹涌如潮水让人心惊,
“致儿。致儿,你醒醒,本王来了,本王来了。”司徒然紧握着她的手腕,语无伦次道。眼底竟然有些潮湿,这一路他马不停蹄几夜不休的赶回来,没想到路上竟遇上行若,被告知致儿竟然今日生产。那时他的心脏几乎停止心跳,眼前一阵发黑,脑中早已空白一片,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他这一生从未怕过什么,可是这一次他却忍不住害怕。而且军中全是男人,根本没有稳婆,都怪他考虑不周,若是致儿出事,他绝不会原谅自己。
“她没事。只是有些累了”清淡的声音响起,司徒然转身,看见风若清,并未诧异,之前行若已经与他说了,这一次若不是他,后果他真不敢去想,走上前,感激道:“这此多亏太子了,司徒然感激不尽。”
风若清目光复杂,视线停在他的身上,司徒然,你真是好运气,若他早点得知她的身份,带她去风国。现在他手中的孩子是否就是致儿为他生的?想到此处,心中一阵发痛,比一刀剜入他的心脏痛的窒息麻木。
“哇。哇…!”突然一阵响亮的哭声打断,司徒然双眼一亮,目光激动好奇看着他手中抱着的孩子,身子忍不住颤颤,他…。的孩子?他有孩子了?
“是男孩,致儿为你生的。”嘴角苦涩,将孩子递过去给他。
司徒然抖着手接过孩子,冷峻的面容柔和的不可思议,完全没有注意到风若清口中亲密的“致儿”二字,背脊挺的笔直,抱着孩子的手有些僵硬,目光紧紧盯着宝宝,突然一阵醇厚低沉的笑声缓缓响起,墨色的眸子对上孩子清澈紫眸一愣,眸光一闪,稍纵即逝,动作虽然不怎么醇熟,看上去还真有模有样的。“轻尘,轻尘,本王的儿子,本王有儿子了。”
“将军,小王爷在哪儿,属下也要抱抱。”行若掀开营帐,跑进来,目光急切。他真是太好奇韩致生的宝宝,不知道是将军还是韩致,不过不管像谁,都一定很可爱。
司徒然目光全部被胸前的宝宝吸引,不知是否是因为爱屋及乌的原因,他真觉得他的儿子是世间最漂亮的宝宝,心忍不住柔软,薄唇情不自禁咧开,傻笑着。
“怎么这么丑?”行若皱着眉,有些失望,现在宝宝完全看不出样子,红通通的皮肤皱起,难道刚出生的孩子都这么丑。
司徒然听到他的话,抬眸,狭长的眸危险眯起,紧紧盯着他看,行若被盯的后背发凉,眼珠一转,咧开笑脸,立即改口道:“真是太漂亮了,太漂亮了…。呵呵!”抬头看向风若清,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床上的韩致。心中咯噔一声,这太子到底与韩致有何关系。行若的性子本就有些直爽,问道:“太子您在看什么?”
风若清浅笑如风,眸色暗淡,锦袍还沾了一丝血,移开目光,突然问道:“致儿,怎会在此处?”
致儿?司徒然听到风若清竟然在他面前毫不避讳亲密喊着致儿,心中一惊,想起致儿身上的那枚玉佩,满眼复杂,她到底与当今太子是何关系?不过不管如何,她是他认定女人,这一辈子只能跟他。抿唇漫不经心道:“太子,今日本王感激不尽,致儿是本王未来的王妃,当然与本王在一起。”
“是么?”风若清看着他,脸色淡淡,让人看不出情绪,神色透着莫名的忧伤,“好好照顾她!”说完转身离去,脚步有些酿蹌。
“王爷,属下怎么觉得太子有些奇怪啊!”尤其是看韩致的目光,就连他这么神经粗大的人都看出太子炙热目光,带着莫名的忧伤,他可以肯定韩致与太子一定认识。
司徒然面色阴沉下来,目光盯着他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语。
秦宁愿念着口诀,月虚未申酉戌亥子丑寅卯辰巳午,日位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日孤亥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日虚巳午未申酉戌亥子丑寅卯辰,仔细看着周围变幻的景象,他们在这个阵眼中困了一天了,估计这司徒然马上回营了,他必须马上找到阵眼,否则他们只有死路一条,左边是西,右边是东,上面是北,下面是南,时位东北东西西西南北南北北南,时孤东北东西西西西南北南北南,时虚西南西东东东东北南北南北,目光对着南边方向,只见大片碧绿草原南边,一支梅花正绽放,眼眸一凝,拍了一下脑袋,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碧绿的草地是属于夏日,而那一支寒梅分明只有在冬日才会绽放,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这支梅花完全与整个情景相悖而迟,阵眼就是那朵梅花。心口激动,赶紧走到吴熙然身后,恭敬道:“三皇子,属下找到阵眼了,我们有救了。”
“是么?”吴熙然一听,面色激动,他们已经被这阵困了一天,如今天色渐晚,若是再不尽快,等风若军队包围,他们危也!“秦大人果真奇人也,若此次脱险,本皇必定向父王表明。”
“多谢三皇子,属下能够为吴国出力,已是属下之福,属下必定为吴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秦宁愿面色激动回道。“属下这就开始。”只见走到梅花处,伸手触碰,果真在他触到之时,整个幻境消失,回到原地。
“三皇子,如今我们怎么办?”秦宁愿问道。
“退兵。”吴熙然心中憋着气,没想到这到嘴的肉还烫嘴,之前风国的那位高手到底是谁?他怎么从未听闻?
“传令退兵。”
“是。”
“王爷,这吴熙然刚退兵逃走。”单容成禀告道。
司徒然端坐在高位,目光沉思,问道:“单将军,这次你做的很好,本王会向当今圣上说明,如此大功,皇上定然会论功行赏。”
“王爷,属下有话说。”单容成愣住,没想到王爷误会了,以为这一切都是他的功劳。顿时道。
“说吧!”
“这不是属下出的主意,那阵法也根本不是属下布置的,属下根本不懂那些。”单容成见高位男子有些疑惑,立即道:“一切都是韩小姐的功劳。属下只是在旁边听命而已。”
司徒然一愣,致儿做的?
单容成见他失神,以为他不信,立即将这事的经过细细讲明,讲到韩致假扮成他骗过吴熙然之时,更是兴致勃勃,一脸兴奋自豪。再到她设阵,困住吴军,运内力动了胎气,造成早产。越讲越是兴奋,高氵朝迭起,起伏不断,司徒然却听的一身冷汗,一颗心悬在心口,只要他一想起致儿动了胎气造成早产,他现在的腿还是软的。
“好了,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王爷,吴军刚刚破阵,逃了。我们是否派兵追击?”一位老将领走进营帐内,恭敬跪下,想到此处,他心里就有些愤恨,这吴军真是太可恨了,竟然如此下作,派奸细探入他们营帐,而他们竟然没有发现,不过这次多亏韩小姐相助,这一次当真让他打开眼界,以往以为这女人除了传宗接代的作用,别无用处,可是这韩小姐不说那长相天下难寻,一身气质卓然无人能比的上,能力也是让人仰望,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怪不得王爷会喜欢她,这样的女人太过完美,一身风华让天下男子惭愧。若不是她相助,冷冷打了个寒颤,他真是不敢想这后果,这韩小姐绝对配的上面前高位男子。
“不必。”司徒然已经换下铠甲,一身简单便装衬着身材挺拔高大,眸微微一扫,压威无数,如同一把出鞘的绝世宝剑,轮廓深刻,薄唇勾着,烛光下,英俊至极,星眸点点,一举一动透着一股成熟非凡的魅力。一身正气,高不可攀。唇幽幽吐出:“这一次,本王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你先下去吧!”
“是,王爷。”
“等等。”
“王爷?”老将士疑惑看着他,问道。
“一会将案上奏折派人送到本王的营帐。”说我,立即起身,走出营帐。
“是。”老将应下,抬头,却见高位空无一人,王爷,走了?
整齐的营帐内,韩致已经醒了,宝宝睡在她的身边,勾唇笑着,一脸柔和,宝宝,这是她生的宝宝,心中情不自禁柔软,躺着身子不敢乱动。听到门口的动静,她也不理,目光紧紧盯着宝宝的脸,透着紧张。
“致儿。”一双大手突然将她紧紧揽住,熟悉的男性气息迎面扑来,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侧,“本王想你。”这个拥抱不同以往,力道有些大,几乎想要将她勒入骨血中,融为一体。她有些诧异,这是司徒然么?他何时会讲这么肉麻的话,与他相处这么久,平常他总是一脸冷峻僵硬,惜字如金,从不将自己的感情轻易表露的人,他没事吧!
他当然感受到她身子的僵硬,目光幽深一闪,再次道:“这几日本王很想你。”这几日他率兵出征,脑子里想的都是她的身影,看到司徒捷擅自带兵离开军营,他承认全所未有的害怕,,那一刻他几乎想要一掌杀了司徒捷,所有的一切他都不想管了,他只想她活着,就算付出任何代价他也在所不惜。可是没想到,她却又给了他一个惊喜,帮他保住军营,为他生子。这一刻,他竟然有些感谢庆幸行若之前的迷糊,若没有他的乱点鸳鸯谱。而现在也没有这个孩子的出生,想到与她擦肩而过毫无交集,心一抽抽的痛。
“恩。”韩致点点头,“我知道。”
“致儿,致儿?”司徒然柔和着脸,不断喃喃,心中一阵激荡,薄唇咧开傻笑。“致儿。”
“你到底怎么了?”韩致转身,一会看着他,他有必要这么激荡么?就几日不见而已。
“本王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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