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苦放下手中茶盘,跟在他后面走了出去。
不知不觉已经接近正午,宽阔的校场上,钱得意的豪华车队已然不见,满军营的士兵望着远处快消失成黑点的车队,一脸茫然。
“将军”,一直守在帐口不远的铁心迎了上来。
“没出什么乱子吧?”清刚双手背在身后,扫了扫附近的山头,淡淡地问。
“您放心,盯得紧紧的。”
清刚点点头。
铁心迟疑了下,问道:“那老狐狸为什么就这么走了?”
清刚笑着回头,看了下候在旁边不打扰他们谈正事的阿苦:“你不是给我找救兵了吗?”
阿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铁心也笑了:“还是我们阿苦姑娘有办法,你们没看到钱得意走时候那样,吓得屁股尿流的,我们还以为将军您没忍住,直接把他揍了一顿。”
清刚无语:“我是那么暴力的人吗?”
铁心闭嘴,抬头看天。
阿苦笑得一抖一抖。
“好了,不开玩笑了,说正经事。”
清刚从怀里拿出两份书函,递给铁心,说道:“派两个人,骑上最快的火麒麟,一个去极北,一个去圣都,记住,要快。”
外形相似的两封书函却分别写着不同的名字:太阳帝君和关武帝君。
终于,还是发展成这样的情况了......
铁心脸上的表情变得沉重,嗫嚅着嘴巴想说些什么,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跟他相识这么多年,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除了华曜和九曜天君,他就是他最亲近的人。
“你不需要替我伤心,既然事情发生了,那就顺其自然好了。”清刚看着苍茫的远山,面色平静地说。
可你也不需要什么都往自己身上背啊!
铁心深深地叹口气,终究什么都没说,丧着个脸,转身办事去了。
这一切,阿苦都看在眼里。
“您打算怎么做呢?”也许这不是自己该管的事情,但是阿苦还是克制不住心里的好奇。
怎么想,都是很艰难的吧!
把自己的义弟绳之于法,把对自己恩重如山的义父的独子推向鬼门关。
“花生......不,应该叫他华曜,他曾经跟我说过一个故事……”
清刚神君回头看她,没有说话。
“他说他曾经是个小叫花子,陈大川帮他治好了他爷爷的病,等他爷爷过世,他便来陈大川那里报恩,给他做牛做马。”
高高的日头照在清刚的身上,却显得十分寂寥。
“我先前以为这只是他瞎编的,等到钱得意说他是你的义弟,我才明白,那个故事并不是他编出来的。”
阿苦看着他,神情很复杂。
“他其实只是在假扮你。”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低哑的声音从他喉咙中挤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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