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识拿了帕子,把头发绞到半干,又擦干净了身上的水珠,才把帕子递给云雾,轻手轻脚地到了床前。
彭瑾已经睡熟了。脱去了白日的防备的她,整个人非常舒适自在地摊在床上,惬意得很。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好事,嘴角正上扬,双手还抚在小腹上。
刘识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温柔深邃,如一汪古潭,看着彭瑾双手覆着的小腹,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将为人父的喜悦。
这感觉还真不错。
云雾收拾好净房,过来熄灯时,就见到两人一个躺在床上,一个站着床边,嘴角都噙着微笑,幸福温馨。
这样的美好,让人不忍心打搅。
云雾悄悄地到了外间,在门口打了地铺。
好一会儿,里间才响起了窸窣声,很快又归于宁静,一片黑暗。
东方泛白时,彭瑾被外头的鸡鸣唤醒,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见天色尚早,闵氏和崔氏又早免了自己晨昏定省,便翻个身,打算再睡一会儿。
这身刚翻了一半,猛然间见身边还睡着一个人,彭瑾惊吓过度,腾地坐了起来,高呼“云雾!”
外间的云雾已经起身,正在卷铺被,听到彭瑾这一嗓子,立刻丢开手里的铺被,撩开帘子就冲了进去。
才冲入内室,又想起刘识昨夜留宿,云雾慌忙停住了脚步,着急地问:“奶奶有何吩咐?”
帐子里的彭瑾,这会儿已经回过神来,对着被自己惊起的刘识,努力地遮掩住面上的尴尬,故作镇定地说:“没事儿,我只是做了个噩梦。”想了想,又瞎编了一句:“梦到了小时候的事。”
免得刘识觉得自己做噩梦,却喊着丫鬟的名字,内心不悦。彭瑾谨慎地想,原主和云雾打小一起长大,梦到小时候的事,喊叫云雾再正常不过了。
得罪谁,都不能得罪目前自己的“直属上司”兼“最亲密的战友”。
歪打正着,刘识闻言,想起彭瑾幼时的遭遇,心底只有怜悯,哪里还有有不悦。
云雾也松了一口气,安慰道:“不过是做了梦,都是假的,奶奶不用害怕。”
彭瑾点点头,忍着和刘识同床的各种不适,歉然问道:“没打扰到你休息吧?要再躺一会儿?”
刘识吃惊,这样再正常不过的夫妻问候,他已经暌违了两年余了。
心情畅快起来,刘识也没了睡意,挥挥手道:“没有。这个时辰,也差不多该起了。我要去园子里打拳,你呢?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打拳?
彭瑾搜了搜原主的记忆,好像刘识真的有早期锻炼的习惯。不管掺了多少水分,刘家祖上到底是以武发家,忝列勋贵,后代子弟习武健身也是理所应当。
彭瑾摇摇头,扬声吩咐云雾着人端水进来伺候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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