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四爷如何行事的,可不止云惠这一处,福晋那边的嬷嬷亦是耳聪目明盯得甚紧。这不?胤禛前脚跨进李氏的门,后脚便有人火速来报,她紧接着进了屋里。
“福晋,主子爷今儿个又去李氏那了。”
“准是白日云惠又去过了罢。”
“福晋所言极是。”
“呵,爷的这招声东击西对付云惠,怕是没甚用。”
“可老奴担心,那二人若是沆瀣一气...”
“呵,妾为何物?不过俩个玩意儿陪爷玩玩罢了。”
“福晋说的是。”顿了一会儿,嬷嬷又试探地问:“老奴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嬷嬷与我,但说无妨。”
“是,福晋。初二那日,您命老奴去了趟东耳房,老奴正巧瞧见炕几上随意放着一支白玉花瓶簪,品质尚可。不知...可是主子爷为您定做的那支?”
福晋面色不变吩咐:“查清楚。”
“是,福晋。”嬷嬷轻声退下。
福晋独自一人坐在诺大的厅里,脸倚在一只撑起的手掌上,另一只手拔那盆兰花里的杂草。往日极力克制的怨情就像这杂草,日日被清理,不知不觉又已长出来。
将杂草全部拔出,丢在桌上。
望一眼厅内的空荡荡、黑漆漆,年前在书房的那一问一答出现在眼前。
“八年来,爷待你可好?”
“好。”
“那她,为何不觉得好。”
同样的话在宋氏的孩子夭折后萎靡不振时,爷也问过。
“三年多来,爷待你可好?”
“好。”
“那她,为何好不起来。”
“爷多给宋氏些时间,慢慢会好的。”
慢慢...慢慢快五年了,她以为爷慢慢地厌弃了,宋氏慢慢的也就那般不成气候了。
世事难料,谁知向来不重男女之情的爷会突然带一佳人回府。甚至没与她招呼一声,便将人安置在了那无人踏足过的东耳房。不是安置在后院的某个院子里,而是与他寝殿仅有一墙之隔的东耳房。
爷的寝殿,至今只有大婚之日,她歇过一夜。怕是云惠自己也尚且不知,她寝室的床榻与爷的一般无二。她更不知,两个床榻处同一位置,隔墙相靠。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入府与出府,对她而言都无异,只要云惠搬离东耳房。任她与李氏沆瀣一气,还是与宋氏同病相怜,总越不过她正室去。
现下晖儿已大好,她再不用为此而心力交瘁。额娘说的对,只要她用心打理好内院,不惹事生非,朴素行事为爷分忧,即便爷再如何疼宠别的女人,也不能弃她不顾,不能罔顾纲常理法。
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
大婚以来的郎情妾意轮番忆起。
相思正浓...
忽然传来家雀儿的啼叫声,一声又一声。
天亮了。
她的那份情,也是时候讨回来了。
与此同时,月巴又瞧见苏培盛带一队人去送赏,棉帘子一撩,跑进屋告诉云惠。
“你也去趟李侧福晋那,问问昨夜可成事儿了?”
“是,主子。”
炕几上的手指敲得略急,月半上前安慰云惠:“上回都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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