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导王路常练了一天的拳,他的武功已经有模有样。
再根植一些正心静气,行走天地大道必须具备的思想境界,便算是领进门。
以后不知道是那个叫张子静娴的小子会继承张老汉的衣钵,还是王路常,一生二,有了变数,但无论怎么变,终归是一条不可回头的恶道。
不能获得传承的人会死的很惨,获得传承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除非张老汉断了张家的传承!
但这一定不可能的,张老汉一生谨遵祖训,只眼看世界,是块腐朽的老木。
时机不到,他永远只能龟缩一隅,走不到天地的正中心,有什么意思呢?
怀中一直抱着王抉微,小家伙已经沉沉睡去,仍旧一刻不停的抚摸她,拉抻筋骨,洗髓伐毛,小孩子一口先天大气未完全消尽,得了王子昂蕴含天地造化的神气滋养,未来成就不敢想象。
毕竟,世间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此时的王子昂。
“师父,你觉得我现在能打败张子静娴么?”王路常甩甩拳头,充满着强大的自信。</div>
他的步法很轻,一直感觉惊异的是自己在很长时间内都听不清楚他的脚步,此时才有见证,王路常脚底与地面的摩擦,就像用毛巾擦拭桌椅,一滑便没了声音,天生的鬼脚。
当初瘦皮猴一般的孩子,如今已经长到了他的腰,虽然仍旧能看出曾经营养不良的痕迹,但是宽厚的骨架支撑着瘦弱身体,有一种看着一颗碧翠翠刚硬小松的感应。
希望这颗松,能顶住万仞绝壁上的千磨万击后还坚劲。
不要长歪。
“总想着打赢别人做什么?一定要低调,高调者短命。”暗叹自己便是太高调,遇敌一直都是杀杀杀,有伤天理,因此短命:“打赢自己就够了,赢了自己,便等于赢了命运!”
这些只有酸腐文人才爱教育后辈的话,如今出现在了自己口中。
门口一道身影一闪而过。
是那个叫张子静娴的孩子。
这孩子骨架也不错,步伐沉稳,按照王子昂的经验,他猜想,如果有人剔开这孩子的肉,便会发现骨骼如象牙一般,洁白,有力,叩之铿铿有音。
应是发现老人没回来,便走了。
不去管,王子昂也不知道老人去哪里了,是向着无尽丛林,十万大山里去的。
有哪个父母,会不爱惜自己的孩子呢?
想起一个一心求佛的朋友曾在反抗父母包办的婚姻时与自己谈心所说的话语:“父母对子女的爱是最没有利己心的爱。但是,没有利己心的爱,不一定是养育子女的最好的方法。这种爱对子女的影响——至少影响的大半,或者是使之成为暴君,或者是使之成为弱者。”
“双亲养育孩子的方法是否正确是有疑问的。诚然牛马也是被双亲养育起来的。但是,在自然的名义下为这种陋习作辩护,确实是双亲的任性了。如果在自然的名义下可以为任何陋习辩护的话,那么首先我们就要为未开化民族的掠夺婚姻而辩护。”
“所以我要成佛!”他说。
再没机会去在小抉微和王路常身上去验证这个朋友的理论。
看向远方,延绵峰仞绝壁,苍茫山林,风雪正盛。
莫名其妙入了武圣境界,然而那又有什么用呢?
摸摸胸口,里面一片温暖,腐肉安能去子逃?
活不了了!
泪流满面!
……
十万大山中,雪幕连天。
有三个形状各异的老人,对着眼前的绝壁长吁短叹。
风雪皑皑中,擎天山势给人以欺压感。
“被骗了,被骗了,为了那个传得神乎其神的宝藏,可是吃尽了苦头,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去享受,老子太老了,这回只怕要死!”鹰钩鼻的老者,用力拍自己的胸膛,痛心疾首。
八字胡的老人,将胡须上的冰碴一点一点的抠下来,疼的龇牙咧嘴:“这地方,咱哥几个的武功都翻不过去,何况那个带着女人孩子的年轻人,老姜堂,该死的老鳖啊!”
“回去吧,跑了一天一夜了,我等脚力非凡抵虎豹,如今这瀚海一般的山林中半点路都看不见,无人可以穿越,姜堂骗了我们,姜块还是老的辣,那老鳖扯鬼话的功夫比起我等实在高明,连我都相信了他那些王啊霸啊的卵蛋话,老匹夫想要我们死在这无边无际的孤境,即便不被累死饿死或者迷路,也要力竭,遭豺狼虎豹生吞,好恶毒!”
弥勒佛般的老者,一把将身边一棵朽木抠烂一大块,伸出手指扯出一根拇指大的白胖胖蛆虫,丢到口中,嘎嘣脆的咀嚼:“走吧,回去喝口热汤!”
鹰钩鼻老者:“顺便干干-女人!”
八字胡的老者一脸的鄙视:“女人那黑漆漆的两片丑陋干腊肉,味道也恶心,哪有孩子的香嫩,我喜欢孩子!”</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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