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从瑆说完,柳莺扭头便跟着僧人引领,朝休息的地方走去。
广源寺如此大的客流量,当然设立了客房,柳莺进屋之后,立马关上两扇门,然后捂住嘴,泪水飞涌而出。
若荷转身要走,楚从瑆道:“唐四迎。你说这个‘迎’字,会不会通‘莺’,柳姨娘的名字。”
想通了这一节,至于“思”,通得肯定就是“思念”了。
若荷眼底闪过一丝悲凉,摇头道:“我对唐将军的事迹不感兴趣,太累了,先去睡一会儿。”
“好。”
进屋之后,若荷失魂落魄坐到床边,然后掩面,将脑袋深深埋进了胳膊肘中。
不知过了多久,楚从瑆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你要是打算瞒下去的话,我也不多问,不过你爹究竟是死于谁手,又是如何死的……说不定这辈子都别想叫真相重见天日了。”
若荷惊了下,楚从瑆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连狡辩的言语都说不出口。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楚从瑆坐在桌旁,倒了杯清茶,主持忌惮她,所以将客房内的一切布置都换成了最好的。
就连茶,也是上好的龙井,轻抿了下后。
她道:“从柳莺刑台上解释她进你房间只是为了帮忙掖被角时,我便感知到不对了。还有那日白夫人死时,她说无虞不是自己的亲骨肉,再到,你知道唐思迎是匿名的唐千山时,马脚露得太明显了。”
若荷面上一片颓废,不情愿道:“我和爹爹那些年日子过得艰苦,他更是因为昔年旧疾,被病痛所折磨……”
“但某人却在丞相府上逍遥自在,甚至跟别的男人情投意合。”
若荷叹了口气,“我曾想,如果她死在白夫人手中,那我可能会很快接受他是我母亲的事实吧。”
话刚说完,一杯温热的茶水泼让他脸。
若荷抹了把脸上的茶叶屑,敢怒不敢言。
“她日子要过得真好,怎么会连自己女儿都护不了?在府上当了十几年的浣衣女,吃尽苦头,好不容易挨到白老爷回来,不假意迎合还能怎样?难不成装什么贞洁烈女,连命都不要了!”
楚从瑆即便知道两人之间有误会,也做不到心平气和的谈,斥责完后,她坐下叹了口气。
心中不禁感慨,天下居然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当初再不念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倌,居然就是昆仑派二师兄唐千山和柳姨娘的亲生儿子。
可是凌夙究竟有什么对不住唐千山的地方?长公主囚禁他在暗室那么多年,为了什么?唐千山逃走出来后不回昆仑派,去寻柳莺,也是在那个时候有了无虞和若荷,后来为什么会独自带着儿子病死他乡?
楚从瑆想通了一点。
唐千山一定是被变相困在了那个地方,通过祈福的法子留下遗言。
她道:“香囊中的其他东西呢,交出来。”
若荷从怀中掏出两页泛黄的纸,“在这里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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