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从瑆找他要了饭食,强喂给太子,不到半晌工夫,凌夙幽幽转醒。
此时他躺在树下的摇椅上,望着一望无际且湛蓝刺眼的天空,伸出几根手指去描画天上云的形状,沙哑道。
“你是唐千山的什么人?”
楚从瑆知道装作弟子这个借口已然行不通,只好说:“是他的同门师妹。师兄失踪这么多年,我想来找他。”
凌夙侧头,那双如同吊死鬼般的无神眼眸静静盯着楚从瑆,缓慢勾出一个渗人的笑来。
“你来替他申冤吗?”
楚从瑆心念微动,脑中的推测差点被太子一句话推翻,忙道:“什么意思?”难不成是你杀的他?
凌夙摇头,“我对不住唐将军,可,你要问的话,本太子无可奉告,请回吧。”
“好一个无可奉告。”楚从瑆当然不会错过能问出真相的机会,拔剑道:“你要与我战一场的话,猜猜谁会赢?”
“哈哈哈……”凌夙哑声大笑起来,他拍着大腿叫道:“姑娘,你觉着,我现在与死人有何区别?”
他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楚从瑆逼问不成,反激将道:“谁能想到,堂堂太子殿下,居然是此番窝囊景象,你对我师兄问心有愧,难不成是……”
她嘴角微撇,面露不屑,“你太懦弱,导致他因你而死?”
毕竟太子从头到脚都给人一种窝囊废物的感觉,闻言,面前的男子怒目圆睁,气道:“姑娘说话要注意言辞。”
果然皇室的人都这么沉不住气,跟那长公主一个性子,楚从瑆歪头,笑嘻嘻说道:“不然呢,还能有什么原因?”
“我!我只是没帮上忙!何来害人一说?”
凌夙气得哆嗦,他常年不见光,泛着苍白的手指向楚从瑆,愤恨道:“你休要毫无证据来冤枉人!”
“我怎是毫无证据了?”楚从瑆口吻咄咄逼人,“你既然无法救人,现在又不肯道出真情,叫我师兄死后也没法瞑目,恶毒至此,难道还怕被我指责?”
她说完,凌夙险些又被气晕过去。
沉思半晌,意识到自己被对方激怒失言,于是摆手说:“无论姑娘再问什么,在下都无可奉告。”
“也好。”
楚从瑆知道这种法子从他口中撬不出话来了,于是指着被风吹日晒,放在庭院中已然模糊开裂的棋盘,说道:“太子殿下好像棋艺不错,不如我们比一局,如果我赢了,你就将师兄之死告知于我,如果我输了,就治好你的病症。”
凌夙仰脖,他如同金纸般苍白脆弱的皮肤蒙上一层暖阳,思考良久,微微颔首。
一炷香的时间后,楚从瑆手执黑棋,将白棋杀得片甲不留,结局已注定。
凌夙把拈在两指间的一枚白棋丢进棋钵,还没开口履行诺言,楚从瑆便抢话说道。
“你的病,主要源于每日喝的酒中,浊酒下慢性毒药不易被察觉。”
她一言道出实情,凌夙愣了下,笑容扩大。“我自然知道。”</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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