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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擦腿而过的刀锋

13小时前 作者: 曾熹

光亮使周围的『迷』雾看起来就像蒙了一层橘红『色』的光晕似的,当那片光亮越来越近,我们才看清楚它的大致面貌,可由于天『色』渐晚加上浓雾,我们看不清它周围的模样;

它看起来就像一座小城。

“你们快看河里!”卫广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爬在船舷上叫道。

我和春恕赶紧侧过头,向河面望去;

“呀!呀!”春恕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大张着嘴巴咿咿呀呀的叫着;

“嗯,真是惊奇呀!”我说。

河水清澈得就像一面镜子,让我无比惊叹,它的清澈使河底的样貌一览无余,就连碎石子也无所遁形,而河底的样貌更是惊奇无比!

事实上,河底就像草坪一样,里面长满青草,并开放着一朵朵似繁星般的紫『色』小花,鱼儿在草尖与花朵中无忧无虑地摆动着尾巴,当它的尾巴扫过花朵,触落掉紫『色』的花瓣时,花瓣便悠悠地浮上了水面;

那画面就如美梦般令人痴醉,让人分不清虚实。

春恕伸出手,捞起一部分漂浮在河面的花瓣,然后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嗯,很香,是真的花朵!”她说。

可她的这一举动太过危险,以使我不得不警告她:

“嘿!马上扔掉它!”我指着她的手,惊慌的喊道;

她可能也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将手『插』进水里,然后一阵拍打,“谢谢你的提醒,我差点忘了,在竞杀场,大部分的花都是有毒的!”她感激的看着我说道,

“我们不能『乱』动任何东西,尽管它看起来神奇无比,可它是人造的,并不是真正的大自然,我们得按捺住好奇心!”

卫广边说边拿起船篙,向那片光亮划去。

神奇而富有魔幻『色』彩的景象使我一时间兴致大涨,我的伤口好像也没有先前那样疼了,我趴在船舷上,看着河底纹丝不动的青以及和微微摇曳的紫『色』花朵从眼前掠过,忽然,我的脑海里闪出了二王子的身影;

“瞧,你救过的人再次面临岌岌可危的境地了!”我在心里说

着;

霎时间,一股凉凉的寒意涌上了心头。

瞧,在这个王国,就算是王子,也保护不了他想要保护的人。

当那片灯光越来越近、越来越亮时,我们才发现,原来,那不是小城,而是类似于集市的地方。

“难道,那地方有人?”卫广不安的看着我和春恕问;

“对啊,不然怎么会有灯光呢?”春恕也表现出了担忧。

他俩的担忧是有道理的,如果没有人,那为什么还亮着灯呢?这不禁让我忐忑不安。

“我们慢慢靠过去,先观察一下再做打算!”我提议道。

事实上,我已经顾不了其他了,我的伤口仍然在不停地向外冒着血,我必须立即得到医治,很显然,那一片灯火辉煌的集市也许会有我需要的东西,比如『药』物,我希望能得到止痛『药』。

“好,我们不要出声,先靠岸观察!”

卫广非常赞同我的提议,他笑着看了看我,可当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脚下时,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我顺势低头看了看,发现我脚下的船板上已经满是血渍!

那些血渍是从我的伤口处滴落而出的,我知道,我的情况非常不乐观!

“不,那里应该是安全的,我们应该立即靠岸,那里一定有『药』什么的!”

他将视线从我脚下的血渍上移开,然后斩钉截铁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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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广,我知道你很担心青明的伤势,可是,我们必须得小心行事呀!”春恕明显不赞成卫广的话,她看起来非常生气;

“好,好,我们一边上岸,一边小心翼翼。”卫广无可奈何的对春恕说道。

“好,记住,一定小心翼翼!”春恕补充道。

卫广对我伤势的担忧程度非常令我欣慰,所以,我必须坚持下去,熬到明天上午,也许,明天的额外礼物会是治疗伤口的『药』。

但愿,我的伤势不会影响到我们的支持率!

船悄无声息的靠近了渡口,事实上,这渡口只是由五阶石梯组成的。

卫广蹲在石阶上观察一阵,然后回到船上将我背起,“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非常安静!”他轻声说;

“可是,没人却开着灯?”春恕不安的问;

“我想,灯应该是后台人员故意开着的,目的就是为了吸引我们上岸,他们可舍不得我们白白死掉!”

卫广对目前的情形作了一番分析与猜测,对于他所讲,我表示赞成,他说的很对,观众向来只喜欢祭灵战士间精彩刺激的血腥拼杀,或是被野兽撕咬,他们可舍不得我们悄无声息的冻死在河面上。

春恕无话可说,于是,我们蹑手蹑脚地踏上了石阶。

这个地方太过诡异!街道狭窄而纵横交错,街道两边的店铺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而各种类型的商铺更是令人眼花缭『乱』,比如:帽子店、袜子店、杯子店,当然,还有面包店、肉铺、蔬菜水果店等。

虽然,整条的街道灯火通明、店门大开,可却连一个人影也没有,那场面就像人头攒动的闹市,而所有人却在突然之间凭空消失了一般,只剩下充满诡异『色』彩的灯光,以及空『荡』『荡』的街道!

当然了,竞杀场内不会出现任何祭灵战士以外的人。

整个街道的建筑物非常陈旧,它们均由木头搭建而成,就像我们在农家院落时的木房子一样,店门由一块块粗大的木板子拼接而成,就连店铺里面的桌椅板凳也是木质的。

我们一边前进,一边警惕的向四周张望,我们的影子被灯光拉得长长的,看起来就像纸人儿一样。

“一定有『药』店……一定有……”卫广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他的力气可真够大的,就算是背着我,也丝毫不影响他的步伐。

我的脑袋晕乎乎的,就像感冒着凉时一样,我只能用仅存的一点儿可怜的意识,奋力驱赶着如滚滚巨浪般袭来的睡意。

“嘿!快看,『药』店!”春恕突然发出了兴奋的低吼,她指着斜前方,满脸欣喜;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一个被印在玻璃门上的大大的“『药』”字赫然于目,那个字看起来漂亮极了,我找到救星了!

睡意似乎在一瞬间消失了,我的心跳加速,将耷拉在卫广肩膀的脑袋昂起,像如获至宝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玻璃门内,确切来讲,是玻璃橱柜内的『药』品,它们之中有我目前最需要的东西。

卫广把我放在了靠近玻璃橱柜的藤椅中,放下我之后,他打开橱柜,从里面取出一大堆瓶瓶罐罐,手忙脚『乱』的翻找着;

进入『药』店后,春恕便在第一时间关上了木板门,无人摄像机也在第一时间跟了进来;

“真是够了!他妈的无人摄像机……”我在心底歇斯底里的咒骂着,这些该死的无人摄像机,它们就像鬼魂一样阴魂不散!

它们在我的面前飞来飞去,丝毫不放过我的任何表情,我清楚的知道,我的脸上现在一定写着一个大大的“痛”字,就像玻璃门上的“『药』”字一样醒目。

藤椅右边的墙面上挂着一块长方形的大镜子,我朝镜子里的自己看了看,嗬!一副憔悴模样,就像被蒸熟的茄子一样,软绵绵的躺在盘底,等待着刀叉的切割;

双唇毫无润『色』,就像是被抹上了一层蜡,整张脸如死人脸一样苍白,几乎和我在杂物镇见过的死人脸一模一样

我想,如果再得不到及时的医治,那我就会离死亡越来越近,事实上,我已能察觉到它正在周围徘徊,那么,我必须先留下遗言,对,遗言,能使家人不那么难受的遗言。

“卫广……”

我坐直身子,然后对正在不停翻找的卫广叫道,仅存的意识告诉我,我必须立刻向卫广托付一些事;

“再坚持一下……”他头也不抬的答道,“哈!瞧我找到了什么?!”

他猛地抬起头,满脸欣喜的看着我,他的怀里抱着一堆瓶瓶盒盒,看样子,他找到了处理伤口的『药』品以及工具。

“春恕,你能去里屋看看有没有水吗?”他对正蹲在门缝边向外瞧的春恕请求道;

“好,没问题!”春恕直起身子,蹑手蹑脚的走进了里屋;

“小心一点!”我对她提醒道;

“谢谢,我会的!”她冲我笑了笑,并看了看那被血浸红的『毛』巾。

有那么一会儿,我把她当成了朋友,如果不是在竞杀场,不是因为祭灵仪式,我想我们一定会成为真正朋友。</div>

浸红的『毛』巾与伤口流出的血粘连在了一起,无奈,卫广只好喷上消毒剂;

当消毒剂与伤口接触的一刹那,我的身体像触电一般弹了起来,这种痛感无异于伤口上撒盐,我为此还叫出了声。

“好了,你做的很好,青明……”卫广脸『色』煞白,他好像被我的反应吓到了;

“现在,我要为你缝合伤口,当然,开始之前,我们先打止痛针!”他向我举起被包装袋封得严严实实的注『射』器以及缝合伤口的工具,脸上写满惶恐;

“等等……你……你行吗?”我和春恕同时向他投去不信任的目光;

“可是,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伤口必须缝合……就像缝衣服那样……”他说。

“这和缝衣服不一样,完全不一样!”春恕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卫广住在富人区,所以,他不可能缝过衣服,或是见别人缝过衣服;

“那好,春恕你来!”卫广将手伸向春恕;

“不!不!我不能!”春恕直摇头,她看起来非常害怕;

见状,卫广把手缩了回去,他一边撕开注『射』器的袋子,一边说:

“那好,那就不要再多说什么!”

仔细阅读止痛剂的说明后,卫广便『毛』手『毛』脚的把其注『射』进了我的身体,不过好在,伤口的疼痛盖过了针尖『插』入皮肤的痛感,所以卫广看起来无比外行的动作并没有给我造成痛苦;

但是,当他战战兢兢的为我缝合伤口时,尖利的刺痛感却像受邀的幽灵一样如约而至,我不得不咬紧牙关,强忍痛楚;春恕紧紧抓着我的手,她的手有足够的力度使我趋于平静,似乎就像朋友间的安慰,令我在疼痛中倍感欣慰。

“好……放松……就快好了……”春恕一遍又一遍的安抚着我;

“来……说点什么吧……随便说点什么,可以分散注意力的话题……”

满头大汗的卫广紧紧皱着眉头,他稍稍一动,汗珠便滚落而下;

“呃……嗯……”春恕上翻着双眼,努力的寻找着话题,“那个……我认为你不应该挑衅隆狼,你好像把他彻底惹怒了!”

“春恕……就算卫广不那样做,那个隆狼还是会不顾一切的追杀我和他的……”为了缓释疼痛,我只好咬牙切齿的『插』进了话题;

“为什么?”她问;

“你不会明白的!”卫广说;

“好,那我不问了,我们再换个话题吧!”春恕无可奈何的嘟咙道。

当然,她当然不会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也许,就连观众也不完全明白,我想,评论员们现在一定会对此大作一番分析与猜测吧,这令人一头雾水的话题,足以抓住那些好吃懒做的王室城公民的胃口了!

“卫广……”我找到了分散注意力的话题,“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嗯?什么事?”他问。

我必须把我的遗言告诉他!

“如果,我真的死掉了,那么请你照顾好我的家人好吗?”我无比诚恳的向他请求道;

卫广和春恕同时抬起头,然后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噢!该死!我居然忘了春恕也在场!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收回;

“希望春恕不要因此生气!”我在心里说。

“不,我做不到!”卫广狠狠的拒绝了我的请求;

“求你了,好吗?”我无视春恕的存在,并继续向卫广请求道,他答应我,我才会放下心来。

“不!你自己活着出去后自己照顾!”他再次拒绝了我,而且拒绝得很彻底;

我知道,就算我没能幸免于难,他也一定会照看我的家人的,但前提是他得成为胜利战士,他如此斩钉截铁的拒绝我,究其原因,不过是为了使我乐观一点,坚强一点;

尽管我知道原因,可我还是想听他亲口答应我!

现在的场景被无人摄像机直播了出去,而我的家人此时一定痛不欲生吧,我受了重伤,使我半死不活、挪不动步的重伤,重伤不仅伤了我,同时也伤了我的家人,我很想对着无人摄像机向他们告别,但是,我却没有足够的勇气,我担心疯癫的妈妈听到我的告别后会彻底失去心智!

那些选我哥哥做祭灵战士的父老乡亲们,此时一定无比愉悦吧,我奄奄一息的颓废模样就好比他们的兴奋剂,他们此时一定开心极了,抑或,他们在看到我中刀时就已欢喜得拍手称快。

“不!不能让他们得逞!”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声音,那声音的主人就是之前那个斗志昂扬的我;

不!我不能放弃!我要快些好起来,然后杀出重围,凯旋归去,与家人团聚,如果我就这样死在竞杀场,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一定会对我的家人落井下石;那些死去的杂物镇祭灵战士,他们的家人在失去他们后便陷入了黑暗的深渊,从此一蹶不振,我不能让家人承受那种煎熬,所以,我必须振作!

“春恕,对不住了,我不是有意在你面前说这些话的!”我看着一脸忧伤的春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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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对不住的,大家都想活着出去,换做是谁都一样!”她说完便松开了我的手,“好了,瞧,你的伤口缝好了。”

卫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满头大汗的喘着气,看样子,缝合伤口是件费心又费力的事。

我低头看了看缝得歪歪扭扭的伤口,然后感激的对卫广说:

“谢谢你,卫广!”

他摇了摇头,端起水杯一饮而尽。

“疼痛是不是稍稍减轻了一些?”他问;

大概是止痛剂起了作用,我居然感觉不到痛了!

“是的,好多了!”我回答;

“好,我去外面找些吃的,春恕,你照看她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卫广说完便背起背包,举着武器打开了木门,可我并不愿意让他一个人去冒险;

“卫广,还是不要去,外面可能有危险!”我对他说;

“我会小心的,我保证!”

还没等我再次开口阻拦,他就已经跑了出去,并随手关上了木门,我只好默默祈祷他不要遇上危险。

我在默默祈祷中晕晕欲睡,当我清醒之时,卫广已经带着几大袋东西回来了。

“瞧我找到了什么?”他走到我的面前,然后蹲下身,冲我摇晃手中的黑袋子,看样子,他想给我一个惊喜。

“什么?”我问;

可现在没有任何东西能提起我的兴趣。

“瞧,凤梨!”

他打开了袋子,一股香甜中回『荡』着点点酸味的味道立刻飞进了我的鼻腔。

“哟!”我几乎叫出了声,真是太好了,我差点忘了,我最爱的凤梨呀!

“从什么地方找到的?”春恕从里屋走了出来,她端着烧水壶和杯子,腾腾热气从水壶里直往外冒;

“水果摊,当然,我还找到了其他食物,我们可以饱餐一顿了!”卫广无比轻快的说道,他将袋子摊在地上,将他的“战利品”一一取出;

“对了,里屋有厨房,厨具看一应俱全,而且,里面还有地铺和厚厚的棉被,看起来很舒适!”

春恕一边向杯子里倒水,一边对我们说道;

“嗯,我们今晚可以好好睡上一觉!”卫广面『露』喜悦之『色』,他从里屋拿出一把水果刀,对准凤梨削起皮来。

“哇!这么多好吃的!”春恕把水递到了我的手中,然后指着口袋里的食物叫道;

袋子里有大米、凤梨、苹果、面包、卤鸡、鱼干、鸡蛋、番茄、熏肉以及一些调味品。

“还有很多呢,明天再去。”说完,他从背包里掏出了好几双崭新的袜子、鞋垫以及三条『毛』巾;

“除了这些,还有其他可拿的吗?”我有气无力的问;

“不,没有了,整条街除了食物就只剩下这些了,每一个店铺都是同几种类型!”他有些失望的看着我说。

我多希望能找到其他可利用的东西啊!

“你的意思是,整条街全是食物、『药』品以及袜子一类的东西吗?”我追问道;

“是的!”他非常肯定的回答道。

我没有再开口问什么,而是握着杯子给双手取暖,我的身体凉得就像深秋的井水,急需烈火的炙烤。

“那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春恕给卫广倒了杯水,“有没有什么危险情况?”她把水递到了卫广手中。

“谢谢!”卫广接过水,放在嘴边吹了吹,“没有,一个人影也没有,而且,天『色』太暗,我无法看到远处的模样,依我看,隆狼他们今晚是找不到我们了。”

他说“隆狼”的时候,嘴角上扬,面『露』鄙夷,就像哥哥每次提到王室一样。

“好吧,我们还是去里屋吧,里面有电暖炉,很大一支电暖炉。”春恕一边说,一边比划着电暖炉的大小,她两眼放光,看样子,她也非常渴望得到温暖。

电暖炉散发的热量将我熏得昏昏欲睡。我盖着厚厚的棉被,斜靠在墙壁上,盯着卫广和春恕忙碌的身影,他俩正忙着烹制可口的晚餐。

就算是穷途末路,也不能忘记食物带给人的愉悦,如果下一秒等待我们的是死亡,那么,这一秒我们就更得好好享受一番了。

身旁的棉毯上放着一盘切成小块的凤梨,凤梨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黄中泛白的亮光,看起来无比诱人,可是,我只吃了一小块,就再也吃不下去了,我感觉,我的口腔被抹上了一层蜡,使我没有任何食欲!

厨房里的厨具就如春恕所说那样一应俱全,靠近门口的隔间是洗手间,里面有浴缸和马桶,如果不是身受重伤,那么,我肯定会卸下疲惫与恐惧。好好沐浴一番;

地铺足足有三米之长,厚厚的棉毯和棉被,上面还残留着洗衣粉的味道,那味道使我放松、惬意,这感觉就像在家里似的。

“卫广,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凤梨?”

我的眼皮在打架,为了避免睡过去,我忙抛出了一个话题。

“你忘了吗?你这个问题已经问了好几次了!”卫广非但没有回答我,而且还径直走到我身边,笑着反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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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什么?”我问;

“在来王室城的飞机上,你告诉过我,你喜欢吃凤梨,当时,你在机舱到处里搜寻着凤梨,从那以后,我就知道你爱吃凤梨呢。”他笑着说道。

“嗯,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我如梦初醒的点着头;

“食物镇的水果种类太多了,多到数不清!”

春恕『插』入了话题,她告诉我们,凤梨在食物镇的温室大棚里非常常见,可即便如此,食物镇的平民还是很难吃到,就连发育不完全的小个头凤梨也被收走制作成罐头了。

瞧,他们连发育不完全的凤梨也不愿放过!

“饭菜马上就好了,吃了晚餐后把『药』吃了。”卫广用手拍了拍用塑料袋装好的『药』品,然后起身回到了冒着热气的锅边。

暖炉熏得我直打盹,我分不清楚这到底是困意,还是疼痛刺激后濒临昏『迷』的状态;

卫广和春恕来来去去的身影使想起了小时候,那时候,妈妈还没有疯癫,而祭灵仪式离我们还远,每到傍晚,爸爸和妈妈在厨房忙碌着晚饭,我和哥哥则坐在火塘边玩着猜字谜游戏……

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副模糊的画面——爸爸和妈妈笑着在灶台边包着饺子,年幼的哥哥拿着爸爸从树林中带回来的藤蔓,为我编着草鞋……忽然,后门被打开了,亚天提着一袋凤梨,笑着走了进来,紧接着,祖利亚、柳环也跟着走了进来,他们与爸爸妈妈互相拥抱、寒暄……亚天走到我身边,抱起了年幼的我……真奇怪呀!亚天太高了!我怎么突然之间变成小孩了呢?

接着,一个小男孩提着一只小水桶,羞怯的走了进来,他径直走到我面前,把桶递给我,我低头一看,数只小小的鱼儿在水桶里来回游『荡』……他们叫他二王子……

手臂传来了微微的刺痛,血管出现胀痛,这使我不得不睁开眼睛,想要看看是怎么回事。

“嘿,她醒了!”

我的眼前出现了春恕激动的笑脸;

“真的吗?”紧接着,卫广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我侧过头看了看,发现我的右手手臂『插』着一根细管子,管子里塞满了红『色』的『液』体,我顺着管子向上望去,一袋只剩下一小半的血包猛地闯入了我的眼睛!

血包被挂在用来挂东西的勾子上,看起来充满血腥之气,令我心生惧意;

“噢,不!”我大叫着,打算把针头从手臂拔下来,我已经见过太多血了,我不愿意再看见它。

春恕连忙摁住了我的手臂,她说:“别动,你现在正在输血!”

“输血?”我不安的问;

“是的,输血!”卫广蹲下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感觉怎么样?”

说实话,我的头脑清醒无比,浑身充满力量,而更奇怪的是,我感觉不到伤口发出的疼痛了!

“感觉很奇怪……我……很不可思议……”突来的身体变化,使我有些语无伦次;

“还有更不可思议的!”卫广轻轻揭开了盖在我腿上的被子,“瞧,是不是非常神奇?”

“哟!”我发出了不可思议的惊叹。

很神奇!被隆狼划伤的伤口已经结痂了!

“我这是在做梦吗?”我非常怀疑这只是美梦一场。

“不是梦,真的。”春恕摇着头说;

“额外礼物!这一次的额外礼物是血袋和『药』膏,很神奇的『药』膏!”卫广一脸骄傲的说道;

“额外礼物?那我到底睡了多久?”我问;

“这样说吧,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十八分,你从昨天晚上一直昏睡到现在。”卫广说完冲我晃了晃腕表。

如此说来,我从昨天晚上一直昏睡到现在!那么,我昏睡期间发生过什么呢?有没有祭灵战士在此期间战死呢?

“我昏睡期间发生过什么?”我问;

“没有,什么也没有发生,外面依旧没有一个人影!”卫广一边说,一边从春恕手中接过一碗热气腾腾的热汤,“来,先喝点汤。”

当卫广将香喷喷的热汤递到我的嘴边时,我的嘴里立刻溢满了口水,我的肚子也跟着叫了起来,是的,我感觉到了饥饿,那种在断货时期的可恨的饥饿感。

“嗯,不错,番茄鸡蛋汤!”

我接过碗,吹了吹,然后一口气喝了个精光,味道太好了!可直觉告诉我,这汤肯定不是卫广烹制的。

“春恕,这是你做的吗?”我问;

“是的!”

她略带羞涩的答道,双颊的两坨红晕就如落日般灿烂。

当然了,卫广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么美味的汤来?

在杂物镇,大部分的富人家庭都会雇佣保姆为他们服务,比如:一日三餐、清洁卫生等;

尤莎表姐的母亲以前做过富人家的保姆,尤莎表姐曾私下向我们倒过苦水,她告诉我们,大部分富人雇主会变着法的克扣工资,他们总是吹『毛』求疵、总是提一些刁钻古怪的要求、他们恨不得一『毛』不拔。

想到这里,我不禁抬头看了看一脸笑容的卫广,然后暗暗思索:“不知道他家是否有保姆?他家里人会不会为难那些可怜的保姆呢?”</div>

当然,我认为卫广的家人不是那种刁钻刻薄的人!

“你瞧,这是『药』膏!”卫广递给了我一个拳头般大小的透明罐子,我打开盖子,一股令人作呕的『药』味便钻进了我的鼻腔,『药』是黑『色』的,呈膏状,看起来就像被染上黑『色』的牙膏一样。

“味道虽然难闻,可效果却非常好,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神奇的『药』呢!”

卫广拿回了罐子,然后盖上了盖子,将其放进了他的背包里。

“所以,今天的额外礼物是输血袋和『药』膏?”我指了指手臂上的针管问道,“可是,是谁帮我弄的?”

“是我,他们将说明书和输血流程也投了进来。”春恕答道。

哟!居然是她?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尽心的帮助我呢?我死了,她便少了一个对手、少了一个累赘啊?

“谢谢你!”

我无比真诚的向她道谢,可我的内心却是五味陈杂,我是该拿她当朋友,还是该拿她当对手呢?

“你应该感谢你的支持者。”她指了指无人摄像机说道;

是啊,我更应该感谢支持者,确切来讲,我最应该感谢的人是二王子,如果不是因为他的青睐,我和卫广也许根本就保持不了超高的支持率,他为我们带来了支持者,当然,也间接的为我带来了生存下去的机会。

“对了,柳环他们有没有送来录音?”我问。

是的,我现在非常想听到录音,事实上,现在,我很想听到他的声音,二王子的声音。

“当然了,你现在要听吗?”

卫广一边说,一边从背包里掏出了录音笔。

是的,我很想听!

一共有四段录音,这不禁使我的内心像巨浪般汹涌澎湃,四段录音,也就说,里面一定有二王子的录音!

他会说什么呢?是鼓励?还是担忧?

『插』上耳塞后,我打开了录音笔,不知是因为输血引起的颤抖,还是紧张带来的忐忑,我的双手不停的颤抖着,就像得了颤抖病的耄耋老人一样;

第一个录音是祖利亚的,他到底说了些什么,我没有听清;第二个是柳环的,她说了些什么,我没有听清;第三个是亚天的,他说了什么,我仍然没有听清……当然,第四个录音是二王子的……

当他熟悉的、充满磁『性』的声音从耳塞跳进耳朵时,我的整个世界仿佛在瞬间静止了,就一片片徐徐落地的树叶,突然之间僵在半空一样;

“青明,我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

他唤了我的名字,轻声的呼唤;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可他却足足用了半分钟之久,我想,这话并不是随口说说而已吧!

我像个傻瓜一样,反复听了三遍,我把头埋得低低的,这样,无人摄像机便无法捕捉到我的表情了。

“青明……来吃点东西吧!”卫广拿走了录音笔;

“嘿,我还没有听完呢!”我向卫广抗议着;

“还没有听完?”他对我的话表示怀疑;

“当然……没有……”

由于撒谎,我说这句话时的底气并不足,可我却不能让他看出来我对二王子的声音恋恋不舍。

“先吃东西吧,你已经差不多一整天没有进食了。”他将一盘散发着热气的饭菜放在了我的面前。

盘子里盛着米饭、切成薄片的卤鸡、面包以及熏肉;

是的,填饱肚子比什么都重要,于是,我拿起筷子,对着整盘食物狼吞虎咽,全然不顾任何形象,我想,这个时候,如果我假装斯文,那定会被评论员扣上“矫『揉』造作”的贬义帽子。</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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